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練武場
想到這裡,白婉柔輕輕笑了出聲。
她望著白青庭,眼睛裡布滿了通透的光,有幾分洞察人心的意味。
「兄長對我還隱瞞嗎?我聽說父親這段時間對兄長的管教很嚴格,經常讓兄長去練武場練武。」
她說著,突然輕笑了出聲:「兄長定是忍受不了累,才偷偷跑到我這裡的,對嗎?」
聽了她的話,白青庭的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見自己的小心思被直接戳破了,他也不惱,嬉皮笑臉的看著白婉柔:「怎麼,婉柔這是不歡迎兄長嗎?」
他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白婉柔聞言,連忙笑著搖了搖頭:「兄長這是說的哪裡話,婉柔當然及其歡迎兄長到來。」
她說著,臉上突然帶了一抹擔憂之色:「只是父親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兄長好,兄長一時逃懶可以,但是千萬不要記恨父親。」
白青庭聽了她的話,心中升起一股感動。
自己之前還擔心婉柔和父親的感情呢,原來都是多此一舉。
看來婉柔和父親的關係也並沒有那麼僵硬啊。
他欣慰的笑了笑:「婉柔說的極是,兄長記下了。」
聞言,白婉柔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又突然深沉了下來。
她轉過身去,雙手無意識的摩挲著茶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白青庭見此,心中升起一股擔憂:「婉柔怎麼了?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他擔憂的問道。
聞言,白婉柔朝他搖了搖頭,只是臉色依舊有些異常:「我只是在思考,父親他為何突然讓你練武,還那麼苛刻。」
父親他不會無緣無故做某件事情。
他讓兄長練武這件事,背後一定有什麼目的。
她的腦海中猝不及防地想起了當時陳儒之的話。
謀害蘇家的人是東臨人,但是也並不代表南疆沒有插足。
前些日子還聽說林振東被皇上派去上戰場,父親又突然讓兄長練武。.
會不會……
她不敢繼續想了,隨即又狠狠搖了搖頭。
父親他怎麼可能這麼做,是自己多心了。
白青庭看著她一會笑,一會深沉的表情,心中疑惑不解。
白婉柔望著白青庭,表情有些恨鐵不成鋼:「父親讓兄長練武,可兄長卻跑到我這裡偷懶,實在該罰。」
白青庭聞言,投降式地舉起了雙手:「婉柔,我好不容易逃脫父親的魔爪,你就別教訓我了。」
聞言,白婉柔無奈的笑著:「走,跟我去練武場,我陪你一起練武。」
聽到她的話,白青庭立馬不樂意了:「我不想去,再說了,婉柔你一個女兒家的,好端端的練什麼武啊?」
見他擺爛,白婉柔直接走過來,強行拉著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出去。
白青庭不甘敢反抗,他怕自己不小心會傷到白婉柔,於是只得苦著一張臉,被拽到了練武場。
白婉柔到了地方,便換了一身黑色短打衣裳,三千秀髮全部被束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乾淨利索。
她很快就紮起了馬步,端正的姿勢,看起來認真極了。
白青庭見此,也只得不情願的跟著白婉柔紮起了抹布。
可惜才剛過去半個時辰,他便有些受不了了。
熱的滿頭大汗,大腿根疲軟無力。
他無奈的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汗水,餘光一撇,看到白婉柔在旁邊紋絲不動的扎著馬步。
此時她的額頭上已經覆滿了一層汗,汗水順著臉頰一路流到下巴尖上。
可是她卻沒有含過一聲累,姿勢也沒有一點變化,紋絲不動。
見此,白青庭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羞愧。
他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沒有婉柔這個嬌弱的女人堅強耐苦。
「哎!」他深深的嘆息一口氣,心中升起一股幹勁。
婉柔都能不怕苦不怕累,他一個大男人憑什麼喊累?
他要更加努力,定要讓婉柔心中對自己刮目相看,定要讓父親的眸中露出讚賞之色!
想到這裡,他咬緊了牙關,更加努力了起來。
白婉柔抽空掃了一眼白青庭,見他突然打起了精神,端正了姿勢。
她的眼底露出一抹笑容。
這才對,只有對自己心夠狠,才能更快的超越別人!
旋即,她扭過了頭,繼續認真的蹲起了馬步。
與此同時,冷玄月路過練武場時,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結果看到場中央的那一抹嬌小身影時,眼睛頓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
是王妃?!
王妃怎麼在練武場?!
王爺呢?
