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雙重厲鬼復甦

隨便沖洗了一下，宇博佑穿著原本的衣服躺在了床上昏沉的睡了過去。這樣的平和一直到了半夜——

「滋滋——」灼燒開始。

宇博佑雙目瞬間圓睜，下意識張開嘴巴痛的要喊出來，可惜，氣息是從喉嚨里出來了，沒有任何的聲音。全身被黑色的餘燼包裹，外層的皮膚開始被灼燒。而內部，鬼骸也察覺到了不對，開始自主修復肉體，同時釋放出一股陰寒，從內向外釋放。

一下子，冰火兩重天。

皮膚上被鬼燼灼燒，鬼骸在幫忙恢復。同時鬼骸在內部釋放寒冷嘗試抵禦外面的鬼燼，這兩者屬於不完整的平衡狀態，隨時都有可能因為單個出錯而崩潰。這不是宇博佑最先遇到這兩隻鬼，死機的狀態。

他手死死貼在身上，蜷縮成了一團，似乎這樣可以減輕痛苦。但那也是「似乎」而已。這根本沒有用。

被鬼燼覆蓋的手抓在了同樣被鬼燼覆蓋的腿上，抓開一條條深似見骨的傷痕，隨後，這些傷口又很快的被鬼骸給恢復了，外皮又蒙上了一層鬼燼。

這邊的動靜驚醒了壯漢，又或者他壓根就沒有睡著，一隻大手伸來，按在了宇博佑的肩上。

它是鬼？

觸發了殺人規律？

感受著像套了一層皮膚的外皮被極度寒冷的冰水包裹，宇博佑腦海中浮現多個嘗試攻擊的想法。比如開啟鬼域，又或者催動鬼骸控制覆蓋鬼燼的位置打向壯漢再焚燒它。

無奈，這兩隻鬼互相爭鬥，根本無法控制。

不要覺得這種爭鬥的情況好，這跟【加多寶和王老吉干架和其正沒了】一個道理，最後身為鬼的鬼燼和鬼骸沒多大事，頂多死機，而身為人的宇博佑一定會死無全屍。

壯漢手上鏈接到了被切開的獨存在他自己影子里的鬼湖，冰涼的湖水漸漸覆蓋到宇博佑的全身，包括他的頭。

被鬼湖包圍的鬼燼還有一戰之力，只不過它把注意力從鬼骸身上移到了鬼湖身上，減弱了宇博佑身上的痛苦罷了。

一夜，直到凌晨5點，兩隻厲鬼的抗爭才結束。從晚上10點到早上的5點，持續了7個小時。

在被鬼湖包圍后，前兩個小時鬼燼是開始針對起鬼湖了，但後面全部的時間又繼續開始攻擊鬼骸，壯漢也沒有辦法，他不會用鬼湖攻擊宇博佑。

可能是因為頭骨也被換成了鬼骸，宇博佑也沒多大困意，思維很清晰。經過7個小時的煎熬，他也沒心思再睡一個小時了，起身離開床，抓起電視機柜上的礦泉水，一口氣連干3瓶。

喘著氣，他嘗試發聲。

還是很沙啞，比較難聽的聲音，不過至少有聲音發出來了。

「謝謝。」他對壯漢點了點頭，背起項傑給錢的包，開門走出。

壯漢緊跟其後。

坐著電梯來到了大堂，大堂經理還在，他應該是睡的很早特意在這等的。見到宇博佑，經理賠笑著舉了舉手裡的袋子，「這位——小哥——」他不知道宇博佑姓什麼，但聽項傑叫過他小哥，便也這麼叫了，「那什麼，我看你現在身上衣服有點髒了，這一套我特意買的，昨天晚上不是鍋翻了么，我們沒有做到位——」

鍋翻了完全是因為壯漢起身太著急把桌子撞了一下而已。

宇博佑看了一眼袋子，沒有去拿的打算，這可讓大堂經理有點為難了，這是上頭特意要求的，「那個，小哥啊，這是送的，送的，你可以去那邊廁所換一下，

總是穿著這不太乾淨也不舒服不是么。」

「沒事，小哥，換吧。」身後，電梯門再度打開，項傑走出，他因為鬼蟲睡覺的時候會一直警惕。在察覺宇博佑的門開了之後，他便也起了。

見宇博佑還是沒有動靜，項傑便繼續道，「我們等會坐飛機啊，還要去大京市總部，換套衣服也好。這衣服算我的，雖然鬼沒關押，但你幫我忙，這住宿算總部的，總部報銷，衣服算我的，這你看怎麼樣？」

