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訛獸山膏
面對鋪天蓋地的人臉毒蜂,七妖雖然有把握絞殺乾淨,但也不敢保證防護得當,冷不丁被蟄一下,那可真的是抱憾終身了。
七妖捨不得,楊小否也不忍心,七個嬌滴滴的美女,要是有個狐臭腳氣啥的,那可不是一奈奈的遺憾,簡直是大煞風景。
七妖不上陣,人蔘娃又無計可施,楊小否一咬牙,對著白澤道:「老傢伙,我就不信你堂堂妖界聖尊沒留後手,事成之後,我給你磕頭拜師!」
白澤大喜過望,手舞足蹈道:「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反悔蒙我,瞧我的吧!」
白澤說著話,就從自己脖頸上拔下兩根毫毛,口中念念有詞道:「萬妖尊白澤,山海喚靈訣。訛獸山膏,就決定你倆了,去吧!」
白澤把手中毫毛扔向前方,毫毛飄飄悠悠,在空中扭曲時空,召喚來兩隻妖獸。
一隻長得白又白,嘴三瓣,兩隻耳朵豎起來,怎麼看怎麼像一隻小白兔。
另一隻長得紅撲撲,圓滾滾,兩隻耳朵撲扇撲扇的,說不是豬都沒人信。
就這?楊小否一臉黑線,這倆怎麼看怎麼不想是來干架的,一臉黑線說道:「老傢伙,你是來送外賣的吧?兔頭燉豬肉?」
話音還未落,那頭小紅豬就發出抑揚頓挫的咆哮。
咆哮生出一道音波,把一片的人臉蜂籠罩,繼而震落在地上,在仔細一看,個個都爆體而死。
楊小否驚呆了,驚呆他的不僅僅是小紅豬的戰鬥力,還有咆哮出來的音符,居然是一句髒話。
「咼屮尼瑪!」
楊小否才驚魂歸位,指著小紅豬道:「老傢伙,你家小豬好像在罵人?」
「什麼叫好像,就是在罵人,它就是妖界著名的臟口小能手,山膏,不過它文化有限,罵人的技術含量不值一提。」白澤解釋道。
「果然是什麼主子養什麼貨啊,那這個兔子看起來挺可愛的,不會也是出口成臟吧?」楊小否吐槽道。
白澤搖搖頭:「恰恰相反,這兔子可是使得一嘴的漂亮活兒,不信你看!」
楊小否望去,只見那隻兔子一樣的訛獸,從嘴裡吐出一個泡泡。
這泡泡不是普通的圓形,而是如三瓣花的模樣,一直飄到高空,接著爆裂開來,如同節日的煙花四散開來。
本來亂鬨哄的人臉蜂,都靜止了下來,抬頭看著絢麗的煙花,煙花片片落下,落到了人臉蜂的身上,使得它們的身體,從黑色變得五彩斑斕,同時控制了它們的心性,與後面未曾沾染煙花的同類相互殘殺了起來。
楊小否感慨道:「好厲害的泡泡!」
白澤神氣活現道:「那是自然,訛獸最善於謊言,這泡泡就是用謊言的誘惑進化出來的,謊言的威力,別說普通的小妖魔,就算是聖賢大能,稍一不慎,也將墮入其中。」
楊小否切了一聲,埋汰道:「你有什麼好神氣的,瞧你找的這倆貨,一個賴子一個騙子。」
嘴上雖這麼說,楊小否心裡很誠實,暗暗給訛獸山膏加油打氣。
不消多久,本來嗡嗡滿天飛的人臉蜂,被消滅的乾乾淨淨。
君馬黃黔驢技窮,被一擁而上的七妖團團圍住,打的鼻青臉腫,再也不能動彈,跟死狗一樣摔在楊小否面前,等候他的發落。
楊小否冷冷地問道:「說,潘銀蓮還有得救嗎?」
君馬黃此時再也囂張不起來,偏偏一點骨氣也沒有,連連點頭如搗蒜的說道:「有有有。」
楊小否追問:「趕快說,說出來可饒你一死!」
君馬黃苦著臉道:「有肯定是有,只是我不會而已!」
「那要你何用?七妖聽令,活活打死!」
七妖立刻伸胳膊挽袖子要上,黑暗法門裡的姑獲開口道:「住手,我有辦法!她的魂魄好未曾離開此處,我用聚魂術可以復活她!」
楊小否眨了一下眼睛道:「我憑什麼相信你,難道讓你復活了繼續做你的傀儡嗎?」
姑獲嘆口氣道:「這女子天生媚骨,心在熒惑。就算沒有我的煞氣選中,也遲早會被別的邪魔外道選中,這是她的命中注定,至於她該死還是該活,那就看你的選擇了!不過,我可以保證,我從未控制過她,也控制不了她。」
「那你復活她,有什麼要求?」楊小否問道。
「我不是可憐她,只是不想讓她死在這裡,她該死於世道不容,人心險惡,也許她那樣死了,才肯入我魔道,真的為我所用!所以我也想看看你如何幫她逆天改命。」姑獲魔如實的說道。
「好,成交,你復活潘銀蓮,君馬黃還給你!」楊小否答應道。
姑獲魔念動咒語,四周變得寒冷徹骨,四周飛來無數點點的鬼火,凝聚在一起,形成了潘銀蓮的模樣。
