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的臉比猴屁股還紅
蘇立白天挨打,晚上療傷,生活也算過得充實。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蘇立的拳腳也愈發的純熟,畢竟挨打挨出經驗了。
一月後,山谷內。
蘇立已經換過了三任對手,前日里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戰勝對手后,在家整整休息了三天,今日一來便發現已經換了新對手。
面前的猿猴比之前的對手體型足足大了一圈,直起身來比蘇立還要高出一頭,看著那粗如自己大腿的手臂,和臉差不多大小的拳頭,蘇立咽了咽口水。這要是吃滿一拳,怕是不死也要躺個半年哦。
看著眼前的猿猴,想起了師傅出門前笑眯眯的模樣,蘇立的眼神堅定了起來。猴子而已,能有師傅恐怖?
想到這裡,蘇立嘴裡大喝一聲,腳下發力,直衝向前。
猿猴見狀,雙拳捶地,張開大嘴,咆哮對沖。
沖至身前,猿猴高舉雙臂,想要一擊直接把蘇立砸趴在地。
蘇立腳下一點,橫移躲避,趁著猿猴發力僵直時,對猿猴側腰,腰背,腳踝處擊出三拳一腳,隨後立馬拉開距離。
低頭看看了自己的拳頭,拳峰已經發紅,用力甩了甩,這大猴子是真硬啊,它沒事,自己疼的不行。
猿猴對蘇立的攻擊罔若未聞,見自己一擊不中,低頭便向蘇立衝來,想要一頭撞飛蘇立。
蘇立腳下連點,閃身躲過,直接起身躍至猿猴背上,用力擊打猿猴的頭部。和猴子對戰月余,蘇立早已發現,越是強壯的猿猴,越是對背後的敵人沒有辦法,體型越大,轉身就更加緩慢。
猿猴雙手輪番向後揮舞,想要把蘇立抓下來,卻被蘇立一一躲過,雙手不停地擊打猿猴頭部。
猿猴嘶吼一聲,直接往身旁的石壁上撞去,蘇立見狀趕緊跳下,翻滾落地拉開距離。
只聽一陣悶響,石壁上觀戰的猿猴們都受到震動影響,離開這面石壁。而製造出悶響的猿猴甩了甩頭,轉過身來,對著蘇立張嘴咆哮,露出鋒利的犬齒。
蘇立眼皮跳了跳,這也太硬了吧,這樣大的撞擊力都沒事,這還打個屁。想到這裡,蘇立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道聲音:「洪師傅,你可以嘗試切它中路。」
蘇立此刻眼神充滿了光芒,擺好架勢,目視前方,張嘴說道:「詠春,葉問。」
對面猿猴此刻已直衝而來。
下一瞬間,蘇立直接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飛出山谷,砸落地面,生死未卜。
猿猴緊盯著蘇立,見許久未動,鼻哼兩聲,轉身直立站起,高舉雙臂接受來自觀眾的歡呼。
......
......
山谷外的蘇立艱難起身,面容扭曲扶著后腰,耷拉著右腿,一瘸一拐的走向喬府。邊走邊說:「沒那麼容易的,葉師傅。」
「這次少說都要歇十來天了,都怪你,瞎出什麼注意啊,你說得很好,下次不許說了,葉師傅,哎喲,我滴個腰子哇......」
......
......
夜間,蘇立正躺在躺椅上,腰間和腿部綁著厚厚的紗布,小翠正一勺一勺的給蘇立喂飯。
「小翠姐。」
「嗯,怎麼了,公子?」
「你是怎麼到喬府來的啊?」
「我七歲那年被流匪洗劫村子,爹為了保護我和我娘,被流匪殺了。然後我娘為了讓我活下去把流匪引到別處去了。我走啊走啊就遇到了老爺,老爺就把我帶回府里了。」
「抱歉,小翠姐,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關係,都過去了,張嘴。」
蘇立張口吃下一勺粥飯,又問道:「小翠姐,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小翠捏勺的手抖了一下,「沒有。」說話的聲音卻低了兩分。
蘇立卻不相信:「說嘛說嘛,我保證不給別人說的。」
小翠此刻的耳朵都已經染上了粉色,片刻才開口:「他,他是集市裡教書的先生。」
「那好啊,改日我去幫你上門提親。」
「公子不要,我還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呢......」小翠後半句已聲若蚊蠅。
「那改日我去幫你問問,好不好?」
「......嗯,多謝公子。」
月光下的二人處處都充滿了溫馨,如果蘇立不張嘴的話。
「小翠姐,你這臉怎麼比谷里的猴屁股還紅啊?」
「......」
「小翠姐,你有沒有夢見過那教書先生啊?」
「......」
「小翠姐,你......啊啊......你別掐我腰子......啊......」
......
