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官鑫淼
他們是在周一早上出發的。而我周一照常去上學。推開紅色的大門。我來到了張輝書店的倉庫,進到書店裡面去,帶著正值花甲之年的書店老闆還以為我是來買書的,絲毫沒有注意到我是來後面進來的,瞅了我一眼,扶了一下老花鏡,就繼續在電腦上玩蜘蛛紙牌去了。七點半的時候,我已經在教室里了。雖說有點擔心荊望,但很快我的微信便傳訊息過來,我在後排偷著在桌肚裡打開手機。是張和陽春雪在一棟古建筑前的自拍。看起來他挺開心的,畢竟不用上學,陽春雪那姿勢應該是要搶他手機,讓他別拍,這小子不知道又會惹出什麼事。
高二的課程基本已經結束新課了,我們馬上也要迎來期末考試了。同學們個個都沒精神,上完最後一節課後面的自習都是睡覺用的。我睡不著,程茜那傢伙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覺得我還在用功學習了,本來都趴下去了,又拍了拍頭保持清醒,繼續跟我比誰能寫了。在學校里,除了跟荊望打交道,剩下玩得不錯就只有後面這個悶頭呼呼大睡的管鑫淼了,家裡面特別迷信,說命里缺金又缺水,弄了個這個名字,荊望喊他老缺,久而久之,我也跟著叫了。
午飯鈴打響的前幾秒,大家可都來了精神,一個二個虎視眈眈的盯著門,往往第一個衝出去的人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自豪感,估計上過高中的都有這種感覺。老缺天生就一臉弱相,臉白的透光,骨架也小,身高吧一米七左右,比我矮一點,說話娘們唧唧的,除了我和我們班女生,沒幾個男的喜歡跟他玩,都拿他開玩笑。不過他的母親很照顧他,他是那種每天都會回家的走讀生,中午還有便當可吃。午飯我沒心情吃,準備拿著早晨起來去自動販賣機拿的麵包對付一下,老缺戳了戳我後背。
「願兒,願兒,我帶的多,你吃我的唄」
老缺人不錯,每次帶多的都分給我和荊望,以前秦風越還在的時候,我們也會帶這種便當分給他,現在望仔和秦風越都不在了,我轉過頭看向老缺時,不由得感覺一些落寞。
「荊望大概不上了。以後啊,就剩咱倆了。」我嘆氣拿起老缺遞給我的勺子。今天做的是糖醋裡脊,我還是挺愛吃他媽媽做的酸甜口的東西。
「誰...誰是荊望,願兒你睡糊塗了吧,一直不都咱倆嗎」
到嘴邊的裡脊我突然咽不下去了。
「你不知道荊望?」
「你表弟嗎?」老缺那表情不像撒謊。
原來陽春雪說的帶走是這個意思嗎......我立馬放下盛糖醋裡脊的勺子,焦急的翻開手機準備出示收到的自拍跟他看。
聊天記錄顯示的是我跟荊望的聊天記錄沒錯。但是那張圖片里.....我只認識陽春雪了,旁邊嬉皮笑臉的男的....是誰來著。
我發現我正在遺忘,遺忘荊望的面貌,以及這個名字代表的真正含義,我趕緊拿筆在手臂上寫下一行字「陽春雪旁邊就是荊望。」
「吃菜啊,願兒,都快涼了」老缺催促著,晃過神來,我魔怔的放下筆,困惑的看著手臂上的字。「荊望是誰。」我嘟囔著,咽下了一塊糖醋裡脊。
從那以後,我確實知道有這荊望這個名字,也想不清楚他到底是誰。班上的同學也不知道這個名字,他們都覺得這是我臆想出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