潘銀蓮復活了,從獃滯變得清醒,而後看到地上的君馬黃,繼而憤怒的無以復加,衝上前去就要撕打,可她現在是靈魂狀態,君馬黃雖然已是強弩之末,但身上的攝魂幡和撞魂鍾還在,她根本傷不了他。
復活了潘銀蓮,姑獲魔一指君馬黃,君馬黃身體開始萎縮接著大口嘔吐,他身體里承載著姑獲魔五千年凝聚的精血,黑暗法門傳送不了這麼大的力量,所以姑獲魔正在剝離他體內的魔血。
這過程必定不好受,君馬黃渾身大汗淋漓,好幾次無聲的暈了過去,良久才從口中吐出了魔血。
姑獲魔本來想收回魔血,但這精血經過了君馬黃的慾望侵蝕,居然變得狂暴不堪,在墓室內橫衝直撞,姑獲魔眼看收不回來,大怒,放出一股綠火煅燒它,意欲把它毀掉。
魔血有了執念,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左衝右突想逃跑,姑獲魔不能走出黑暗法門,遠遠煅燒好像里力不從心。
楊小否看的不耐煩,上前一步,抬腳踩在魔血之上。
白澤在後面大喊一聲:「不要」,終究也遲了一步。
魔血順著楊小否的腿而上,意欲入他丹田強行奪舍。
然而,奪舍並不簡單,要麼趁其病,要起命,奪取氣運,要麼自身強,壓其弱,強佔身軀。
魔血偏偏倒霉,若說趁其病,沒有太陰更要命,但若說強,太陰玄體豈是你想佔有就能佔有?
魔血一進入楊小否丹田,就感覺不對,這丹田簡直是禁臠,佛魔兩道加持臂膀,三星福祿壽引燃三花,更有太陰引燃本體,魔血感覺不妙,起身想逃。
要是楊小否會一奈奈法修,魔血絕對逃不出生天,下場就是被封印在身體里,但也肯定會留下禍患,楊小否只能封印他,不能同化他。
但偏偏這魔血有了靈識執意要逃,楊小否無法挽留,也和君馬黃一樣,一口鮮血吐出魔血,噴到了對面。
就是那麼巧,白澤招來的兩個魂靈,訛獸和山膏,猝不及防就被噴了一臉。
魔血的威力,對付楊小否的太陰玄體是不夠看的,但對付白澤招來的訛獸和山膏那是綽綽有餘。
只是訛獸和山膏也不是實體,也是白澤招來的靈體而已,根本無法承載魔血的力量,在魔血的侵蝕下,很快就融化成一灘爛泥。
這攤爛泥就像個怪物似的,在地上蠕動奔逃,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它逃入楊小否的影子里,任憑他左衝右突就是出不來,好像被楊小否的影子困住了。
楊小否望著地面影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再看看白澤,白澤也一臉惘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其實,這現象和放在影子里的法寶,風雷黃金棍的前塵往事有關。
風雷黃金棍是雷震子的師父,雲中子所有,但風雷黃金棍的前身並非如此,而是一把上古魔兵,名曰陰風怒雷棍。
陰風怒雷棍來歷不一般,異常凶煞,為了封印它的凶煞,悲天憫人的雲中子,用了三千福德為其鍍了一層金,用作封印凶煞,就成了風雷黃金棍。
而今,因為魔血融合了兩大異獸靈體,變成了魔靈,又進入了楊小否影子里,裡面的風雷黃金棍自動還擊,結果福德封印破解,風雷黃金棍再次還原成陰風怒雷棍。
魔靈想佔有陰風怒雷棍化成器靈,陰風怒雷棍上的凶煞,也想吞噬了魔靈,兩種能量互相糾纏啃噬。
魔靈好像佔了上風,把陰風怒雷棍整個吞噬,可立刻異變又起,魔靈撐爆成點點靈光,但也逃不出影子的範圍。
陰風怒雷棍經此交鋒,也失去了實體,化成了一道虛影,停在楊小否的影子上空。
影子居然自己動了,一把抓住了上空的陰風怒雷棍。
影子居然活了,楊小否大吃一驚。
他的靈慧之眼掃過影子,就發現了影子的作用。
這個影子就是另外一個自己,受自己的意識控制。
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世間一切造化,都要看氣運。
楊小否雖然奇遇連連,但也無法逆命改運,他的氣運太差了。
但他的影子不同,影子無知無欲,和楊小否相比,反而更適合修道。
這番造化就歸了他的影子。
但影子就是影子,是楊小否的依附,如今只是不受實體所限,可以來去自如。
想通此點,楊小否心念一動,那影子果然就站了起來,並且不受地心引力限制,順著牆壁走上了頂棚,煞是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