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異變突發
霍華德將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推理徹底推翻，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陰鬱。
那個叫艾布特?本傑明的青年，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此時此刻，霍華德不由得回憶起了當天與對方接觸的所有細節，一切都好像很合理，除了……他的突然消失。
霍華德努力挖掘著有關當那天的信息，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曾追出門去，想要為對方提供幫助。但事實卻是，那個青年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蹤影。
當初他還以為對方只是偷偷溜進了某條巷子，並未在意，不過現在回憶起來，自家周圍根本就沒有可躲避的巷子啊！
細思極恐！這是霍華德對整件事所做出的評價。
難道，那個青年也擁有非凡能力？霍華德的心裡下意識冒出了這個猜測，然後想法越發強烈。
如果真是如此，就可以解釋憑空消失了，想到這，霍華德終於無法再保持鎮定。
「必須將這件事告知給警方，當然，我不能直接點明，那樣我身為非凡者的秘密恐怕也會曝光。」
他邊喃喃自語，邊努力沉思，試圖找出完美的解決方案。
普通的警察可能涉及不到非凡事件，對此應該是一無所知，即使自己給予暗示，應該也是徒勞。
至於布萊克警長，以他的身份地位，大概率接觸過與非凡能力有關的案件，可我又該如何暗示呢？
直接說我見到一個人突然消失？那樣估計會被直接當成精神病患者。天才偵探秒變瘋子，這可是個大新聞！
要不……試試匿名信件？
不，這樣速度太慢了，而且警方也大概率不會重視。
該死的，我到底該怎麼辦？總不能完全不管吧！如果任由瘟疫蔓延，我肯定也無法獨善其身。
深吸了口氣，霍華德最終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親自到北區科韋街玻璃工坊去看看情況，只是遠距離觀察和試探，盡量避免自己不要二次感染瘟疫。
一旦真的確認此次瘟疫與那個青年的非凡能力有關，即便是冒險也要告知給警方。
打定主意之後，霍華德換上了一套長風衣，並且用亞麻布做了一個聯繫口罩，遮住了口鼻。
確保自己的防護措施做到極致之後，霍華德終於鼓起勇氣出了門。當然，臨走前他沒有忘記用門縫夾住報紙的一角，避免那個女人再次私闖民宅。
…………
半個小時之後，霍華德到達了目的地——北區科韋街玻璃工坊。
此時，他身上已經滿是汗水，亞麻布製成的口罩也早已濕透，不過他不敢輕易取下，只能繼續戴著。
來到玻璃工坊的門前站定，霍華德下意識環顧四周，發覺整條街空無一人，各大商鋪都關閉了店門，公共馬車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嘆了口氣，他緩緩收回目光，調整視線望向了面前的玻璃工坊。
這是一家面積不大的小工坊，坐落於科韋街的中段，平日里生意其實十分火爆。不過今天的情況特殊，所以也選擇了關門歇業。
由於之前霍華德已經來過一次，因而比較熟悉。
他先是站在門前駐足，停留了一會之後，轉而走到了工坊的窗戶前。視線透過半透明的玻璃窗，霍華德很輕鬆的就看到了裡面的場景。
只見一塊又一塊的玻璃被堆放在一起，彷彿是貨架上的書籍，十分整齊有序。
不過平日里，在玻璃工坊內其實是看不到這麼多玻璃的，
很明顯，這是最近才趕製出來，還沒來得及銷售的部分。
霍華德在窗戶上看了良久，最終並未發現那個青年的身影，這讓他略微有些失望。
可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霍華德?菲利普先生，是您。」
聞言，霍華德心中一顫，連忙轉身看去。只見一個無比瘦削的青年正站在不遠處，正是艾布特?本傑明。
此刻的他，臉色蒼白如紙，眼球深凹無神，像是許多天都沒睡過覺一般，眼眶周圍有深黑色的眼圈。
「您是來訂購玻璃的嗎？」青年努力在乾枯如樹根一般的臉上擠出笑容，與此同時忍不住又開始劇烈咳嗽。
一聲、兩聲……
霍華德已記不清對方究竟咳嗽了幾次，只看到有大量殷紅的血液通過了對方的喉管，噴吐了出來。
對此，青年彷彿並不在意，或者是早已習慣了一般，他將嘴裡殘留的血液吐出，然後用舌頭將掛在嘴唇上的血跡又重新舔舐乾淨。
經過血液的洗禮，他那原本乾裂的嘴唇又重新變得濕潤，再次張合，吐出了一句話，「先生，您是來訂購玻璃的嗎？」
重複的問題，這傢伙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對勁，是因為感染瘟疫的緣故？還是非凡能力所造成的負面影響？
不過不管怎麼說，都必須與其保持距離，不能再感染瘟疫了！
霍華德心中正如此想著，同樣的問題再次從那青年的嘴裡冒了出來，「先生，您是來訂購玻璃的嗎？」
我靠！
霍華德在心裡忍不住破口大罵，他上一次有如此戰慄的感覺，還是在面對文森那個瘋子的時候。
「不，我不需要。」霍華德很快給出否定的答案，然後慢慢朝著身後退去。
可與此同時，那青年卻突然咧嘴笑了起來，「先生，很抱歉，我被開除了，那些人說我病了。」
霍華德咽了口吐沫，沒敢與之搭話，上次與文森那個瘋子交流的經驗告訴他，不要嘗試理解瘋子的想法。
「先生，您好像也覺得我病了，不是嗎？」青年笑得十分悲涼，期間還伴隨著有血液不斷咳出。
緊接著，青年的身體發生了異變，慘白的臉上出現了紅色的血絲，一根一根的衝破了皮膚，猶如一根又根的蚯蚓。
「啊！」
青年在此時爆發出了凄厲的慘叫，很快就倒在地上開始抽搐了起來。
「我不要死，我不能死！」青年悲凄的嘶吼著，彷彿是在哭泣，可從他眼眶裡面流出來的卻又並非是眼淚，而是鮮紅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