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鹿也會言語

時間在緩緩流淌著，風也在靜靜吹著，那山間的溪流在幹什麼呢？它在演奏一支悠長而又空靈漫長的歌曲。

夜深了，被餵了食物的動物們趴在營地邊緣。

一隻梅花鹿站了起來，它緩慢而又優雅的走近那篝火旁的女子，不曾驚擾任何人。

走近了，它就靠著她，在她旁邊躺下了。桃可可撫摸著鹿耳，輕緩而又溫柔。明黃的火光下，黑夜也變得溫柔。

這一夜，是個好夢的時間。

在懸崖邊上，有一棵桃花樹，樹上正有一個喝著酒的女子。她一隻腳踩著樹枝，一隻腳就那樣自然下垂，時不時擺動一下。

桃花飄落，恰好落在她手中的酒葫蘆上。

那清澈的水從懸崖上落下去，留下了一片片的白霧，迷了她的雙眼。這裡的時間，無需計量了，因為，美的讓人渴望時間停止。

小鎮子里，她又換上了粗布衣裳，在街道兩旁賣著豆腐。閑暇時刻，她就和附近的攤販嘮嘮嗑。

突然，一位身穿盔甲的將領來到了她面前，他說：「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告訴他：「尋你良久，夢中常見，早已相識」。

他紅了眼，靜默良久說道：「今天，我剛來到這座城池。昨天，我夢到了一位賣豆腐的女郎。我們……」

她打斷了他的話，笑了笑說：「戰士，我可待你歸來，去吧，這裡現在還算和平，我還可夢中窺人」。

背影漸漸遠去，眼角的淚才敢落下。

夢嗎？桃可可早已習慣夢見那人了，儘管，她也不知道他是否存在。

夢嗎？靈記得自己前世的樣子，卻不曾記得夢中的她，她是否真的存在於過去呢？

桃可可看著梅花鹿那靈動的雙眼，神情不由得恍惚了，漸漸地，她倒在了靈的懷裡。

就在那一刻，他想要好好問問她，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詢問。情急之下，靈就陰差陽錯地把桃可可給弄暈了。

現在，靈抱著她，頭一回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

該怎麼辦呢？還是先帶她回四重山的春山腹地吧，人類應該會喜歡那裡的，那裡風景如畫，許多動物都生活在那裡。

他把她放在了草地上，而後又拿出了條雪白的毯子給她蓋上了。那毯子是由柳絮製成的，很是柔軟。

辦完這些，靈看了一會兒地上的人，便決定去采些果子來。這樣想著，他便喚來一隻猴子，叫它好生看著她。

靈專心地采著果子，把果子一個一個地洗乾淨。

桃可可醒來便看到一個極美的人兒抱著些果子朝自己走來，與此同時，靈只看到那地上坐著的女子在那靜靜地落淚。

誰的心動了，卻無從解釋。

靈蹲下身子，抬手為她拭去了淚珠，那一旁的猴子看看靈又看看桃可可，迷惑不解。

靈：摘來給你的，洗乾淨了，我想等會兒，我們有些話要說。

桃可可接過一個桃子，心中又想了桃花樹上的自己以及那醉人的桃花酒，還有那縈繞心頭的將軍。

起風了，帶來了一陣花香，蒲公英在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