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只是個凡人(求月票)
張茗背著人往溪邊走去,小溪不寬,也就跨個五步就能站到對岸,清澈的溪水中布滿了形狀各異的鵝卵石以及雨花石,對於石頭愛好者以及愛造原生缸的養魚人來講,這條無名小溪,倒真是一處寶藏之地。
隨著溪水流向,走個十來米,就有一處溪水潭,深度到肚臍眼,形成了一個天然洗澡地方,晚間時刻,大伙兒就是在這兒臨時洗漱了一把。
一輪彎月倒影在溪水潭上,波光粼粼,有種天然的美。
張茗蹲下身子,把背上的鎮國將軍緩緩的放置在地面上,然後給自己寬衣解帶,打算洗澡一番,只要自己不暴露會修行,那麼那三人就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凡人的事,凡人解決,修行者直接插足,那是死罪一條!這是上頭各大仙府仙盟定下的規矩,這規矩,連平民百姓都曉得。
「師兄,我敢打賭,這小子如果洞房花燭夜,那也是要抱著那具屍體一起才行,瞧他寸步不離的樣。」
「嘿嘿嘿···不得把他娘子給嚇死不可」
「這小子也是膽肥,殺了鎮國將軍,還練背屍術,要是讓人那三個兒子知道,非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師兄,這算不算藝高人膽大啊」
「哼···等會兒只要他施法,咱們就出去,今晚他栽定了!」
「好嘞,這小子還挺講究,修鍊前還得洗個澡,跟娘們一樣講究,我都是一個月洗一次。」
當張茗跳入到溪水潭中時,溪水的冰涼感好似化作萬千血吸蟲,往他肌膚各處鑽去。
「這水可真冰冷,那三人以為我洗澡,實在我是暗度陳倉,先小小吸收一把日精之氣」張茗心中計謀得逞,都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要不是隊伍中有人發現了這能洗澡的溪水潭,要不然今晚還真的沒法修鍊了,容易被那三人看出來。
現在自己浮躺在溪水潭中,只會是被當做在洗澡,迷惑性杠杠滴。
身體逐漸水溫,感覺渾身的每一寸毛孔又重新舒展開,好似與水融為在了一起,雙耳聽著湍湍的流水聲,張茗一下子進入到「忘我」中,這就是天級大圓滿《引氣訣》的厲害之處,能讓人以最快速度進入到修行狀態。
要是換了一個人,怕是心中還惦記著暗中窺視自己的人,雜念纏身,始終沒法安心進入到狀態。
柔和的月精之氣灑落到張茗的身上,從天靈還有地腳位置進入,匯聚到靈腑中,本來無法無天的白芒一下子變得老實起來,因為暗芒在逐漸壯大,同時暗芒中的月亮也正在進行著月相變化,修行如上學,年紀越高,累計的知識就越多,但學習的進度也會變得逐漸吃力。
相比較於其他人,張茗的修行速度,可以稱得上誇張二字。
「師兄,那小子咋回事啊?洗澡怎麼不見動來著?」
作為見識最廣且職位最高的犒山門師兄,此時他的目光漸漸凝縮起來,眉頭皺出了一個川字,懷疑道:「他是不是在修鍊?」
另兩人立馬神情警覺,更深重的眼力勁落在張茗身上,就在要瞧出名堂時···
「哈~~~泡在這水裡太舒服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溪水潭中,張茗張開雙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自言自語起來,開始往岸邊走去。
黑暗中的三人大跌眼界,我們懷疑你在修鍊,你卻是睡著了,搞得三人生了一肚子的氣,卻沒法發出來,實在是沒有找到確鑿證據,他們也不敢貿然下手。
自打入門那一刻,不是先學修行,而是先背規矩,因為門下弟子亂來,一旦惹出禍事,那承受責罰的是師門,而且這責罰非常的重!
「師兄師兄,他要動那具屍體了···誒···他脫屍體衣服幹什麼?」
「唔···應該是修鍊背屍術的某個步驟,都睜大眼睛,只要他施法,咱們就拿下他!」
「明白」
三人統一好行動計劃,就等著溪岸邊那人自露馬腳的時候,興奮的表情已經提前醞釀在臉上,雙拳緊握,盡顯迫不及待。
盯視的感覺,讓張茗如芒在背,鎮國將軍口中的髮絲已經被他取了出來,可以說,眼下的鎮國將軍不是天傀,就是一具很尋常的死屍,加上本身也沒有修鍊過,當真是誰來都看不出問題。
當把鎮國將軍的外衫褪掉時,張茗拍了一下腦門,裝作忘事的模樣,大聲道:「老將軍贖罪,在下忘記拿毛巾給你擦洗身子了,老將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可一定要託夢於你那三兒子,是狗皇帝指使我乾的,殺你非我本意······」
絮絮叨叨一通念,那虔誠的模樣,找不出絲毫作假的嫌疑,全是發自肺腑的真情流露。
「老將軍,且在這裡等我,我速去拿毛巾」
說完這句,張茗一步三回頭,快速的往營地跑去,這一下,在溪岸邊,只有鎮國將軍這一具屍體躺在那兒。
沉寂的氣氛剛來,很快就被趕走。
「嘿!我還以為他是要練背屍術,感情是大半夜給屍體擦身,玩神鬼保佑,害老子白高興」
「可不是嘛,蹲了一宿,腳都蹲麻了,要不是念他是個凡人,我真想將他腦袋擰下來!」
「過去看看」作為師兄,語氣慎重的開口道,他現在心裡就保留著一絲不信,非得上前瞧個究竟,希望結果如自己原來所料,要不然今晚這番遭遇假如傳出去,那真是會被人給笑死,以後還怎麼混。
三人忙不迭的來到溪水岸邊,站在了鎮國將軍旁邊,蹲了下來,對於死人,他們的臉色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害怕,彷彿司空見慣一般,上手查探。
「師兄啊,這屍體里沒有靈氣」
「確實是一具普通屍體,碰他也無反應」
兩個師弟將目光對準自家師兄,等著他發話,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確實就是一具普通屍體,沒有被任何修鍊過的痕迹。
難不成···自己真的想岔了?
「走!竟然敢戲耍我們仨,我看那俞田是活膩歪了!」犒山門師兄憤然站起身,臉上露出怒不可遏的神色。
「錘他一頓,然後將他活埋,只留半個腦袋在外面」
「要不是念他是個凡人,我真想一巴掌拍碎他的腦袋!」
此時,某地。
正被懸吊在樹上的俞田忽然感到全身傳來觸電般的惡寒感,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