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我記得那天是小燕姐母女倆唯一沒有出來罵街的一天，那天天陰沉得可怕。

天空中黑壓壓的烏雲在醞釀著一場暴雨，黑壓壓的厚厚的雲層，一絲光都透不過來。

不知道是因為氣壓的原因還是別的，我總感覺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我剛推開樓上的窗子打算透透氣，就看見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帶著一群社會人氣沖沖的朝著我們片區過來。

我們這裡平時也很少見到陌生人，更別說這種陣仗了。

我好奇就站在窗前看了會。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就看了個大熱鬧。

只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小燕姐家走了去。

是碎花開的門，我聽到了她尖銳的嗓門。

大聲的囔囔著：「你們幹嘛？強盜嗎？」

很快，一聲響亮的耳光傳了過來。

耳光聲落下，我就聽到了翠花哭囔的聲音。

聽到這，我便幸災樂禍地下了樓。

有這麼好看的熱鬧不看，那不是可惜了。

我剛下樓，就看到翠花被一個瘦弱的小哥掐著脖子按在地上狂扇耳光。

起初翠花還在不乾不淨地咒罵，知道她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她才停止了咒罵，聲音也從嗚咽變成了尖叫。

可小哥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當翠花的臉被打成豬頭的時候，珠光寶氣的女人才不冷不熱的問了道：「小燕那個賤人呢？叫她出來！」

翠花嘴裡嗚咽著，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珠光寶氣的女人白了翠花一眼，也沒吭聲，掐著翠花脖子的瘦小哥，一個耳光便打了過去，翠花根本來不及反應，一顆牙齒就從她的嘴裡飛了出來。

「在不在？」瘦小哥陰鷙地問。

「打死人了！」翠花嗚咽地囔囔。

她一開口，一嘴血從嘴裡流了出來。

血水跟口水黏液從嘴裡拉的老長，將翠花原本腫脹的臉給襯托得異常猙獰。

圍觀的鄰居們都看著翠花慘兮兮的樣子，但是誰都沒有站出來幫她說一句公道話。

可能是樓下的動靜太大了，小燕姐她爹從樓梯上探出頭，瞧見翠花被人打得面目全非，便怒氣沖沖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氣勢上我誰也不服，就服老朱叔。

他下了樓，就去雜物間抄了一拖把，拖把棍指著瘦弱的小哥，嘴裡囔囔道：「這是你們能來撒野的地方嗎？」

說完掃把就要朝小哥身上招呼。

老朱叔才揚起手，不知道從來鑽出一個胖子，一腳就將老朱叔踹了個人仰馬翻。他才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躺平在地上。

老朱叔剛要翻身起來，便也眼疾手快地將手裡拿著的拖把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胖子身上。

掃把在胖子身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只見胖子臉色如常，跟拖把落在的不是自己身上一般。

不過在承受了這一拖把后，他一把將老朱叔手裡拿著的拖把給拽了過來，拖把剛搶到手裡，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拖把棍打在了老朱叔的頭上。

悶聲響起，老朱叔的頭上就腫脹了起來。

接著他就暈死了過去。

翠花見這樣子，原本滿臉鼻涕眼淚跟嘴裡流出的血漬，弄得已經面目全非的人，見這一幕，心裡一著急，大聲囔囔道：「殺人了！救命啊！」

聲音含糊不清，但圍觀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