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略施懲戒

第二十四章 略施懲戒

寧興平走下台來,張紫寧等人早在一旁等候,紛紛上前慶賀他旗開得勝。

張紫寧隨手從懷中掏出錦帕,輕輕為寧興平擦去額頭細密的汗珠,引來林子孝一陣感嘆,而後自然又被謝明嬙好一頓收拾。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處擂台上的謝明君也戰勝了對手,下台之時恰巧看到了這一幕,頓時神色黯淡,並未與眾人會合,而是轉身走入人群,回乾雲山駐地而去。

下午比賽繼續進行,寧興平輕易戰勝了一名太平教弟子之後,其餘人也盡數戰勝了自己的對手,取得了兩連勝,只是謝明君那場卻是有些不同。

她的對手是一個玄青劍派的弟子,這玄青劍派雖比不得乾雲山這般大門大戶,但在江南一帶也是聲名遠揚,算得上是一流門派,門下弟子眾多,因此也被邀請參加宗門大比。

這名玄青劍派弟子見謝明君美色,便起了君子好逑之心,在言語之中略顯輕薄。惹得謝明君性起,手中含光劍全力猛攻,若非場下裁判救援及時,只怕此人已經喪命在其劍下。

這人雖然落敗,但嘴上卻是不肯饒人,直言謝明君身為乾雲山正派弟子,卻是使得這般陰狠詭異的劍法,而且殺性如此之強,真如魔女一般。這人說罷氣呼呼地下場而去,卻沒發現謝明君眼神中散發出的森森寒意。

下場之後謝明君更顯沉默,和眾人推說自己身體不適,想要回屋打坐,便一個人離去。

直至晚飯時,那名玄青劍派弟子在吃過飯後正要離開,卻感覺被人一撞,手中莫名多了一張紙條,上面有一行字寫道:「前往山下海灘邊一敘。」

那弟子莫名其妙,但想到在東海仙宮地盤上,自己斷然不會有失,便信步向著山下海灘處走去。一路上也遇到不少東海仙宮弟子,但因為此時山上人多,多有各派弟子在參賽之餘來這裡閑庭散步,觀賞海景,所以那些東海仙宮的弟子對此人的出現並未在意。

一路走到海灘上,遠遠望見一個苗條的身影正獨自佇立在礁石邊,似乎在等待什麼人。那名玄青劍派弟子心中暗喜,以為自己無意間撩動了哪位佳人的心弦。於是整整衣冠,快步走到那個身影跟前,作了一揖道:「不知可是姑娘邀約在下到此?可有什麼指教么?」

那個身影也不回頭,淡淡說道:「沒有什麼指教,只是想幫你管管自己的嘴!」說罷,那道身影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化開,形成一片陰影,融入夜色中的沙灘上。

就在那名玄青劍派弟子一臉驚愕之時,一個漆黑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背後,一擊打在他的玉枕穴上,頓時令他感覺天旋地轉,身子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入夜時分,從玄青劍派駐地處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引來周圍各派弟子的好奇之心,在林子孝出門打探後方知,有一名玄青劍派弟子夜間未回駐地,疑是失蹤了。

在東海仙宮地盤上走失了一個偌大的活人,而且是在宗門大比這般盛會之時,自然是驚動了呂琮陽。過不多時,便見其一臉陰沉地來到玄青劍派駐地,和其門主不知說了些什麼。隨後,便聽他安排門下弟子在島上搜索,務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直至清晨時分,當眾人用過早飯,準備前往擂台之時,便見到兩名東海仙宮弟子架著一名男子向駐地走來。寧興平等人仔細一看,原來正是那名昨日在擂台上出言侮辱謝明君的玄青劍派弟子,只見他全身上下濕噠噠一片,頭髮散亂,衣物也不知哪裡去了,只留下身褻褲,臉色煞白,依然不住地打著寒戰,想來昨夜不見的那人便是他。

昨日他出言侮辱謝明君,寧興平等人便要上前與他理論,被眾人攔住。今日見他落魄,林子孝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難怪昨日一番喧鬧,害得東海仙宮徹夜不寧,原來是有人獨自前去偷歡了。看這情形,怕不是夜戰了數百回合,只是虛耗這般巨大,連站都站不穩了,如何再展雄風?看來這宗門大比確實不如佳人相伴來的有吸引力啊,不過也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當真是豪傑所為,實在令人欽佩。」一旁眾人聽了哄堂大笑,就連一些女弟子也笑得花枝亂顫,連帶著望向玄青劍派其餘弟子的眼神中也帶上了鄙夷之色。

那人被一番奚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此刻顏面盡失,只能低垂著頭,任由東海仙宮門人攙扶著向其駐地而去。

待得來到廣場中,林子孝悄悄對著謝明君比了個大拇指,低聲說道:「好手段,對待這般登徒子,就得行這等雷霆手段。本來還和興平計劃著在宗門大比結束之後給這小子一點教訓,現在看來卻是沒有必要了。」

謝明君聞言笑了笑說道:「林師兄哪裡的話,他自己不知走丟到了何處,卻是與我何干。這人牙尖嘴利,說不定同樣得罪了其他人,被人羞辱一番也是可能。」

林子孝見她不肯承認,露出個我懂的表情,笑笑便不再說話。寧興平雖然也猜到應是謝明君使的手段,卻不知她是如何無聲無息地將那人擺布一番,又想到此地乃是東海仙宮所在,難免有隱藏的高人,萬一失手,卻是不好看。於是緊走幾步,來到謝明君跟前,低聲道:「下次不可如此,此地乃是別派重地,難免會有些不世出的高手,萬一行事敗露,恐怕對你會有影響。之後比賽,若是還有此等事情,便暫且忍下,待宗門大比結束之後,我們再去找回場子。」

