第3章 莊園？
3
萊伊這些天有些心煩意亂。
也許是因為失掉了工作，又也許是因為老人寄來的那份遺囑。
這天，當萊伊正在旅店裡擺弄著一本法語詞典時，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
是的，萊伊正在學習法語。他對老人給他的那些書抱有不淺的興趣。
幸好萊伊的語言天賦不錯，要不會有他頭疼的。
「加爾米耶先生，凡德先生找您。」
是旅店的服務生。
「我已經將他帶過來了。」
「來了！」
凡德？他是誰？
萊伊起身將房間門打開。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穿著旅店紅色制服的服務生和一位身著考究帶著高禮帽的中年男人。
服務生見萊伊把門打開后就點頭邁步離開了。
「你好，我是伍德?凡德。」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向萊伊伸出手掌。
萊伊把手和凡德先生握在一起：「幸會，萊伊?加爾米耶。」
凡德先生的手細膩而溫暖，一點也不像是一個男士的手掌。
「是的。」凡德先生將手抽回，「我認得你，W?M先生在遺囑中提到的就是你。而我，是W?M先生的律師。」
現在萊伊明白了，眼前的人就是之前的老人，也就是W?M先生的律師。
「我們進去說吧。」
萊伊將凡德先生帶進了房間。
兩人在房間里坐下，凡德先生從隨身攜帶著的公文包里掏出來一疊材料。
「這是W?M先生的遺囑。」凡德先生遞給萊伊一份紙。
萊伊接過後簡單看了看，發現和之前的信紙上的內容沒什麼區別後就把它放下了。
「按照遺囑。」凡德先生說著，遞給萊伊一份信封，「這些是要交給你的。」
萊伊接過信封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張銀行的賬單和一把鑰匙。
「這把鑰匙是玫斯勒莊園的鑰匙，而W?M生前的財產都已經轉到你的賬戶名下了。
W?M先生生前很討厭法院，所以他就讓我繞過法律直接轉交給你了。」
凡德先生向萊伊解釋完遺囑的事項就準備起身離開。
「先生。」萊伊叫住凡德先生，「不知我能否有幸與你共進午餐？」
「不了，我還有事。我想你也需要一些時間來收拾一下。」
萊伊點點頭，沒再留凡德先生。剛剛的詢問也只是他處於禮貌而已。
送凡德先生離開后，萊伊就回到房間坐下。
凡德先生給他的東西還有一個沒有拆開的大包裹。但是萊伊打算暫時不去管他，而是先去玫斯勒莊園安頓下來。
在紙上寫著：玫斯勒莊園位於城市的近郊，德斯凱特大街571號。
這倒是一件好事，至少在生活上能方便許多。
……
萊伊花了一點時間收拾好在旅店的東西：W?M先生給他的東西，幾件應付換季的衣服，顏料與畫筆都裝在了皮箱里；而還有萊伊這兩天新畫出來的一副油畫被背在了萊伊的身上。
萊伊結好旅店的費用，來到路邊，招呼下了一架馬車。
「去德斯凱特大街571號。」
「你確定么先生？」
「當然。」
萊伊沒想到車夫會再向他確定一遍，但還是平和地回應了。
……
馬蹄敲在石磚上的聲音和車輪碾過縫隙時的顛簸讓萊伊有些昏昏欲睡。
「先生，
到了。」
聽到車夫的喚聲，萊伊從半睡半醒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萊伊揉揉眼睛：「多少錢？」
「二十先令，先生。」
萊伊掏錢給車夫后就提著東西下了馬車。
他站定在路旁，看著德斯凱特大街571號，也就是玫斯勒莊園，不由的心中罵了一句。
只見玫斯勒莊園已經是十分的破敗，從外面能看到裡面的有的窗帘已經缺失了，可以想象裡面是什麼鬼樣子。
明顯是很長時間，至少是七八年沒有人住過了。
萊伊這是被騙了？
神特么的莊園！
怪不得車夫會向他確認一遍，也怪不得凡德先生說他需要事件來收拾。
萊伊抱怨歸抱怨，但總歸是撿來的房產，還是得開心的收下。
他上前掏出凡德先生交給他的鑰匙，插進大門上的鎖孔上。
「咔嚓」一聲。
玫斯勒莊園的大門被打開了。
而宅子裡面的東西也在許久之後終於迎來了主人。
萊伊在宅子里走著打量了片刻，才可以肯定這裡其實根本算不上什麼莊園，頂多算是一戶市區豪宅。
萊伊把帶來東西一股腦地堆在前廳里，挽起半截袖子，擺出一副滿有幹勁大掃除的樣子。
只是……
萊伊沒想到，他這一打掃，就直接打掃到了深夜。
萊伊放下手中的抹布，用手背拭去額頭上滑落的汗珠。
「這看著不大，沒想到打掃起來這麼費事。」
萊伊氣喘吁吁地說道。
他實際上錯誤地估算了玫斯勒莊園的面積，三層的它有將近一千平米。
自然很難一人打掃。
萊伊提著東西向三樓的一間卧房走去。
那是一間主卧室，也是萊伊在收拾過程中發現的為數不多的完好且還算整潔的房間。
「唉，真累。」
萊伊在換好睡衣，抱怨了一句之後很快的就躺在床上進入了夢鄉。
至於W?M先生給他的其他東西？
放到明天再看吧。
太累了……
太……
只是萊伊沒有注意到，這件卧室的白色物件是不是太多了些？
……
混沌一片白霧中，萊伊走到了一個類似於博物館展館的大門口。
萊伊似乎意識到什麼，徑直地向前推開了大門。
他走在展館的走廊上，慢慢地，靜靜地。
他向兩側看去，一個個大理石雕成的古希臘式的石柱上擺著一個個的藏品。
只是這些藏品……
萊伊覺得他們很詭異，又覺得他們本應如此。
一個蘋果，它堅如石，白如雪。
一隻被放在堅固玻璃小盒中的金色甲殼蟲。
一個奇怪的，似乎帶著某種情感的幾何體。萊伊摸了摸她，手中傳來一陣溫熱。
一個信札口被彈簧撐起的黑色信箋。
一口放這一些精密儀器的黃銅製的箱子。
還有一隻裝著暴風雨的小瓶子。
……
慢慢地，萊伊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是一張照片，它靜靜地躺在走廊盡頭的地上。
萊伊將它拾起來。
照片上是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