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貶官
看到綠竹的表情,白婉柔微微一笑,朝她揮了揮手。
「若是沒事,就先下去吧。以後再有這種傳聞,也不用告訴我,你自己也不要理睬,她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吧。」
她淡淡的開解道。
綠竹聞言,重重點了點頭:「好的小姐!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白婉柔見此,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綠竹臨走時關上了門。
房間里只剩下白婉柔一人。
她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深意的表情。
自己被傳流言蜚語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後一手竄導的。
她不是傻子,幾乎是在綠竹告訴她的一瞬間,她心中就已經猜到了原因。
只是不知道的是,背後那人是誰?
白婉柔的眉心微微皺起,眼底含著一股疑惑。
現在,和自己有仇的人多了去了。
在背後出操縱的人,到底會是誰?
罷了。
心中思索了良久,白婉柔都沒有想出頭目。
半晌后,她輕笑著搖了搖頭。
反正只是些閑話,左右又傷不了自己,她們愛怎麼說著怎麼說去吧。
她現在更加感興趣的是,蘭綺和綠漪又不是自己趕走的。
當時她們企圖勾引陳儒之的時候,自己還很是有顏眼色的走開了。
陳儒之自己不懂得憐香惜玉,趕走了美人,結果卻是自己來背這個母老虎、善妒的罵名。
這叫什麼事啊!
她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想起當時陳儒之面對蘭綺和綠漪時,臉上僵硬冰冷的表情。
突然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不再思考這件事了。
她雖然滿不在乎,可有人卻十分在意。
翌日一大早,管家便被陳儒之叫到了書房,房門一關,林軼站在外面,側耳聆聽裡面隱約傳來的說話聲音。
房間里,管家滿頭冷汗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揣摩走著對面的陳儒之的臉色。
陳儒之則坐在書桌後面,眼眸冰冷的睨著管家:「人是本王趕走的,那些人要說就說本王,為何卻牽連到了王妃?!」
聞言,管家抖了抖身子:「王爺,這、這奴才也不知道,奴才按照您的命令趕走了人,結果那群圍觀的人便開始紛紛指責王妃的不是……」
陳儒之的眉心狠狠皺起,寒氣不斷的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硬生生的把整間房子變成了一間冷室。
思索半晌后,他的眸中露出一抹狠厲:「事情不簡單,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污衊婉柔!」
他說完,將狠厲的眼神落到管家身上,一言不發,活像個修羅。
管家一看,嚇得膽都破了:「王、王爺,不是奴才做的啊……」
陳儒之冷哼一聲:「知道你沒有那個膽子。」
他不知突然想到了誰,眼睛突然眯了起來:「把林軼叫進來。」
聞言,管家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林軼便垂著頭走了進來。
陳儒之冷聲道:「查到是何人所為了嗎?」
聞言,林軼抬頭偷偷瞄了他一眼,隨即彙報道:「回稟王爺,屬下的人調查所知,是月家的月意所為。」
他的話音剛落,陳儒之的大掌就一下子拍到了桌面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放肆!連本王的婉柔都敢算計!」
林軼悄悄掃了一眼陳儒之手下的桌子,心中忍不住暗想:真結實啊,這樣都不碎!
「看來月家又不老實了,你去警告他們一番,就說他們月家有人惹到了本王的王妃。」陳儒之繼續道。
林軼聞言,只得連連點頭,隨即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皇宮裡的庭院里,月陳筆直的跪在院子中央,眉頭皺緊,滿臉的深沉。
不一會,從他後面緩緩走過來一個太監。
太監冷冷掃了他一眼,拿著拂塵揮了揮:「大人怎麼還不回去?我們大人的心意已決,縱使您再怎麼求情,他也不會收回旨意。」
聽到這道尖銳的聲音,月陳猛地轉過了頭去,看著太監的眼底充滿了祈求與疑惑:「還請公公再替臣美言幾句。」
「縱使改變不了大人的心意,能告訴臣為何被貶職的原因也行啊?」
他說著,眉間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好好的在任職,結果今日突然收到被貶官的消息,當場如遭雷擊。
關鍵是,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哪位貴人,就這麼莫名其妙被貶了官。
心中怎麼可能不感到冤?
