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讓審配背鍋
「對了,要先把老婆帶走啊,不然留在這,還是會被曹丕那王八蛋搶走的。」
歷史上袁熙還好好的在幽州,甄氏就被搶走了,正因為她留在鄴城侍奉婆婆劉氏,冀州是最先被攻破的,不得不防。
可帶走老婆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古人以孝道為先,兒子不在家,兒媳婦就要留下侍奉公婆的。
袁熙轉了幾圈后,一拍腦門道:「還是讓審配想辦法,老小子幹了這麼蠢的事,不付出點代價便宜了他。」
想到這,他馬上出發,去往審配家中,一坐下就單刀直入道:「別駕欲滅我袁氏乎?自古立嫡立長,豈有幼子為嗣之理?」
看著袁熙目光炯炯的望著自己,審配怔住了,幾乎認不出這是自家主公的二公子了。
好半晌后才艱澀的問道:「二公子想幹什麼?言語如刀難道你想奪位?」
袁熙哂然一笑道:「熙自知不可能繼承先父的位置,自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若不是別駕陷我兄弟於相爭,熙亦只願牧守一方,可如今若再不言語,恐怕我母我妻成曹賊玩物爾。」
「是何言!二公子真以為曹孟德強於河北乎?」
審配瞠目責問,袁熙呵呵道:「若我兄弟齊心,曹賊自不會有機會,然三弟繼承鄴侯之位,兄長豈甘心臣服?兄弟鬩於牆的結果,別說別駕不能預見?」
「大公子焉能不顧全大局,二公子多慮了。」
審配心虛的辯解起來,袁紹臨死前的確不曾說由袁尚接替自己,雖說他喜歡幼子,很早就有立袁尚為世子的心思。
可畢竟袁譚占著大義的名份,而且支持袁譚的勢力並不弱,他還真不敢廢長立幼,只能拖著。
沒想到自己一病不起,直到臨終也沒定下由誰來繼任,是審配偽造遺書,強行推袁尚繼承的。
為了這袁譚早早憤怒離去,跟著他走的還有郭圖、辛評等河北重臣,分裂已經顯而易見了,他其實已經後悔了。
袁紹是五月份去世的,袁譚兄弟趕回來治喪,如今只剩下袁熙在這還沒走,今晚突然造訪審配,沒想到說出這一番話來。
這跟他印象里袁熙簡直兩樣,說白了,原本的袁熙就是個透明人,從不參與大事,只是因為是袁紹的兒子,才被任命為幽州刺史的。
「熙要帶走母親和側室甄氏,留在鄴城太危險,別駕想辦法吧,不然袁熙不介意插一腳,誰也別想好過。」
袁熙圖窮現匕,直接耍無賴道,審配瞠目結舌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道:「不可能!夫人不能隨你去幽州,若是去了,三公子何面目見世人?」
袁尚作為繼承人,理應贍養母親,雖說袁熙也是劉夫人之子,可世人會覺的袁尚繼承了父親的位置,還把母親給哥哥贍養,豈是有德之人。
袁熙想帶走甄氏是迫切的,但同樣也想帶走母親劉氏,雖說劉氏被俘虜不會有危險,但總沒有自己養著放心。
別看他現在靈魂換了個人,但畢竟這身體是劉氏生養的,血脈中的牽挂,不是靈魂單獨能左右的。
後世多少做了心臟移植手術的人,會越來越像心臟的原主,甚至原主以前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都能影響後者。
他如今也一樣,而且情感偏向比移植者更甚,明知道劉氏留在冀州,會被曹操俘虜,豈能坐視不管。
聽到這話,他頓時黑臉道:「別駕不願相幫,那就別怪熙偏幫大兄了,到時候冀州、青州一旦開戰,幽州必傾巢而出。
」
「嘶!」的一聲,審配這下真為難了,好半晌后幽幽問道:「二公子真要如此?」
「然!熙只求母親安度晚年。」
審配這下坐不住了,來回徘徊著,可袁熙就那麼坐著看著他,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終於審配無奈了,跪坐下來深吸了口氣道:「配可以答應二公子,一年後必送夫人前往幽州,但現在請二公子諒解,非常之時夫人不能動。」
「一年嗎?」
袁熙遲疑一下,再一想、曹操跟袁尚開戰的日子是兩年後,這才點頭答應道:「如此說定了,熙信得過別駕。」
說完長揖一禮,轉身回去了。
他要趕時間,趕回幽州處理大事,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珍貴,況且審配為人雖然專斷,但的確言出必行。
這一點他還是相信的,一個能夠誓死不降,在明知道必敗的情況下,還願意與城共存亡的人,風骨還是有的。
匆匆趕回袁家大宅,先去拜見母親劉氏,稟明自己的打算后,-就回到自己的院子,吩咐手下收拾行李,明日早飯後回幽州。
等他安排清楚,側室甄氏帶著他兒子袁謙過來,憂心忡忡問道:「夫君這就帶著奴家和謙兒走,娘那誰來侍奉,會被人閑話的。」
袁熙看向她,心裡有些五味雜陳,前身跟她已經成婚四年了,雖說在一起的時間不足半年,但畢竟有些膈應。
可人家是真絕色,放棄吧心有不甘。
再說甄氏的確可以稱得上賢妻良母,再娶一個恐怕也輸給她。
「算了,曹賊還專好人妻,我難道不能嗎?再說她這身子也只有自己這具身體碰過,其他人可沒動過,也算原裝吧。」
暗自沉吟后,他正色道:「母親那有弟婦在,叫你們回去是因為謙兒他娘恐怕撐不過今年了,后宅必須要個女主人,謙兒也必須去侍奉他母親。」
甄氏大吃一驚,袁謙則直接哭出聲來,畢竟才是五歲的孩子,聽到自己親娘快要死了,哪裡忍得住。
甄氏不是正妻,袁熙的正妻是吳氏,建安元年兩人結婚,吳氏身體一直不好,生了袁謙后更是纏綿病榻。
因此建安三年年末,袁紹做主幫他娶了河北甄氏,可建安四年三月,袁紹滅公孫瓚后,袁熙就被派往幽州坐鎮。
恰好那時吳氏身體好了許多,執拗的留下甄氏侍奉公婆,她自己跟著丈夫北上,照料他生活起居。
可幽州苦寒,即使袁家富貴,可還是舊疾再次複發,這次袁紹去世她都無法回來,那是真的起不了床了,不然哪有兒媳婦不回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