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世界
天青日朗,微風拂過,兩側不知名的巨樹沙沙作響,縷縷陽光透過樹葉斑駁的照著腳下,腳下是一條並不寬敞的土路。凌楓失神地站在路上,獃獃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忽而跳腳,指天大罵。
「天帝了不起啊,一點都不尊重人。」
「況且……我連再見都沒來得及說……」聲音卻是越來越小,再低頭卻有淚滴落下。
……
沉默許久,凌楓收拾了下心情,深深嘆了口氣:「唉!算了,你是老子,你說了算。」
「何況我其實也想過來,想來找找出路。畢竟在那邊,你身為仙帝都沒辦法。我真不想你也成為漂泊的屍體,所以……爸!你要等我。」凌楓抬頭望向天空,其實他也不知道父親位於何方。只是天帝嘛,大抵上應該在雲端。
冷靜下來的凌楓,感受到了這片天地的不同,空氣十分清新,靈氣十足。靈氣隨著呼吸吸入,而後瀰漫周身,說不出的舒坦感。
「嗯?不對,怎麼頭暈暈的。」凌楓一陣醉酒之感襲來,下一秒筆直地倒下。腦海中只留下一個猜想,難道和醉氧一樣,我這是醉靈氣了嗎?
噠噠的馬蹄聲傳來,兩個身影騎馬從遠處不趕不慢地行來。
「啊……方伯,您看那邊,好像有人倒下了。」一個儒生打扮的少年指著地上的凌楓道。
身邊被稱呼為方伯的紫袍老者微微皺眉,遲疑道:「小少爺,還是莫要管閑事了,耽擱了宗門大選可不好。」
「夫子言,見義不為,非君子之為。此次我要入學宮,必然要經歷問心。若是就此走了,問心一關難過。方伯,我們就帶上他吧。」儒生懇求道。
「好吧,好吧……」方伯一臉無奈,一邊下馬將凌楓扶起,一邊嘴裡又抱怨道:「不知道小少爺為啥非得要入那學宮。話說老爺也真是,也不說說你。明明大少爺和二少爺都是戰神殿的真傳弟子,小少爺你去戰神殿有人關照多好呀。」
「還是方伯對我最好了!」儒生只是笑得很燦爛,並未正面回應方伯的抱怨。
……
「嗯……好香。」凌楓被一股肉香擾醒。整個人依舊昏沉沉,掙扎著坐起,一陣宿醉之後的頭疼感襲來,差點讓他再次倒下。
「兄台終於是醒了,正好,我們烤了些肉食。」
朦朧間見那約莫十五六歲的儒雅少年遞來食物,凌楓下意識接過後,才打量了起周圍環境。此刻已是天黑,搖曳的篝火照耀下,四周殘垣斷壁,似乎身處破廟之類的地方。除了少年,篝火邊還有一紫袍老者正在烤著食物,老者眼神瞥過,似乎對自己很是不滿。
恍然間凌楓才想起,自己應該是倒在了路邊,定然是這二人將自己救回。尚未感謝過救命之恩,此刻又拿了少年的食物,看那少年雙手空空,腳下也無用食后的跡象。當下也是慚愧不已。
凌楓趕忙鞠躬,將食物遞迴:「還未謝過二位的救命之恩。小郎君還未用食,怎敢先用。」
少年客氣地攔回:「呵呵,不打緊的,兄台且吃著。我方伯還在烤呢,本就是準備了三人的用食。」
凌楓見少年真誠不似作偽也不客氣,又從墨玉劍空間取出兩個梨子,假裝從口袋掏出:「家鄉的果子,兩位嘗嘗鮮。」
「兄台客氣了,我見兄台不是本地人吧,著裝如此怪異,這果子我也是沒見過。」少年洒脫地接過梨子,好奇地望著凌楓。
凌楓一時也不知如何接話,著急下竟腦子一抽,脫口而出:「我自東土大唐而來,欲往……」話說一半,整個人一僵。內心卻道:「我去,這要怎麼圓,要去西天取經?」
「沒事的,兄台的去向,自是不需向我而言。」少年也是看出了凌楓的尷尬。又給凌楓介紹起了自己:「我叫閔至,那位是家中長輩,方伯。」
「見過方伯,見過閔少……我叫凌楓。剛才失禮了,並不是不願說去向,而是……我也不知該何去何往。」凌楓趕忙介紹自己。
方伯卻滿眼疑惑地看著凌楓道:「東土大唐?怎從未聽過。」
閔至卻豁達道:「方伯,這天地廣闊,我等凡人,如何可以盡知。咦……這果子竟如此甘甜。」
方伯也不再多言,只是看凌楓的眼神依舊帶著懷疑。
少年之間倒是一見如故,侃侃而談。不多時便稱兄道弟。就差起案歃血,義結金蘭了。
「凌兄,你也言過,不知何往,何不與我同行。」閔至眼神中充滿期盼。
凌楓已是知曉二人所往,是要入這南國的學宮,這學宮聽起來與古代的書院差不多。有些遲疑道:「我不知何往,但我欲習劍。」
卻不料閔至雙目發光,拉住凌楓激動道:「凌兄,同往,同往……」
「你且聽我說,劍修,很多宗門都有涉及,畢竟劍乃百兵之首,所習者眾。但真正以劍修出名的宗門卻很少。以萬劍宗為獨一檔,但萬劍宗只招收有天賦的幼童,凌兄這年歲怕是進不去萬劍宗。」
閔至又道:「第二檔,共有三個宗門。其一為琴劍山莊,琴劍雙修,以琴音御劍,不知凌兄可曾精通琴藝?」
見凌楓搖頭,閔至接上言道:「其二為戰神殿,戰神殿雖說主修體魄。但內有劍堂,所習重劍之法,體修配上重劍端得是萬夫莫開之勢。只是戰神殿重視體魄,體魄需從小熬練。觀凌兄之體形,怕難以入戰神殿。」
見凌楓一臉失望之色,閔至寬慰道:「凌兄莫要多想,我與你一般,沒有樂理天賦,琴藝難以入門。自小又承受不住熬練體魄之苦,雖說我有兩位兄長是戰神殿真傳弟子,走動一下,入戰神殿不難。但我實是怕了練體之苦。」
又樂呵地對凌楓道:「這不是還有學宮嘛,學宮所修君子之道,君子有六藝:禮,樂,劍,御,書,數。」
「咦?君子六藝不該是:禮,樂,射,御,書,數嗎?」凌楓說完才想起,這已是另一個世界了,有所不同也在常理。
閔至奇道:「莫不成你大唐國的君子之道與我南國不一樣?」
「大同小異,大同小異,閔弟且往下說,為兄可能記錯了。」凌楓連忙糊弄過去。
閔至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君子必佩劍,劍法也是必修的。雖不如萬劍宗這類存粹的劍修,但學宮弟子仗劍行走世間闖下無數美名,相較於萬劍宗也算得上是不遑多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