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男女暗戀(一)
林中澤的人生已經行進到第二十九個春秋了,時至今日,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信任的對象是愛情。剛剛升級為父親的他堅定地認為,愛情最難的是堅持最寶貴的也是堅持。
回首愛情,林中澤溫暖和百感交集。至今他仍然清晰地記得自己美妙愛情故事開始的那個下午,那是九年前。當天晴空萬里,萬物皆歡,林中澤班上的同學三五成群,一路上歡聲笑語,陸陸續續地來到教室裡頭。
林中澤在舍友旁邊坐了下來,兩眼就迫不及待地尋找著她。此刻的班上,放眼看去,一片熱鬧而輕鬆的景象。就在這時,林中澤看似漫不經心的巡視眼神突然激動得像牛郎看見了分別一年的織女,他兩眼找尋的那位女生就坐在他右方不遠處靠牆的椅子上。今天是開學第三天,班上所有的男生已經都知道這位美麗的女孩名叫楊燕,來自美麗文明的城市廈門。林中澤看到楊燕正在和旁邊的女生和顏悅色地聊著,完全沒有留意到他此時看她的表情,這是對愛情嚮往的如饑似渴的表情,他不敢這樣看她太久,見好就收地回過頭來,等他再次轉過頭去看楊燕的時候,他才發現旁邊的幾位男生也在看著楊燕。這時楊燕旁邊的女生好像發現了間諜似的,對她耳語了幾句,她聽完后眼睛稍微看了一下周圍,此時周圍正在深情看著她的幾位男生像賊被發現一樣地縮回各自的腦袋。
「同學們,安靜下來,」這時輔導員已經站在講台上,面帶笑容地對他面前的學生們大聲地說著,「安靜下來,班會即將開始了!」
眾人聽到輔導員林騰秋在台上的聲音后,漸漸安靜了下來。林騰秋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后,告訴大家班會現在開始。林中澤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楊燕,楊燕端坐在椅子上,很平靜地看著講台那邊,林中澤再一次見好就收地回過頭來,也看向講台。
林騰秋繼續用他洪亮的噪門說著:「我們今天下午的班會主題是自我介紹。」等他一說完,台下的四十個大學新生又開始熱聊起來,議論著這個「自我介紹」。林騰秋示意大家安靜,不要再討論了,然後他面帶笑容,對台下的學生們開起了玩笑:
「我要是晚出生四年,現在可能就和你們一起坐在下面了,成為2004級行政管理專業的一員了!多年以後,也許你們還會記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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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個下午,上台自我介紹,順序不分男女、不分胖瘦、不分臉黑臉白、不分天南地北,介紹時可以吟詩也可以歌唱,當然了,你們單純說話也行!接下來舞台交給你們。」
台下一陣轟笑,眾人覺得教室一下子像被輔導員灑滿了輕鬆的氣氛。林騰秋說完直接走下講台,坐在前排一張空椅子上,把一本筆記本放在桌子上面,翻開來,右手已經拿出一支筆伺候著。
和林中澤坐在一起的舍友胡剛這時站了起來,往講台健步走去,當他面向同學們的時候,底下響起熱烈的雷鳴般的掌聲,第一個吃螃蟹的勇士出現了。胡剛胸有成竹的神情讓輔導員林騰秋眼睛為之一亮,接下來胡剛先介紹了自己的姓名,說他有為全專業的同學服務的誠心和誠意,毛遂自薦,希望能成為本專業的臨時負責人。此時輔導員林騰秋的筆在紙上快速地活動著,低著頭的他聽到教室里再次響起熱烈掌聲的時候,胡剛已經瀟洒地完成了他的大學生涯的首秀。
「很好,胡剛同學開了個好頭,大家要繼續下去!」林騰秋不忘鼓勵一下剩下的新生們。
在接下來的二十分鐘里,有人引用徐志摩的「輕輕的我來了」開場,結束的時候「不帶走一片雲彩」;有人介紹了兩句就把歌兒唱上,膽子不小嗓子卻不大,引得全場一波猛烈的歡呼聲響起;有人把自我介紹當成是講笑話,卻是以冷笑話的效果收場,一頓尷尬;更多的人是上台特別緊張,聲音小,身體微微顫抖,有的甚至還一度茫場。
林中澤一直在等待著楊燕的登台,不時的偷瞄一下她,就在他轉過頭以後,楊燕終於走向講台。林中澤屏住呼吸,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楊燕,三天來終於等到這個機會可以無所顧忌的看著她,仔細欣賞一下這位閩南美女楊燕。
當楊燕出現在講台的時候,本來有點吵的班級裡頭頓時鴉雀無聲,像轉動並唱著歌的音樂光碟瞬間卡住,同學們都覺得此時的教室環境比不久之前他們剛經歷過的高考考試現場還要安靜。楊燕的登台,是開學以後她第一次比較完整地呈現在同學們的面前,是今天這個自我介紹會幫的忙、提供了這令人賞心悅目的一幕。班上活躍的那些男生們早在開學第一次新生入學教育會上,已經開始精確搜索班級第一美人,而那天他們已經得到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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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答案:楊燕就是第一美人。這幾天來,已有幾位男生悄悄地打聽著楊燕這位佳人是否有主?其中一個就是林中澤。
楊燕淡然自若地看著前方,好比一位經驗老道的演講者,她一張迷人的鵝蛋臉,一對惹人愛的大眼睛,一頭披肩的黑髮,美得自然,脫俗,顯貴。台下的男女生們都忘記了鼓掌,這時楊燕平靜地介紹起自己:
「大家下午好!我來自廈門,名叫楊燕。希望三年大學生活大家共同成長,實現各自心中的理想!謝謝!」
楊燕說完帶著同學們終於回過神來的掌聲緩緩地走下台來。林中澤剛才在下面已經看得如痴如醉,但沒想到楊燕的介紹這麼簡短,心想我還沒看夠,你怎麼這麼急著打道回府,越想心裡越急,一急起來就激動,楊燕從講台上走下來的時候,林中澤一激動就衝動起來,猛地站起來像急著投胎一樣往講台大步走去,與迎面走來的楊燕對視了一下,林中澤顧著看楊燕,自己莫名其妙的步伐讓他左手臂碰到了楊燕的左肩,彼此感受到對方肌肉的輕微反彈,然後兩人同時回頭看了一下對方,林中澤看到楊燕臉上善意的微笑,雙方欲言又止,這一個立體畫面生動地呈現在教室里所有人的眼前。楊燕首先回頭走去,林中澤這才恍過神來走上講台。
背向黑板的林中澤並不急於介紹自己,而是先往楊燕方向看了一下,見到她此時正看著他,原本不緊張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地加快跳動,嘴唇有點發乾。他用力咳嗽了一聲,然後也學著楊燕的介紹語換湯不換藥地介紹了起來。楊燕聽后小聲地笑出聲來,旁邊的女生李青湊到她的耳邊說:「這個林中澤還真有意思,剛才他好像有意碰到你,上台後他又往你這邊看,還學起你的話來!」楊燕笑而不語,身子親昵地碰了一下李青,李青也親昵地禮尚往來。
教室里的女生們剛才看到林中澤往台上一站,高大俊朗,帥氣從講台上一路撲面而來,同樣也是看得如痴如醉,林中澤已經是公認的帥哥了。而身為帥哥的林中澤,自己在忘我的看著楊燕的時候,卻不知道也有不少女生偷偷地看著他。這次自我介紹主題班會成為了很多同學心目中的選美大賽,林中澤毫無異議是班草,楊燕是公認的班花美人,班上也有幾個長得還不賴的女生,但和楊燕一比,難免黯然失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