太監聽到他的詢問,乾淨光潔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做官做到您這個份上,也真是絕了,也自己得罪了什麼人都不知道。」
旋即,他突然抬起下巴,仰望著半空,抬起手,恭敬地對著天空拱了拱手,臉上的表情嚴肅帶著敬意。
「建安王爺的屬下林軼大人說了,月家的小姐得罪了王妃,王爺大怒。」
旋即他睨著月陳:「月大人要怪,就怪您生了個好女兒吧。」
說完,他轉身離去。
原地,月陳的臉色逐漸陰沉。
月家大門口,一輛轎子停了下來,抬轎的車夫臉色惴惴不安,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
隨後,月陳走了下來,他的臉上帶著陰狠的表情,進了府門。
此時,外面的路人紛紛停下來,議論紛紛。
「月大人這是在怎麼了?臉色如此不好。」
「你還不知道?是月家小姐月意,得罪了建安王妃,王爺大怒,把月大人貶了官。」
「王爺對王妃真好,別人只是出言得罪了王妃,月大人就被王爺貶了官。」
「聽說之前,那位月意小姐也是王府里的侍妾……」
「她怎麼能和王妃比?!」
月陳徑直的往月意居住的院落走去,一路上,所有下人看到他陰沉的表情,紛紛臉色一白。
誰又惹她們大人生氣了?
房間里,月意此時正坐在桌前,滿臉得意的喝著茶:「這回善妒的壞名聲算是白婉柔的標籤了!」
她還不知道今日她們陳家所遭到的打擊,一個勁的炫耀。
丫鬟的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那個女人怎麼能和小姐您比?不自量力罷了!」
這話月意十分受用,她滿臉笑容的抓了一把金瓜子,塞到了丫鬟的手裡。
這時,突然房門被人踹開了,發出一聲重響。
月意和丫鬟都被嚇了一跳。
只見月陳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月意見此,趕忙迎了上去:「您怎麼來了……」
她的話還未說完,月陳就一腳把桌子踹翻了,茶水濺落一地,金瓜子也散開了。
月意的臉上頓時露出一股委屈,眼眶一下子紅了:「爹!您怎麼了?您有氣也不能向女兒發啊!」
月陳本就心中有氣,聽到這些話,他直接一巴掌摔到了月意臉上:「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得罪了王妃,王爺他怎麼可能貶了我的官?!」
聞言,月意一下子明白了,她捂著刺痛的臉,眸中帶著一股畏懼,望著月陳:「爹,您在說什麼呀?」
月陳沒功夫和她裝傻,他直接陰沉道:「以後,你不許再算計王妃,也不許和王爺有任何來往。」
「若是讓我發現你不聽話,定不會輕饒你!」
月意聞言,頓時委屈的淚流滿面:「爹!你怎麼向著外人啊?」
月陳看到她不甘心的表情,心中一狠:「來人,把小姐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
很快,就有下人把月意強行拽走了。
王府中,白青庭徑直的往白婉柔的房間走去。
此時白婉柔正做著與綠竹閑聊,看到白青庭走進來,連忙把她請了進來坐。
「兄長怎麼有空來了?」白婉柔貼心的倒了一杯茶水遞給白青庭,笑著詢問道。
聞言,白青庭的表情變得神神秘秘了起來,他朝白婉柔招了招手。
白婉柔見此,心中疑惑,便湊了過去。
只聽白青庭緩緩說道。
半晌后,白婉柔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詫:「什麼?兄長莫不是在和婉柔開玩笑?」
「王爺他怎麼會突然貶月陳的官?」
聞言,白青庭鄭重開口:「兄長怎麼可能騙你?何況這件事已經傳開了,你不信就派人去查。」
「王爺他怎的為了你,貶了月陳的官。」
白婉柔聞言,依舊有些不敢置信。
她突然想起,那天綠竹和自己說過的話,突然睜大了眼睛。
王爺他不會是因為自己被非議那件事,就貶了月陳的官吧?
難不成這件事是月意在背後躥導的?
可是他怎麼可能為了自己,把月意的父親貶了官?
她的表情深沉了下來,心中依舊有些不太敢相信。
想不明白,她乾脆不想了。
旋即轉頭望著白青庭,淡笑著開了口:「兄長還有何事?」
聞言,白青庭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無奈之意。
前些日子,不知為何,白鳳岐硬要他去練武,還說什麼有用。
他幾乎是每天都泡在武場上,累的滿頭大汗,有時偷了懶被白鳳岐抓住,還不許他吃飯。
他實在受不了,才打著給白婉柔彙報消息的幌子,偷偷跑了出去躲避白鳳岐。
見自己的心思被拆穿,白青庭無奈的笑了笑。
他有什麼事,都還是瞞不過婉柔的眼睛。
白婉柔看著白青庭的表情,心中暗自發笑。
她早就聽聞,父親硬要兄長練武。
想必今天兄長突然跑來,定是因為受不了累,才來自己做這裡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