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虛空之眼
烈陽高照，天氣炎熱。
十字街商鋪陸陸續續開門做生意。
此時李明已經洗漱完畢，隨意地從貨架上拿了幾塊麵包和牛奶作為午飯吃完。
隨後李明關門閉店，將捲簾門放下。
他的營業時間與別人不同，只在黎明開門。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白天要去刷虛空石甲蟲。
白天的他充滿了幹勁和精神，等他刷累了，或者一天的經驗值達標后他就會退出系統。
雖然賣東西也能獲得經驗值，可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昨天酒量差勁的中年大叔。
那酒量差勁的中年大叔付得錢能夠轉變大量經驗值，可一般情況下都是平平無奇的，只有些許經驗值，只比得上幾隻虛空石甲蟲。
昨天那種情況他這三年也只遇到過幾次，屈指可數，當真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李明昨天在那中年大叔離開的時候由衷地說出那句話。
「歡迎下次光臨！」
他是真的希望這中年大叔能夠多多光臨，哪怕他每次都喝多說胡話甚至睡過去都沒事，他也能忍。
畢竟他買一次東西比得上自己刷十個通宵的虛空石甲蟲。
李明一邊想著一邊走上二樓，將門窗緊閉后調出系統界面。
他手指輕點虛擬屏幕，隨即他便消失在房間中。
傳送通道里，李明的身軀在逐漸變化。
虛空物質蠕動著如同毒液般穿戴在他的身上，紫色如寶石般的光澤從他的肌體上閃耀而出。
一條強有力的尾巴緩緩成形。
很快，虛空物質便完全覆蓋了李明。
李明側頭看向傳送通道光潔的琉璃壁，像是照鏡子一樣欣賞著自己這番模樣。
「還挺帥。」
「有點像超夢，也像弗利莎。」
很快，光芒閃爍。
李明出現在虛空石甲蟲的巢穴。
他剛一出現，周圍的虛空石甲蟲便蜂擁向他爬來，窸窸窣窣，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麻。
李明看到如海一般的虛空石甲蟲則露出會心的笑容。
「又是開心刷經驗的一天！」
接下來，便是李明熟練的刷經驗時間。
如此過去五天。
……
這一夜，李明從系統中退出，渾身是汗。
他沖洗的時候檢查著自己的身體，擔心會有殘餘的虛空物質沾染在身上沒有清除乾淨。
一番檢查后，李明走下樓，正式開門營業。
轟隆隆！
天空中電閃雷鳴，狂風大作，暴雨傾盆。
「這夏天的雨說來就來。」
李明推開店門，門鈴聲被雷雨聲淹沒。
他打開霓虹燈，微末的燈光照入雨幕里，能夠清晰看到雨滴落下。
門前的花壇里早已是雜草叢生，他一直不曾打掃過。
此時暴雨之中，花壇被水淹沒，都可以養魚了。
「改天把裡面挖空，放滿水，乾脆養魚得了。」
「以後還可以在門口釣魚。」
李明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感到很有趣。
雷雨之下，李明回身走回店裡。
他順手拿起右邊擺放著的遙控器，將頭頂懸挂著的老電視打開。
這破電視他也就在剛來的那些日子看過，後來都懶得看了。
幸好，老電視還沒壞，還能看。
李明隨意換到個有畫面的頻道，哼著小曲兒走入貨架內選擇自己的夜宵。
老電視里播放著近期的新聞，
屋外是傾盆大雨。
恍惚間，店裡的事物彷彿扭曲一般，自貨架里傳出無盡虛空生物的哀嚎。
他們扭曲著，低吟著，想逃離，但卻無可奈何。
「今晚吃這些吧。」
李明選完食物后重新回到櫃檯后坐下。
扭曲視角里，貨架上的哀嚎聲消失了，他們似乎鬆了一口氣。
又可以多活一段時間了。
那麼明天的倒霉蛋會是誰呢？
……
「轟隆隆！」
雷聲大作，方才的電光照亮了小巷。
孟詩云雙眼冒著紅光，雙手如獸爪般凸起，鋒利的指甲細長如刀，其上有著雨水夾雜著鮮血滑落，閃爍著寒芒。
在她腳邊，躺著幾具近乎被撕裂的屍體，渾身血肉模糊，在暴雨沖刷之下可清晰看見其骨頭。
鮮血混雜著雨水流入下水道，血腥味逐漸在小巷內瀰漫開來。
孟詩云正準備離開，突然察覺到地面震動感。
有人，來了。
雨幕之下，孟詩云警惕地看著前方巷口。
在那裡，又走出兩人，朝著她包圍過來。
「孟小姐，你每年都在同一天獵殺我神眼教教徒，你當真以為我們不敢對你下手么？」
電閃雷鳴中，這兩人的身軀上逐漸散發出紫色的光澤。
他們的眉心裂開，突兀的浮現出一隻豎眼，滑稽地轉動著。
他們隱藏在衣袍里的身軀逐漸變得扭曲，四肢逐漸變形，變成紫色的章魚觸手般，在暴雨里狂舞著。
兩人的面目近乎扭曲。
兩位B級超凡者，注射了虛空之眼進化液，是神眼教執事。
孟詩云默默地吸了一口氣，深知自己凶多吉少。
她每年都會在今日來到第九區獵殺神眼教教徒，因為今天是她母親的忌日。
神眼教教宗三年前就在今天殺害她的母親。
她實力不夠，並不足以找神眼教教宗報仇，但她可以選擇獵殺神眼教教徒。
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親自去獵殺神眼教教宗，那位S級超凡者。
孟詩云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兩人，並不言語，伺機尋找逃生的機會。
她也只是B級超凡者，再加上之前消耗頗大，不走唯有死路一條。
她確實很想殺了眼前這兩人，但她還有理智，她知道活著才能有機會獵殺他們。
三年前她連C級超凡者都算不上，三年後她已經是B級超凡者。
她還有時間去成長。
兩方對峙時，一道驚雷突然炸響。
小巷中的雙方同時行動起來。
兩名神眼教執事揮舞著觸手拍打向孟詩云，眉心的豎眼激射出紫色的光波。
紫色的光波沿著牆壁射出，劇烈的能量波動使得牆壁瓦解。
孟詩云側身閃躲這道光波，她落地的一剎那再次向後一躍，同時躲開兩道突兀的光波。
這兩道突兀的光波是之前兩道光波裂變而成。
這一切，都在孟詩云的預料之中。
她知道注射虛空之眼后能夠獲得哪些能力。
比如說眼前的兩名神眼教執事，應該只是獲得了虛空之眼的第一種能力，裂變光波。
這種光波在釋放后能夠再次控制其裂變，向著兩邊垂直方向再次裂變出兩束光波，這也是其名字的由來。
孟詩云能夠知道這一切的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研究出虛空之眼進化液的，正是她的母親，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