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早就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鍾煥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只覺得一股氣息直衝胸口:「蘭馨!」她冷冷叫了一聲。
蘭馨被嚇了一跳,慌忙轉頭,看到是她,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鍾小姐,我……」
她面紅耳赤,一張臉似要滲出血來似的。頭埋的低低的,連聲音都在顫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鍾煥茹見她一副戰戰兢兢,無地自容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你出去吧!」
「是!」她如蒙大赦,慌忙起身逃了出去。
鍾煥茹走到床邊,一股酒氣撲鼻而來,她皺了皺眉頭,心裡卻暗暗鬆了口氣。難怪他昏睡不醒,難怪蘭馨的舉動他一無所知,原來是喝醉了。
她悄悄拉開被子,他穿著整齊的睡衣,看不出傷在哪裡,只是似乎消瘦了很多。
伸手去探他的額頭,額頭滾燙,不知是在發燒,還是喝了酒的緣故。她正欲拿開手,卻突然被一隻滾燙的大手牢牢抓住。
「你很冷嗎?手這麼冷?」
她身子一僵,看到隆震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她忽然臉上一紅,用力要抽回手,隆震海卻緊緊抓著,一動不動。
她紅了臉,大聲說道:「你放開!」
「不放!」
「放開我!」
「不放!」
她力有不敵,又羞又惱,便張口去咬。
他不躲,也不放手,只是牢牢抓著,一動不動。
鍾煥茹見他不動,便鬆了口,看著他手上清晰的齒痕,說道:「你不知道疼嗎?放開我!」
他看著她:「死也不放!」
「你!」她氣急,伸出另一隻手去打他:「快放開……」
她的粉拳如雨點一般打下,雖然沒有多少力道,可他還是悶哼了一聲,用另一隻手按住了肩膀。
「你真的受傷了?讓我看看!」
「不要緊,皮外傷而已。」
「我聽說你受了很重的傷,性命攸關,讓我看看。」鍾煥茹急著掙脫他,去看他的傷口,可他不但不放,反而手上用力,一把將她拉到了懷裡。
鍾煥茹撲倒在他身上,只覺得一陣溫暖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臉上更加滾燙的厲害,便掙扎著要起來。
「煥茹,原諒我。」
「你放開我!」
他的手臂緊了緊:「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鍾煥茹有點心慌,不敢看他:「我真是糊塗了,我今天不該來的。」
他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緊緊錮在雙臂之間,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鍾煥茹猝不及防,本能的掙扎,他抓住她的雙手,壓制著她的反抗,將她牢牢困在懷中。
他霸道痴纏,她慌亂無措,被他牢牢的禁錮著,被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環繞著。
她漸漸沒了力氣,終於不再掙扎,只覺得一顆心似要破體而出一般,耳邊只有他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抬起頭來,痴痴的看著她。
鍾煥茹面紅耳赤,厲聲說道:「快放開我!」
「煥茹,我愛你!你早就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看你精神很好,根本沒受傷,我不應該來,你快放開我,我要回家。」
隆震海拉開衣服,露出肩膀上縱橫交錯的繃帶:「傷在這裡,不嚴重,你別擔心!」
鍾煥茹仔細看了看,隔著繃帶,也看不出傷勢輕重,但看他精神似乎還好,忍不住問道:「是誰傷的你?」
他看著她,嘴角含笑:「誰敢傷我,活的不耐煩了。」
「那你是怎麼受的傷?」
隆震海拉過她的手:「你總不原諒我,我就替你開了一槍,讓自己長長記性,也讓你消了氣,好原諒我。」
鍾煥茹推開他,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和頭髮:「你別鬧了,到底怎麼回事?」
他笑了笑,拉好衣服,說道:「前些日子去君山辦事,出了點意外,不過傷的不重,已經快好了。」
他雖然說的輕描淡寫,鍾煥茹還是緊張的問道:「什麼意外?君山不是峰軍駐地嗎?你去那兒幹什麼?」
隆震海把她攬進懷裡,笑道:「你別緊張!意外已經解決了,我短期內也不會再去君山了,你別擔心。」
鍾煥茹推開他:「誰擔心你了?既然你沒事,我走了。」
他連忙拉住她:「煥茹,你以後離那個榮君南遠點,我總覺得這個人,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鍾煥茹說道:「他不過是我請的一位棋師,第一天來七寶軒,阿生就調查過,他住在古園,跟著古老先生學習畫藝而已,沒什麼問題。」
「越是沒有瑕疵,我越是覺得不對勁,你心思單純,還是不要再跟他來往了,免得他別有用心,另有企圖!」
鍾煥茹想到他看到自己和榮君南在一起時,眼裡的憤怒,和自己剛剛看見蘭馨對他的舉動時,心裡的苦澀,似乎明白了什麼。輕輕甩開他的手,淡淡說道:「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最近幾年,寧都城似乎一直籠罩在一片邪惡的陰謀之中,從同濟會截擊寧軍的軍用物資開始,到同濟會解散,被分散剷除,鍾睿博屢次被人暗殺遇險,寧都大爆炸,幾乎每一件事都是沖著鍾家去的,每一次承擔責任,受盡委屈的都是鍾家,而幕後黑手,都指向隆震海。直到金公館大爆炸,幾乎鐵證如山證明了是他所為,鍾家恨透了他,寧都的輿論也一夜之間倒向了另一邊,眾口一詞,言之鑿鑿,指責他忘恩負義,陷害鍾家,欲除之而後快。
隆震海自然沒有一天好日子過,他每天忙的昏天黑地,苦苦調查幕後真兇,防備各方勢力的明槍暗箭。寧都的事情又件件詭譎難辨,他每天有開不完的會,批閱不完的文件,簡直焦頭爛額,只恨不能分身。與鍾家的關係日益緊張,與鍾煥茹的感情也一波三折,已經很久沒有像從前那樣親密無間的攜手同遊了。
他推開面前似乎永遠也看不完的文件,揉了揉脹痛的額頭,深吸了口氣,抓起電話,撥通了鍾府。
鍾煥茹接到他的電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跟他說了兩句,他不待她答應,便約定了時間地點,不見不散,果斷掛斷了電話。鍾煥茹只覺得心慌無措,匆匆跑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