他的目光掃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陳儒之的身影,頓時心中一驚,往陳儒之的書房跑去了。
房間里,陳儒之正坐在書桌後面練字。
他看到冷玄月一聲不吭的就推開門跑了進來,樣子有些狼狽,眼底還布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的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慌慌張張的,你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還有,下次進來時,能否先敲門?」
他的語氣有些不好。
冷玄月聞言,絲毫沒有生氣。
他站住,猛地喘息了兩口氣,旋即緩緩開口道:「王爺,你猜我剛才看見誰在練武場?」
聞言,陳儒之又是皺了皺眉:「誰?」
「是王妃!王妃竟然在練武場練武!」冷玄月迫不及待的說了出來。
他震驚的看著陳儒之:「旁邊還有白公子。」
聽到冷玄月的話,陳儒之拿筆的手突然頓住了。
旋即,他抬起頭望著冷玄月:「婉柔在和白公子練武?」
聞言,冷玄月猛地點了點頭。
見此,陳儒之字也不練了,直接起身,便徑直的往門外走:「跟本王過來!」
外面日頭這麼盛,萬一熱壞了可怎麼辦?
他的心中擔憂不已,腳下的步伐便走得很快,冷玄月在後面,險些被甩掉。
到了練武場,陳儒之看到白婉柔正手持一支彎弓,表情認真的對著靶子瞄準。
見此,他一副興趣盎然的停了下來,認真的看著白婉柔。
只見羽箭刺破空氣,徑直朝靶子射去。
「噗!」一聲,羽箭直中靶心。
白青庭見此,滿臉笑意的拍了拍手:「婉柔的箭術越發精湛了!」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有些自愧不如。
剛才他一共射了十發,結果只中了五發。
可婉柔隨隨便便就是一連中了十發!
雖然自愧,但是他知道,這樣的成績,都是婉柔辛苦練出來的。
相比於自己,就三天打魚兩天晒網。
他有些羞愧的笑了笑。
白婉柔聞言,猛地轉過頭,餘光卻突然瞥到了陳儒之的身影,她的眼睛頓時睜大,眼底露出一抹驚詫之色。
「婉柔好箭術,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陳儒之道了句,笑著朝白婉柔走了過去。
聞言,白婉柔的臉頰上忍不住約上一抹微紅。
只見陳儒之毫不避諱的走到白婉柔的身後,雙手環過她的身體,握住了白婉柔的手。
隨即,陳儒之把下巴擱在了白婉柔的肩膀上,握住她的手拉弓,瞄準了靶心。
不一會,羽箭突然射出去,直中靶心。
與此同時,白婉柔也一下子掙脫了陳儒之的手,垂下頭臉頰一片火熱。
她用有些僵硬的語氣道:「王爺請自重!」
看到這一幕,白青庭早已震驚的捂著嘴巴,站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裡。
而冷玄月卻厚臉皮的笑著走了上前。
「王妃一介女兒身,何必來練武場練武?王爺他會保護好您的。」
他道。
白婉柔聞言,眸色一深,她掃了一眼陳儒之,淡淡的開口:「有些時候,信別人不如信自己。」
「與其一味的相信別人會保護自己,不如一心只信任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說著,她淡淡的抬頭掃了一眼陳儒之:「畢竟,王爺他也有不在的時候,到時候就只有自己能救保護自己了。」
聽到這些話,冷玄月沉默了下來。
他心中對白婉柔的話感到認同。
陳儒之深深的望了一眼白婉柔,眸中有些傷神。
他知道,現在的婉柔因為他之前做過的是事情而傷心,已經不再信任自己了。
他的心底忍不住升起一股失落。
不過片刻后,他望著白婉柔的眼底,又重新露出一抹笑意。
「婉柔說的很對,本王剛才見你的射箭姿勢有些不對,現在就教你。」
說著,他拿起弓箭,認真的和白婉柔講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陳儒之突然抬頭,看著白青庭,臉上緩緩露出一抹笑容。
「白公子怎麼不和百侯練武,突然來到府上?」
聽了他的話,白青庭頓時明白,自己被迫練武的事情已經被陳儒之知道了。
他笑了笑:「不瞞王爺,父親要求太過苛刻可,所以我才跑來找王妃偷會懶。」
聞言,陳儒之無所謂的笑了笑,他一邊教白婉柔射箭姿勢,一邊繼續道:「南疆和東臨不太老實,皇上已經讓林振東將軍去了戰場。」
「這次百侯突然讓白公子練武,定是也有想讓白公子上戰場的打算吧?」
聞言,白婉柔的神情一愣。
她果然猜對了,父親他就是這麼想的!
可白青庭聽了,臉上卻露出質疑的表情:「父親知道我不堪大用,怎麼可能讓我上戰場?王爺還是莫要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