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分不分家都是錯
婆家的故事先寫在這裡，本章來說說娘家的故事。
我的四堂哥成家后，我二伯母一直沒有把他們小兩口分開另過。
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四堂嫂才嫁給我四堂哥。我那四堂哥也就我不怎麼排斥他，其它的人又有幾個會正眼看他？
處久了，四堂嫂也打心裡嫌棄我哥。
我聽我媽說了這樣的一件事：大概是端午前後的樣子，二伯母帶著小兒子跟小兒媳在走廊上剪紅薯藤，準備去地里栽。
四堂哥大概有什麼事要辦就站起來，路過他老婆身邊時不小心滑倒了，摔在了他老婆身上。
「你要死了？你眼瞎了？」他老婆咬牙切齒的罵道，如同被陌生男人揩油了一般。
「怎麼可以這樣罵呢？你夜晚還跟他一床睡呢！」二伯母在一旁這提醒道。
四堂嫂撇了撇嘴不說話，一臉的氣憤。她只是家境不好，又沒托生個像樣的媽，不是很傻的那一類。因為沒讀什麼書，沒什麼眼力見罷了。
四堂哥好色很有一套，最愛用猥褻的詞語去評價長得好看的姑娘們，而且這些不能見人的話也就我這個堂妹聽得最多。
楊靜的淫蕩我只所以能理解，只因從小生在這樣的環境中，很多事情已經習慣了。
四堂哥不會談戀愛，也不會疼女人，四堂嫂在他心中的位置大概也就是生理需要時才重要。
這樣的一對夫妻肯定不可能讓他們獨立門戶。
剛嫁進來的四堂嫂什麼都不會，是二伯母手把手的教會她許多東西。
有學習能力就不是傻子那一類的。換上是我，還不一定有她那樣的進步，多年不接觸農活，排斥的很厲害。
四堂嫂將她兒子帶到周歲后就被二伯母安排到飯店裡去打工，也能掙個幾百塊錢一個月，孩子的牛奶錢還是不愁了。
二伯母對她小兒媳不是特別好，放在身邊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時間一長，她的大兒媳就有意見了。
我的姑媽們知道了都說我三堂嫂：「你弟弟情況特殊，這個你就不要比了。」
我三堂嫂還算是個通理的，仔細想想，覺得姑媽們說的對，也就沒多說什麼。
當初三堂哥還說要她們兩妯娌一起做生意，那時還沒成家的我就覺得非常不妥。
妯娌之間一般都是合不來的。兩個要是都很聰明，容易較勁；兩個要是都比較蠢，合夥也幹不了什麼事；如果一個聰明一個笨，基本上是聰明的看不起那個笨的。
有幾家的妯娌像我小姑媽家一樣，處了那麼多年還是和睦的很，一家人說一家話，沒什麼閑言碎語給別人說。
三堂嫂不說什麼了，但四堂嫂有話要說，她對我的二伯母特有意見。
二伯母讓她在自己本市打工，錢卻管得死死的，四堂嫂沒有用錢自由。
她也不需用什麼錢。衣服有姑姐提供，雖然不是新的，但比起農村年輕媳婦買的衣服要強很多倍。柴米油鹽都是她婆婆在操心，她只要把飯做好就行。
她不喜歡這個家，老公有幾分傻氣，兒子那樣子感覺將來比他父親好不到那裡去。
婆婆對自己雖然不是很差很苛刻的那一類，但對自己要求太多，有時感覺一點人生自由都沒有，她有離開這個家的衝動。
機會終於來了，二伯母開始嫌棄兒媳的工資有點低，想讓她外出打工多掙些錢來補貼家用。
四堂嫂在二伯母面前一向來是低眉順眼的，二伯母對她就放鬆了警惕。
離開家的四堂嫂像飛出籠的小鳥，感覺得到了自由一樣。
就這樣一去不回頭，當二伯母知道小兒媳可能再也不回來了，腸子都悔青了。
「我對她算好了，剛來我家時是什麼都不懂，我調教一番后，外面很多人都說她大變樣了。」二伯母在跟我聊天時這樣跟我說。
「你對她的確不差，但你可能管她的錢管得太嚴，她有點受不了。」我是這樣回答她的。
