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家都在努力成長
學生時代，時間仿若長河，緩緩流過。
5月中旬，距離中考只剩短短半個月。
初三的學生們自邁進班級的那一刻起，漫天飛舞的試卷就將孩子們淹沒，對於大多數孩子們來說，中考是人生的第一次篩選。
睡覺？什麼是睡覺，早六晚十一已經是這些考試黨的常態，即使每個課間都拿來補覺，教室的悶熱和對未來的茫然也讓孩子們痛苦萬分。
更高的成績，更好的高中，更好的班級。
在這個成績決定未來的階段，沒有人會真的放鬆自己。
這些努力的孩子們，讓教導主任老王也心懷激動，充滿了幹勁。於是乎，更加瘋狂的組織教師們印發試卷。看著孩子們快樂的在知識的海洋遨遊，老王的眼中噙著欣慰的淚水。
「落哥，有你的信欸！」
小美女阮雪兒從堆疊的信件中挑出了一封嶄新的信，蹦蹦跳跳地跑回座位，將信件放在了程落的課桌上。指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阮雪兒沖著程落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
程落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女生，快速抽出被壓著的信件，插放在了書堆的最下方。
張少凱笑嘻嘻地看著阮雪兒，手悄悄指著程落的臉龐對女孩說，
「雪兒你看，落哥是不是臉紅了呀~」
「誒呦~還真是有點紅啊，」說著，女孩才反應過來，一巴掌拍在小凱的腦袋上，「雪兒什麼雪兒，叫老娘女王大人！」
看著身邊兩個二貨，程落扶額，一人一記暴栗招呼過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看著第二次五校模擬考試的成績排名，趙志兵有些頭疼。
自己的班級雖然不是年級里最好的，但是成績一直也處於中上游的位置，可這次的聯考成績，排名卻一落千丈。
這個時候，教師的獎金和學生的重點率息息相關，可此次考試中，除了程落這個班長發揮正常還在全市前百，班級里第二名的王婧竟然已經掉出了前三百的位置。
要知道，張承一中作為本地最好的高中，同一錄取水平就在三百名左右，這同樣意味著，這次老趙的重點指標竟然只到手了一個！
趙志兵沒有哪一天能夠比今天更想念林木子，到手的獎金吶！！！飛了啊....
老趙將排名的列印單折了折，塞回褲子口袋，而後向著教室方向走去。
「叮鈴鈴~叮鈴鈴~」
這節是晚自習，如同前幾周一樣，這是個讓孩子們繼續刷試卷，熟悉考試的最佳時間。
踏著鈴聲走進教室，老趙向著孩子們扯了個微笑，緩緩走上講台。
「我親愛的崽崽們！」趙志兵抬手一揮，面向台下的學生們，「這次五校聯考，我們班級的成績非常好！按照這次的排名，我們班大約有15人能上重點線，我為你們驕傲！」
說罷，老趙朝著程落勾了勾手指，「程落跟我去搬雪糕，今天的消費，我來買單！」
「蕪湖！」
「萬歲！」
「兵哥牛哇！」
看著孩子們一個個興奮的表情，趙志兵也不多說什麼，帶著程落走出班級，任由班級內的學生們歡呼著。
走著走著，老趙放慢了步子與程落並肩。
「落哥兒~」
程落的腳步頓了頓，驚愕地看向老趙。
「別，您是哥！兵哥，我又犯什麼事兒了，您要相信我是冤枉的啊！」
趙志兵笑著搖了搖頭，
「這次的成績我不打算在班級里公開，其實考的確實不咋滴！要不是快中考了怕影響他們狀態，我真想！！！」
說著，趙志兵抬起雙手做了個拳擊揍人的動作。
「呃，那您就不擔心影響我狀態啊！」
程落沖著老趙翻起了白眼，嘿！要不是還有層師生關係，真想一拳頭砸過去啊！
「對你，我還是很放心的，你皮實得很。」趙志兵搞怪似的衝程落眨眨眼，「這次成績還是全市前百，只要穩定狀態，妥妥的重點沒跑了。」
「嘿嘿嘿，還得是您教導有方啊。」程落撓頭，一臉憨笑。
「別裝！你小子皮得很。」
來到學校的小賣部，當老闆看到老趙的身影，眼睛里都泛著光，老師們特么可是大客戶！
「老闆，我來買雪糕，50份，」趙志兵回頭看向程落，「落啊，去挑挑，撿好吃的買。」
「遵命！」程落回了個軍禮，「老闆！把三塊錢的雪糕都掏出來！」
老闆眼睛里的光更亮了！
這個時候，市場上最多的還是五毛和一塊錢的雪糕，3塊？那是名正言順的雪糕刺客！
老趙一巴掌拍在程落肩膀上，尷尬的喊回興沖沖的老闆，
一塊的！
最多一塊的！！
這特么是底線！！！
趙志兵幽怨的結了賬，頭也不回的向教室走去，徒留下程落一個人對著兩大箱雪糕發獃。
「兵哥！你不能這麼坑我！」
「是你先的！」
到最後，趙志兵也沒讓程落一個人搬。兩個人前後腳的走著，只是這雪糕還真挺沉，老趙的雙臂有一些酸脹。但不能在學生面前丟臉啊！
強撐著走回了班級，在孩子們又一次的歡呼中，讓程落髮雪糕去了。
摸了摸口袋裡的成績單，一個人走出教室，走向衛生間。看到四下無人，掏出列印件，一點點的撕碎，丟進了衛生間的垃圾桶中。只是老趙一邊撕著紙條，一邊歪頭考慮著教導主任早上關於加強學生們刷題量的建議。
雪糕，在夏天這是個神聖的辭彙，更是個神聖的事物。
撕開包裝，各色的雪糕在炎熱中散發著淡淡的白色涼氣。
入口，化作絲絲涼意隨著食道下滑，冰爽的快感湧向四肢。
這是面對夏日最簡單的快樂！
吃完雪糕，即使老趙不在班級里，學生們也默默打開了試卷冊。
大家都明白，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更沒有無緣無故的關愛，沒有人會辜負老趙的這份心意。
程落從書堆下抽出來自遠方的信件，信封上，是熟悉的字跡。
「程落收。——林木子」
手指輕輕撫過，程落沿著信封的邊角緩緩撕開。
幾張摺疊著的信紙順著信封口子滑落，是熟悉的好聞的香味，是思念著的那個女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