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柔情

天有些灰濛濛的，好像要下雨，司機似乎很為難的向江松月求助；江松月不知道她煩什麼勁，拗她不過，算是默認。

戚知憐等車停穩后迅速打開車門下車不假思索向祁懷走去。

他好像有煩心的事，輕輕皺眉站在路口。

戚知憐不知怎的不想讓他發現，脫下了高跟鞋拿在手裡，在他背後不遠不近的距離保持站著。男人經過歲月打磨愈發英俊，站在街口就像模特，與明星分毫不差。天很沉，對面商場led的燈光打在男人臉上，他好像很不適應，偏了偏臉，然後他看到了她。

戚知憐拿著高跟鞋一時不知所措，尷尬的縮了縮腳指頭，把雙手背在身後說：「祁懷你去哪裡呀」，聲音很脆，讓人能感受到直接的討好意味。

「不怎麼，透氣」他低頭輕輕推了一下眼鏡，轉過頭不再看她。戚知憐忽然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良久開口：「祁懷，你後來去了哪兒?」，哪兒?他低頭輕輕笑了笑。

是啊，他去了哪兒呢。說是走了卻也沒走，因為戚知憐每日的活動都有人告訴他，每天都有照片傳來，每天都有錄音發來。日積月累，大概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沒有見面的日子了。

「已經過去了，戚知憐」。

女孩微愣住，他的話里夾雜著戲謔，很漫不經心。這讓她無語住，這麼多年來一直心裡藏著掖著的，不就是當年自己說的那些狠話嗎？現在是什麼意思？過去了？是否定一直以來她在意的嗎。

想到這兒，戚知憐忽然不開心了，她走進兩步說：「對啊，像您這種牛逼人物，如果真要記仇，我可是幾條命都不夠」她裝作害怕繼續說道：「謝謝您大人有大量，您永遠都是最對對對的那一方」，語氣很不好，陰陽怪氣。祁懷皺了皺眉，也不反駁也不回答。

「是我得了便宜又賣乖了，謝謝您今日的甩臉子」戚知憐窩了一肚子火，見怎麼說都得不到理財更加惱火，說完就轉身要走；「站住」男人微沉臉色，快走幾步到她面前：「把鞋穿上」，戚知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白嫩光滑的腳踩在水泥路上，雖然沒有玻璃碎渣的物質，但難免有尖銳的石碩劃破腳低；男人見她不為所動，加重了語氣「穿上」。戚知憐一聽，不樂意了。倔強的站直了身板，頗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視死如歸的架勢。

天徹底沉了下來，灰濛濛的；路上的行人開始加快腳步往家中趕去，各大小販紛紛收攤準備避雨；只有人行道盡頭的男人，溫柔的單膝下跪，百倍寵愛的將女孩的腳抬到自己的膝蓋上，另一隻手從女孩手裡拿過高跟鞋，輕輕放在自己身側。男人不著急為她穿上鞋子，反而把受傷的小腳放在自己膝蓋上認真看傷口，隨後拿出手機低語了些什麼。他緩緩抬起頭看向女孩問：

「你還是38的腳嗎」。

戚知憐恍了神，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