「我又沒用她的錢，是她兒子要用錢。她生的兒子不她養？難道要我來養？」
換上是我，如果在老公和兒子身上都看不到希望，我也會一走了之。
「當初她生的那個孩子要是你不把她送出去，也許結局不會是這樣。」我說。
「畢竟不是你哥的血脈，我覺得養著不好，再說又不是不能再生。為了她的事，我跟對面的那個女人都不說話了。」二伯母看著窗外宛了兩眼說。
我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她也不過就說了句這樣的話：「你們只道不？她肯定是帶她兒媳去生兒子去了。」
「這句話沒有說錯啊？本來紙就包不住火。」我說。
「我是受不了半句閑話才跟她生分的。」
她口中的她就是宏伯父的老婆宏伯母，本來在這個村裡，她倆的關係是最好的，給我的感覺都好過她跟我媽的關係。
那還是八九年前的一個清晨，我大概有點什麼事，背著書包去了二伯母家一趟，碰巧宏伯母也去了她家。
「這是剛摘的桔子，你就多拿幾個。」二伯母一邊往宏伯母的上衣口袋塞桔子一邊這樣說。
二伯母也叫我拿桔子吃，但沒有這份熱情。
今天她們關係鬧得這麼僵，我真的覺得很意外。
我村在九七年溺死了的那個小男孩，他父母想再生一個，可惜男的結紮了生不了，實在沒辦法才想到借種這一辦法。
幫忙的是同村的一個年紀相仿的一個男人，孩子生下后越看越像那個男人，村裡議論紛紛。
這樣的事處理不好會出人命的，但那個男孩的父親頂住壓力，只是呵呵一笑，即不承認，也不否認，時間一長，大家都不再說什麼了，因為覺得沒有意思。
二伯母唯一的缺點就是沉不住氣，稍有不如她的意的事都會罵上半天，人家又不是她兒女，怎麼可能讓著她？
四堂嫂當年生下的是個女兒，我覺得要是養在身邊，說不定長大後會是個聰明懂事的姑娘，會孝敬我四堂哥的。
二堂姐曾有言在先：「媽，不要幫弟娶老婆，不娶老婆家裡只有一個傻瓜，娶了老婆說不定會有兩個傻瓜。」沒想到竟會一語成讖。
用我奶奶的話說，這都是命，前世欠的，今生還的須自己去想。
二伯母曾對我奶奶很有意見，她說我奶奶在她坐月子的時候沒有好好照顧她。
奶奶聽到這樣的傳言是這樣說的：「我生了八九個，身邊跟本就沒有個娘來照顧我，不也這麼過？」
我媽聽了二伯母的抱怨這樣說：「她也沒怎麼照顧我，幫我換了半個月孩子的衣裳就不再過問，還得我自己下床來洗。」
聽說二伯母伺候她的兩個兒媳坐月子是非常周到的，雖然二伯母很不喜歡她大兒媳，但兒媳坐月的時候還是很盡職盡責的。
她的兩個兒媳都不喜歡她，一個嫌她罵人太過火，一個嫌她管得太寬。
做人難，難也得做。面對著這些是是非非，我除了靜心去聆聽，也找不到安慰的詞語來。
看多了世態炎涼，我覺得沒有一個人的命運是十全十美的。
譬如說我二伯母，老公嫁得好，唯她馬首是瞻，大兒子跟女兒聽話又有出息，可惜小兒子成了家裡的拖後腿的，不然她現在會活得非常滋潤。
宏伯母嫁了個會掙錢的男人，四個女兒個個貌美如花，可惜沒生齣兒子，好在後來領養了一個。領養的兒子也是兒子，要是她大女兒不在讀書時莫名其妙的瘋掉了，她也算是個八字命好的人了。
這世界上的事沒有什麼叫完美，過得去就可以了，不要奢望太多，會不幸福的。
歷史上的四大美女都各有各的瑕疵，其它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我知道有許多事情不應該去強求，也想迴避一些事情。劫數是逃不開的，我只能去默默承受。
在複雜的人際圈裡，後來又發生了什麼，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