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杯兩杯沒問題
上升的電梯中,邱樹權說,這酒店今晚已經被新郎一方包下,今天晚上,酒店裡來的所有人必須都是參加婚禮的。
出了電梯,江曼看見這婚禮的排場,不禁暗暗地吸了一口氣。
邱樹權帶江曼往裡走,挑眉看身旁的江曼說:「省軍區陸司令的兒子娶老婆,這場面江小姐估計頭一次見。有對象了嗎?要不我今晚給你介紹一個?娶你也這排場!」
「謝謝邱老闆的好意了,我是沒這福氣……」江曼玩笑地搖頭說。
她的臉上雖是輕鬆,可心裡一直在不停打鼓。
邱樹權點點頭,帶她繼續往裡走。
進酒店的門口沒有迎賓客的,樓下也沒有立婚禮牌,婚禮6:08分開始。
婚禮上的人都很規矩,本就有一大部分是嚴肅職位上的人。至於邱樹權這種橫行霸道的人,連根煙他都沒有隨便抽,因為鄰桌有一對年輕夫妻是抱著幾月大嬰兒來的。一不小心抽煙嗆到了孩子,你能知道那是什麼大人物的小孫子或是小孫女。
婚禮流程上進行著新郎吻新娘的環節。
江曼一轉頭,目光不巧的就迎上了也正在凝視她的江斯年,他皺眉頭,目光里深情款款,裝著回憶。
此時前面一片掌聲響起,江曼不再看任何人,吐出一口氣低下頭,獨自煩悶的想著今晚要怎麼安全脫身。
江斯年是跟童沁還有岳父大人童剛一起來的。婚禮流程結束的時候,童剛帶著女兒和女婿跟人攀談起來,童剛給女婿介紹一些商場和官場上的大人物認識。江斯年全程應酬的自然老道,江曼從來不知道,他是如此喜歡這種生活。
男人都有野心?
可是,他的野心建立在了薄情之上。
邱樹權帶江曼去應酬一些熟識的生意朋友,問她:「在場的,有沒有特別想認識的人?我給你介紹。」
江曼搖了搖頭,抬手把頭髮掖到耳後,笑笑敷衍:「都不認識,又都想認識。」
「江小姐真會噎我啊,如果在場的一個一個給你介紹,得介紹到明天的天亮。」邱樹權伸手就摟住了江曼的細腰,不管江曼的臉色變化,自顧自抬手指著前面的人:「跟著我走,代我敬那個老頭一杯!我這傷了的胃,喝酒准疼,江小姐的酒量一杯兩杯沒問題吧?」
江曼把所有的怒意忍在心裡,只得從容賠笑。
此時的婚宴場中,佇立著一道極其挺拔的男人身影,西裝革履,凜厲之色藏匿在他的湛黑眼眸里。陸存遇在與人交談,不經意地,他再一次看到江曼和一個男人同行,並且被那男人摟著腰。今晚她和那個男人已經四次走進他的視線。
一杯一杯,江曼不記得自己總共喝了幾杯。
所幸喝的每一杯都是紅酒,酒店服務員倒的,司令兒子的婚禮上大概沒人敢動手腳。與人碰杯,她是替邱樹權這個人喝的,跟專業擋酒的有一比。
又喝完一杯,江曼的手機響了。
「不好意思邱老闆,我接一下。」
邱樹權挑眉點頭:「去接。」
江曼把紅酒杯遞給旁邊的服務小姐,對邱數權應付地笑笑,然後去落地窗那邊接。接完能借口走掉最好,走不掉就要再想轍,硬走暫時還不是最佳辦法。
江曼站在落地窗前,一邊通話一邊眺望著遠處亮起的城市燈火,現在已經晚上八點。
「江小姐,聊完了嗎?」
跟蘇青還沒聊幾句,江曼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邱樹權走了過來。
「你們跟住,先不說了,他來了。」江曼皺眉說完,收起手機。
她剛要回頭找借口說離開,卻在回頭間猛地被男人擠在玻璃窗與他身子中間。
江曼恐慌。
邱樹權的身軀貼近她:「我是不是好人?是不是很有錢?跟著我,養你都沒問題。」
這不再是暗示,已經挑明。
面對一樣噁心的男人,卻不能以一樣的方式對待,社會現實,人也得現實,不然你就玩不轉!