謝明君見他關心自己,臉上一紅,又想到他與張紫寧卿卿我我,便有心想要譏諷他幾句,但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口,只是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幾人來到擂台邊等候上台參賽,寧興平今日也未去辟府期弟子那邊尋找張紫寧,而是在自己這組擂台上認真看起同組弟子們相互比拼,以此增長經驗。

一日過後,寧興平再次取得兩勝,七人之中,卻是林寶兒在下午先輸一場,一臉懊惱地回到駐地,悶悶不樂,連晚飯都不肯去吃。最終還是李瑜和謝家姐妹拿回飯來,眾人又好生安慰一通,林寶兒這才稍解煩悶。其實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只怕是出線極為困難,但畢竟第二天就先輸一場,卻是在一眾夥伴中有些失了顏面,所以心中懊惱。但所幸她性格樂觀,在眾人一番安慰調笑中又開心起來,尤其是大家說到組隊賽一定要爭奪第一,拿下數件法寶,先由她挑選之後,更是樂的喜笑顏開。

時間轉眼來到第三天,賽程也要過半,而在這一天,凝丹期這邊最有看點的一場龍爭虎鬥即將開始。

上午時分,凝丹期其中一座擂台下早早就圍滿了人群。寧興平等人中,除了林寶兒此時仍有比賽外,其他人也都來到這座擂台下。之所以這座擂台這般受人關注,皆是因為即將上場的二人。

擂台上將要進行比試的正是凝丹期中奪冠呼聲最高的乾雲山弟子謝明嬙和太平教弟子井世言。

謝明嬙自不必說,天生雷體,身修紫宵神雷元力,又在南疆秘境中煉神獲得神雷之靈,修行功法又是乾雲山上不傳之秘——紫霄御雷劍訣,再加之人又生得極美。因此短短几日內,聲名就已經傳遍了各個門派,擁躉者甚眾。

而她的對手井世言比起她來也是不遑多讓,此人無父無母,乃是太平教掌教清玄真人在西北傳道之時於一片荒漠之中偶然遇見。當時狼群圍著一個約莫只有一歲的嬰兒,清玄真人以為狼群想要吃掉這個嬰兒,便現身前去救援,但到得跟前,卻發現眾狼非旦不曾傷害這嬰兒,更是以狼群中母狼乳汁餵養他。最為靈異的是那嬰兒吃飽之後便自然盤膝而坐,身後散出五色祥光,籠罩周圍狼群,令那些在狩獵中受傷的狼傷勢快速復元。

清玄真人見此異相,心知此嬰乃是天地元力所鍾之人,便將其帶回太平教山門,撫養其長大。因其棲身之處乃是荒漠中一口枯井旁,故取姓為井。又因其聰慧非常,講起道法來口若懸河,見解獨到,故取名為世言。

隨著井世言日漸長大,又修習了太平教鎮派功法——先天乾坤功。這是一部並不遜色於乾陽真訣的功夫,相傳是上古聖人、五帝之一的黃帝軒轅氏在看過大神伏羲所修功法之後所創,其實與乾陽真訣同屬一脈。若非要細分,乾陽真訣乃是乾坤訣殘篇,而先天乾坤功則是乾坤訣的簡化版,二者各有優劣,乾陽真訣威能更強,而先天乾坤功更為完整。

井世言修習先天乾坤功之後,更是如魚得水,將自身對於天地元力的感悟發揮得淋漓盡致,成為太平教創教以來第一位同時修習五行元力之人。一般人因出生時辰,所處環境,先天屬性便不相同,偶爾能有一兩人同修兩種屬性相近的元力,便被譽為不世出的天才。而能夠同修五行元力的人更是聞所未聞,因此當清玄真人發現他可以同修五行元力之時,大吃一驚,立即將消息封鎖,並傾盡全教上下修行資源助其修鍊。

直至宗門大比,這井世言方才第一次向世人展露出其獨特之處。連續兩天四場比試,他分別運用了金木水火四種元力擊敗對手,引得觀禮台上各派掌教驚嘆不已,瞬間便成為奪冠呼聲僅次於謝明嬙之人,甚至有人判斷,一旦其將五行相生相剋之道施展起來,只怕謝明嬙也不是對手。

這兩天謝明嬙也早就注意到這個年紀與自己彷彿的年輕人,也聽到了他的一些傳聞,因此對今日之戰也十分期待。

隨著二人在台上站定,擂台下頓時鴉雀無聲。這時井世言對著謝明嬙施了一禮道:「謝姑娘大名早已如雷貫耳,今日能與你一戰,乃是在下榮幸,還請姑娘放手施為。」

謝明嬙這邊還是一副清冷的模樣,雙手抱拳道:「正想領教井兄五行道術之妙,我驚邪劍利,還請井兄亮兵刃吧。」

謝明嬙這般說是因為在之前四場比賽之中,井世言竟是從未使用兵刃,僅以一雙肉掌對上別人兵器。

井世言笑笑說道:「這是自然,在姑娘面前不敢託大。」於是從懷中掏出一副手套戴在雙手上。而後說道:「這雙手套非金非鐵,乃是本教一對聖獸陰陽雪蠶所吐陰陽雙絲織成,勉強可入天階神兵之列。」

說罷,擺開架式,示意謝明嬙先攻,謝明嬙則是將驚邪劍指向井世言,二人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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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平乾坤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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