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胖哥
白送並不覺得有什麼,白爹這段日子的狀態確實好了很多,也許這對白爹來說是一件好事。
便說道,「如果到時候真的會發生什麼,再阻攔也不遲,現在我爹爹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們看著也開心。」
岳青風見此也不好再阻攔,點頭道,「那也確實是一件……好事吧,不過白姑娘,要是有什麼事情,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你要是……也有需要,也可以來找我,不要怕麻煩我,我們干這行的嘛,最不怕的就是被人麻煩。」
白送點頭道謝,忽的又想到了顏櫻櫻,不免有些難過,「顏櫻櫻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之前見她還好好的,怎麼會……」
岳青風也嘆了一口氣道,「我們第一時間問了鏡虛方丈,他說然亭大師一個月前就離開了慈陀寺,去了蒼龍山,說是因為寺廟見不得血腥,而教授廚藝免不了殺雞宰鵝,便走了,我們派人去了蒼龍山,還未有消息傳回來。」
白送聽著,忽然有了一絲疑惑,「那然亭大師呢?」
「沒有消息,很多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也可以說,自從廚藝切磋結束后,然亭大師一行人和顏櫻櫻便徹底消失。」
「會不會是……」白送猶豫了一下,說出了心中的疑惑,「然亭大師是假的?」
岳青風搖頭道,「不可能,我們查過他的通行文書,確實是真的,如果是假的我們很快能發現,除非有人殺了他,但也不太可能。眾所周知然亭大師小時候學廚,小拇指不小心被切了一截,那人也是如此,傷口看上去也有好些年了。」
「可是然亭大師不喜歡糯米和黑芝麻,一個月前我做了湯圓,他居然吃了一口,那時我的廚藝平平,怎可能讓一個人瞬間換了口味?」
岳青風愣了一下,隨即道,「一個人的口味是很難改變的,這確實可疑,白姑娘,你先回去,我這就回去稟告。」
白送點頭說好,岳青風迅速趕往了衙門。
當天晚上,衙門發出了通緝令,通緝之人正是然亭大師,然而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
「然亭大師大師怎麼可能害人,他心腸極軟,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衙門一定搞錯了!」一胖男子激動說道。
「對啊,然亭大師人挺好,前些年我在南瀾城落難,還是他救了我,給我了銀兩回家,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另一人也跟著說道。
一些受過然亭大師恩惠以及崇拜他廚藝的人都在城門口叫囂,隨著不滿的人特來越多,他們開始沖著衙役們怒罵。
衙役們極力控制,可這些百姓不聽勸,居然比剛才更加堅定,達成了一致意見,讓官府撤銷通緝令。
「我們沒說然亭大師是兇手,只是有嫌疑罷了,諸位不必擔心,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一身形瘦小幹練的衙役寇雲陽高聲道。
「你們什麼意思?意思然亭大師是壞人唄,你們絕不會放過然亭大師,是這個意思嗎?」剛才那胖哥再次開口,握著一根鐵棍振振有詞。
寇雲陽滿臉黑線,「我並未說然亭大師大師是壞人,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
胖哥不依不饒,「你話里暗含的意思就是這樣,別以為我們不是讀書人不明白,大家說是不是啊!」
「對,就是,你們官府就愛冤枉好人!」
胖哥一呼百應,然亭大師的粉絲紛紛吵嚷道。
寇雲陽黑沉著臉,盯著胖哥不發一言,空氣逐漸安靜,胖哥咕咚咽了一下口水,嘴硬但低聲道,「你雖然沒那麼說,可你就是這個意思……」
寇雲陽不想理會這些人,貼了告示便要走,胖哥見寇雲陽居然沒有做出威脅性動作,一時間不知哪裡來的底氣,以為寇雲陽是個軟柿子,當下又高聲道,「你們怎麼能那麼污衊然亭大師呢!道歉!」
寇雲陽背對著胖哥,利落一揮手,身旁的衙役得令,上前控制住了胖哥,要將他押走。
胖哥急了,驚道,「你們幹什麼!」
「擾亂人心,收押七天,帶走!」
胖哥不停掙扎,但他根本抵不過訓練有素的衙役,很快被走。
剩下那些附和胖哥的人,也都縮著脖子躲在一旁,不敢吱聲,沒一會兒,人群便散了。
白送帶著下學堂的白慕吟出來逛,正巧看到了這一幕,不禁笑了一聲,胖哥被抓,就是一個字,該。
胖哥也是賣早點的,記得前兩天來白家酒樓買同行的早點,他忌憚謠言不敢進來,隔著門對白送道,「小姑娘,顏家那小女孩和你一起上雁鳴山廚藝切磋,這次她遇了難,你怎麼不去看望,或是給人家送些水果過去,你看人家父母多傷心啊。」
「你怎知我沒去?」白送手下忙活,頭也不抬道。
「那你去了?」
「沒去。」
胖哥像是抓住了什麼大把柄,「你看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沒有同情心,顏家小姑娘被打的這麼慘,你都不知去看望一下。」
「那你做了什麼?」
胖哥愣了一下,道,「我……你管我做了什麼。」
「那你管我做了什麼。」
「我是還沒來得及去。」
「那便是沒去,你看你看,你們這些中年人啊,就是沒有同情心,鹽吃了那麼多了,還不知去看望一下人家小姑娘,真不嫌害臊!」
「你,你!」胖哥指著白送,又一把扔了餡餅,大早上對著白家酒樓罵了足足兩個時辰,直到大黃回來吃午飯,把胖哥的褲腿咬下一截,這才作罷,狼狽而逃。
如今又被做事乾脆利索的寇雲陽毫不客氣的帶走,大快人心。
可一想到這兒,白送便想到了顏櫻櫻。
自從見過岳青風之後,岳青風便一直在忙,也不知顏櫻櫻到底經歷了什麼。
而自從北易出現,這段時間北慕也不曾見到過,寧晚桑和顧沉帶著雲鴛去看病,同樣也很長時間未見了。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平淡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