江曼的背部靠著玻璃窗,裝糊塗的笑著說:「邱老闆,您別開我玩笑。」
「不開玩笑,青城這邊我還沒女人。」邱樹權一手握住她的細腰,力道很重。
「邱老闆,我能明白。」江曼見裝糊塗不行,只能換轍:「邱老闆您當初把單子給了我,我就一直都在記著您的好,我本也打算完工以後好好的感謝您一番。我和嫂子認識,也見過面,我不好在這事上對不起嫂子是不是?女人多得是,您看今晚……」
江曼話未說完,就見邱樹權的身後走來一人。
正聞著江曼體香陶醉的邱樹權,順著江曼的視線轉身,不高興的皺眉!
「邱老闆?新郎的父親見你。」來人做請的姿勢。
江曼鬆了一口氣。
邱樹權並沒打算放過江曼,讓江曼等,不準先走,否則……
江曼聽著這「否則」二字的威脅,心裡憤憤。
十幾分鐘過去。
邱樹權才從房間走出來,江曼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卻見,房間里又走出來一個男人,身型挺拔,忽然近在咫尺的男性五官叫她頓住,一時忘了移開視線。
「我來介紹,」邱樹權伸手,要對走出來的這個男人介紹江曼。
不想卻被走出來的這個男人蹙眉打斷,他盯著江曼,眼眸深邃,好看的手指輕輕撫摸過自己另一手腕上的襯衫袖口,男人開腔:「原來是創州的江小姐,認識。」
「陸先生。」江曼點點頭,打招呼。
江曼的表情很不自在。
「原來認識!那就一起玩牌!」邱樹權很是意外,一時間搞不太清狀況,不明白江曼跟陸存遇是哪一層面上的關係,剛聞過這女人的體香,心裡痒痒。
一行人離開婚宴酒店,找地兒玩牌。
酒店門口,江曼推搪地說:「邱老闆,你們去玩,帶我恐怕會耽誤談正事。」
「別!四個人玩牌,其他三個是陸家親朋,我一個外人湊手,再沒個人陪我,那多尷尬?」邱樹權抓過江曼的胳膊,把她帶上了車。
江曼上車,視線不安的尋找蘇青他們。
前面一輛黑色卡宴,陸存遇平靜的視線從後視鏡里收回,發動引擎,男人戴著名貴腕錶的那隻手輕輕打了半圈方向盤,卡宴駛離。
邱樹權的車跟著前面的卡宴,跟的費力,那輛卡宴的車速時快時慢,搞得邱樹權快也不是慢也不是,快了恐怕會超車,慢了又會跟丟。
江曼在邱樹權的車上,看得出邱樹權開車頗為不耐,又得忍下。可笑的就是眼下這個規矩,一方橫人,又怕另一方人。
紅燈停了,邱樹權問江曼:「認識陸二公子?」
「認識。」江曼聲輕。
邱樹權皺眉指著前面的卡宴:「前面卡宴里那位姓陸的,軍區陸司令的二公子,他玩槍那會兒我還在工地上焊鋼筋。呵!不過他現在,」
「綠燈了。」江曼打斷提醒。
不知怎麼,江曼腦海里竟浮現出一個25歲穿黑色軍靴迷彩褲的男人,現在知道,那個人……他叫陸存遇。
玩牌的地方是一處私人住宅,四個人,三男一女,有老有小。
江曼不懂這玩的是什麼。
玩到夜裡十點,陸存遇捻滅煙蒂,他叫江曼:「江小姐過來幫我玩一把,我去趟洗手間。」
「我不會。」江曼尷尬地看他。
陸存遇伸手示意她過來他身邊坐下,他說:「摸牌,先捂著,等我回來再開。」
江曼耐心地應付著得罪不起的客戶和即將可能成為客戶的男人,坐下,摸了一張牌,放著,和大家一起等陸存遇回來。
幾分鐘后,陸存遇回來了。
他從江曼的手中抽出那張牌。
他翻開發現是個小6,陸存遇勾起唇角,一怔,男人白皙乾淨的手指卻也把牌瀟洒的摔到了桌中央。
牌桌上大家起鬨:「存遇,你也栽了!」
江曼明白,輸了!
「對不起。」江曼沒敢抬頭,非常不好意思,最近她正在走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