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范蠡三顧東方墨
到了山下,阿青繞著凹地奔走一圈,用竹棒把分散的十幾隻羊聚攏在一起,而後趕著羊向溪谷而去。
過小溪的時候段譽又當了一回活體動物快遞員,把羊兒一隻只抱過小溪。
「阿青,這兩部武功秘籍都很適合你修鍊,你的劍法已有所成,卻還沒有內功根基,你就先練習《越女心訣》,這《越女九劍》我也要學,等我學會了再交給你練習吧。」
一路上段譽已經想好了兩部秘籍的分配。若非阿青,他也找不到這兩部秘籍,自然不吝於與阿青共享秘籍。
阿青沒有基本的武學常識,又不識字,《越女九劍》她就暫時練不了,而《越女心訣》看圖就能練習,就算阿青不認識穴位,段譽可以在一旁指點。《越女心訣》除了圖譜,後面也有一些文字註解,不過倒是不影響入門修鍊。
「擺成那樣奇怪的姿勢真的能練成內功嗎?」阿青還是有些不能接受《越女心訣》上的奇怪姿勢。
「當然能練成了,這門內功本就是女子所創,不止可以練成上乘的內功,還能助女子常保青春。」
段譽只粗略看了一遍《越女心訣》,他猜測這門功法或許與天竺有關,畢竟吳越之地離天竺很近,與天竺的交流也比中土多得多。
而且這門功法確實當得上頂級功法,憑常保青春的神奇功效就非任何其他功法可比,天山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雖然也能常保青春,卻有個很大的副作用,那就是每三十年要返老還童一次。
愛美是女子的天性,阿青雖然年少,卻也在意自己的容貌,聞言頓時意動,道:「真的能常保青春嗎?」
見段譽點頭,阿青這才從段譽手裡搶過羊皮書跑開了去。
她不好意思當著段譽的面看書上的圖譜,便跑到一邊自己看。
段譽對阿青掩耳盜鈴般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他沒有追過去,對著阿青的背影喊道:「練這門內功要辨認穴位,圖上畫出來的黑點就是穴位,你不識字,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
阿青沒有回答,段譽只能從後面看到她點了點頭,知道她聽進去了,便不再多言。
段譽席地而坐,拿出《越女九劍》放在面前,仔細研讀起來。
越女九劍總決是根本,第一式總決式共有三百六十種變化體演總訣,總訣三千餘字,有些地方頗為晦澀難明,段譽又無人指點,只能自己體悟,修練起來便提不上速度。
好在段譽心態很好,他已有數門神功傍身,倒也不急於短時間就把越女九劍練成。
時至正午,段譽總算把總訣記熟,期間阿青也曾有幾次向段譽問《越女心訣》的不明之處,阿青問的都是一些基礎的武學常識,段譽倒也都能為她解答。
旅賁軍的營地顯然不適合練功,於是段譽回會稽城買了幾樣小菜和幾個饅頭,與阿青在溪谷的草地上野餐一頓,下午則依然在溪谷研習劍法。
夕陽西下,段譽送阿青回家后,來到旅賁軍營地,準備換了衣服去王宮值守。
卻見副統領孫志勇在營地門口來回走動。
見段譽走來,孫志勇臉上立刻浮現出帶著諂媚的笑,迎上前來道:「東方兄弟,你可算回來啦,我等你多時了!」
「哦?這不還沒到交接值守的時辰嗎?孫副統領可是有別的事情吩咐?」
段譽不冷不熱,他不知道原本刻意疏遠他的孫志勇怎麼就突然變得親近起來,也不想深究,孫志勇這樣的人對他來說就是個無用的NPC。
孫志勇毫不在意段譽的平淡,依然腆著笑臉道:「東方兄弟出去了一天,還不知道吧,范大夫白天來找過你,見你不在營地,范大夫就回府了。下午范大夫又派人來找過你兩次,你都不在。我料想范大夫定是有急事,這才在這裡等著東方兄弟,我這就帶你去見范大夫。」
孫志勇一番話數次提到范蠡,段譽這才明白,孫志勇定是知道了他深受范蠡的賞識,這才來了個變臉。
段譽不知道範蠡找他是什麼事,只是此時已到了交接王宮值守的時間,於是道:「該去王宮值守了,明日一早我再去范大夫府上。」
孫志勇覺得若是換了自己,得知范蠡親自來找自己,那還不屁顛屁顛立刻去見,若能得范大夫的賞識,那還不青雲直上。
見段譽並不著急去見范蠡,似乎對范蠡沒有太多敬畏,他反而對段譽更加高看一眼,但他卻不想錯過與范蠡搭話的機會,於是又道:「值守之事就不用東方兄弟掛心了,我已特意批了你的假,反正旅賁軍值守的人多的是,不會出岔子的,范大夫的事情耽誤不得,我們這就去見范大夫吧。」
言罷便上來拉段譽的手。
段譽可沒有和男人牽手的習慣,躲過孫志勇的手,道:「既然如此,那就現在去見范大夫吧!」便當先往范府行去。
一路上孫志勇不住地跟段譽套交情,段譽只是淡淡的應著。
到了范府,門房認得段譽,直接領著兩人來見范蠡。
范蠡在范府的後花園獨坐,段譽尚未言語,孫志勇搶著上前躬身道:「范大夫,小人孫志勇,現為旅賁軍副統領,得知范大人要見東方兄弟,小人在營地等候東方兄弟多時,東方兄弟一回營我就帶他來見您了。」
「哦,原來是孫統領,我記下了,有機會我定會在大王面前為你美言,我找東方兄弟另有要事,便不留孫統領了。」
范蠡見多了他這樣逮到機會就想向上爬的人,明白他向自己邀功的意圖,隨口應對算是滿足了他,而後又對跟在後面的門房道:「孫統領往來奔波頗為辛苦,去取十兩銀子給孫統領慰勞。」
門房應下,孫志勇口中說著「不敢當」,滿臉歡喜地跟著門房離去了,十兩銀子可是他兩個月的月俸,傳個話就有十兩銀子可拿,怎能不高興?
段譽上前見禮,道:「不知范大夫叫在下來所為何事?」
范蠡指了指旁邊的石凳,笑道:「有勞東方兄弟跑來府上一趟,先坐下再慢慢說。」
段譽拱手謝過,坐下后又道:「范大夫一日之間找我三次,比之劉皇叔三顧茅廬還要急迫,可是有什麼難決之事?」
范蠡聞言嘆了口氣,臉色笑意盡去,浮上一股黯然之色,道:「確有一事想要勞煩東方兄弟。」
「范大夫但說無妨,在下力能所及必不推辭!」
「此事可說是越國公事,也可說是我的私事……」范蠡停頓了片刻,似乎不知該怎麼開口,半響方續道:「東方兄弟生於中土,可曾聽聞吳越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