「謝謝。」宇博佑接過衣服，給壯漢打手勢讓他留在原地，轉而向廁所走去。

現在才凌晨5點，整個大堂沒什麼人，連大門口保安都沒有。倒是外面有個停車場的老保安還在，他是接夜班的，早上6點下班。

項傑是有專車接送的，早早就等在了酒店門口。他一個電話過去，車子就開了過來。

「那我們先走吧小哥。」在宇博佑換好衣服出來后，項傑道。

坐著車抵達安靜的大原市機場，因為路上沒什麼車，再加上一路綠燈，他們只花了幾分鐘。之後就是平靜的等，原本項傑是想臨時隨便找架飛機來的，可被宇博佑拒絕了。因為沒有必要。

「哦，對了。小哥，再給你個東西。」項傑這一身防化服腰上是有槍袋的。他拉開衣服拉鏈手伸進去掏了一個金屬盒子出來。

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把黃金手槍外加幾個彈匣。

「總部給的，算新人獎勵吧。」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沒有底氣，只是照著先前接線員重複給他的話講給宇博佑聽。

老子當初這麼早加入總部也沒見個黃金子彈，這已加入什麼事都沒幹就給了個上百萬的黃金手槍組合。他拉攏兩個馭鬼者也才20萬。

這次他沒有拒絕，接過了黃金盒子，道謝后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直到要上飛機檢票的時候都沒有睜開過眼睛。

從大原市飛到大京市怎麼的也需要1個多小時。這一趟旅程比較平和，也沒有什麼突發鬧鬼靈異事件出現，他們很平和的抵達了大京市。

隨後，是項傑開著車給他們找酒店去了。去的是一個大京市很知名的酒店。

項傑給他們轉了一圈認了地方后便向總部開去。

很快，就來到了總部樓下的停車場。

「噠噠噠！」

一個面色不善的保安走來用對講機敲了敲車窗玻璃，「把車挪走挪走，這地都不是你們停的地兒，有領導過來檢查，快快快，挪走。」

聽到這桀驁不馴的保安的這樣一番話，宇博佑也不由得睜眼看向了他。在感覺到他身上存在燃料，是馭鬼者的時候，便繼續往後靠去，把頭枕在椅背上。

打開車窗的項傑看了他一會，平靜地死魚眼也不由得睜大了點，僵持了片刻，他拉開車的中間盒子，在裡面翻找出了20，遞給那保安。

「哎呀啊，咋樣啊。停二十分鐘奧，二十分鐘，趕緊挪走啊。」保安挑眉接過這20塊錢，把對講機的頻率調換，頭撇向一邊看向總部大門口。

項傑的手臂頓了頓，又掏了一張50遞了過去。

「哎呀這這這這這，這樣吧哥，你把電話給我留一下，我等會領導來了打電話給你，你看成吧？」那馭鬼者嘴角泛起一絲笑容，不動聲色接過錢后信誓旦旦地道。

項傑「嘖」了一聲，但也不好對這個總部的保安馭鬼者動手，這傢伙大概率是王小明王教授經過實驗創造出的人造馭鬼者。動作有些大的在盒子里繼續掏，掏了會拿了兩張紅鈔又遞了出去。

「誒，誒呀我的哥——你瞧瞧，都搞的我不好意思了都——」那保安笑的像菊花一樣，往後站了一步，同時眼睛向四周瞄去，看向身後，確認後面沒人，轉身便收下了這200塊錢賽進了兜里，「在這個地方哈，我說了算，領導來了都不好使，方方面面您放心！」

他頭向後一仰，「來，那個誰，磊磊過來！給大哥車給刷下，洗乾淨哈！」他嚴肅的吩咐道，帶著笑臉面向項傑，「今天、明天、後天，啊，隨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