......
日月輪轉,時間悄然過去一月。
蘇立花費半月時間養好了傷,又與那壯碩猿猴切磋一旬,憑藉領悟的透勁技巧,艱難取勝。
取勝那刻,山谷內寂靜一片,蘇立昂首望去,山谷最高處,一隻頭頂白毛的精壯猿猴正低頭望著他。居高臨下,睥睨萬千。白毛猿猴看了片刻,轉身離去,消失不見。山谷內眾猿猴也隨之離開山谷。
蘇立明白,下次就是他和這白毛猿猴的正面對決了。摘下它頭頂的白毛,方能結束他這場修習。
......
......
夜裡,蘇立躺在椅上望著天空繁星,怔怔出神,體內氣息自行流轉。
腦海里思索著過往與山谷猿猴們的各場戰鬥,卻發現心緒不寧,如何都無法靜下心來。
兩個多月了,師傅還沒有回來,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過得如何。咳嗽有沒有好點,想到這裡,蘇立連忙起身,找到福伯。
「福伯,你告訴我,師傅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他這次出去幹什麼去了?」
福伯面露掙扎,糾結片刻,嘆了口氣:「我便與你說了吧,老爺他舊疾爆發,時日無多了,出門告別友人去了。」
蘇立不敢置信:「這......師傅他不是當世有名的高手嗎?他內息如此渾厚,怎麼可能還有他治不好的傷?」
福伯卻是不與蘇立多說,搖了搖頭,只讓他早些休息,便回了房去。
蘇立失魂落魄,回院內的路上都差點絆倒兩次,滿腦子都是師傅時日無多,即將離世了。
此後兩日,蘇立茶飯不思,修習停滯,每日就坐在喬青房前的台階上,望著遠處的山路,希冀有一道人影出現在那。
小翠勸過好幾次,可蘇立充耳未聞,仍然枯坐。小翠尋求福伯幫忙去勸勸蘇立,福伯無奈搖頭,轉身離去。
第三日,蘇立依舊坐在原地,不眠不睡,臉上蒙上一層慘白,眼裡充滿血絲,連福伯走至身旁都不曾察覺。
「公子,老爺來信了。」
聽見熟悉的稱呼,蘇立漸漸回過神來,站起身來又跌坐下去,一雙手還死死拽住福伯的衣襟:「在哪?信在哪?給我,給我看看。」
福伯從懷裡拿出信,遞於蘇立。
蘇立一把奪過,連忙展開
「徒兒,為師此番遠行,已有兩月足余,但歸時未定。」
「想來福伯已將此事告知與你,為師心中亦不好受。但生死之事乃人之常情,徒兒不必過於介懷。」
「聽聞徒兒思念為師導致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為師倍感欣慰之餘怒火更甚,你莫不是忘了為師的囑託,開始偷奸耍滑,扯著為師的名義逃避修習?」
「若你再因為身外之事停滯修習,為師哪怕是死都不會瞑目。」
「在家多聽福伯的話,為師此間事了,自會歸來。」
......
蘇立一連看了好幾遍,才仔細的把信紙折好,置於懷中,長舒一口氣。
「福伯,您下次寫信能不能不打我小報告啊?」
「誒,好。」福伯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我肚子好餓啊,福伯,還有飯菜嗎?我幾天沒吃飯了?」
「有的,一直為你備著呢。」
「......哎喲,我站不起來了,福伯你拽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