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複製
正苦思冥想,離兮和孫大夫來了。
「小送,你會做什麼就做,我們不挑剔。」孫大夫說著,領著離兮坐到了窗戶邊。
自從酒樓開業以來,孫大夫是第一批來酒樓吃飯的人,每天早上必到,他也知道白送只會做簡單的食物,便如此說道。
開醫館的人早已看淡生死,對於那些謠言也是滿不在乎,並未放在心上。
白送答應了一聲,將買來的熟食臘肉火腿切了一盤,又簡單炒了一盤菜,做了四張餡餅,還有一隻燒雞端了出去。
離兮和孫大夫先是談論瑣事,後來不知怎麼又談到了顏櫻櫻,以及對她的治療方案,白送聽不懂,坐在一旁直打瞌睡。
「小送,天色已晚,你要是放心就回去吧,這裡我們收拾。」孫大夫關切道。
白送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那也好,廚房裡還有些果酒,你們喝完自取,我先回去了。」
白送說完,向離兮和孫大夫告別,回了家。
第二日一早,白送剛買完菜回到酒樓,忽的聽到了震耳的鞭炮聲,隨即是敲鑼打鼓的聲音。
街上早起的百姓都被吸引,白送也放下食材去了聲源處。
原來是前段時間修建的建築完工,今天正式開業。白送還未到地方,忽然愣住了。
眼前的建築有四層,檐角巍峨,氣派十足,有遮天蔽日之勢,這建築如此熟悉,就像是複製版的白家酒樓。
人群中也有人注意到了這個現象,紛紛疑惑道,「這不是之前被大火燒了的白家酒樓嗎?好像是啊,白老闆想通了?」
也有人道,「那太好了,白家酒樓有了新的地址,也不怕那些謠言,以後可有了去處。」
有眼尖的人看到了白送,欣喜道,「這是白家小女兒吧,白老闆想通了?」
「這不是我家的酒樓。」
「什麼?」
眾人正詫異,酒樓中走出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看著有些眼熟,正是姚殷殷,姚殷殷臉上掛著笑容,身穿一身紅色,喜慶非常。
「諸位,我顏家新開了一家分號,歡迎前來捧場,前三天來的客人可打三折。」
「你是顏家?可這酒樓和白家的一模一樣啊,只不過少了兩層而已。」又有一人道。
姚殷殷笑容一僵,說道,「誰規定不能一樣了?」
「不是說不能一樣,只是……」那人想著措辭,實在不知道怎麼說。
姚殷殷又道,「好了,歡迎大家到我顏家酒樓來吃飯,前三天一律三折。」末了又加了一句,「包括早餐,種類多樣,第一天免費。」
姚殷殷說完,眾人一哄而入,白送一聽也來了精神,正要跟著眾人進去,姚殷殷眼尖發現了她,伸出一隻手攔住。
「白姑娘?」
白送一隻腳剛跨入,不得不停下來,疑惑道,「你認識我?」
「之前見過,白姑娘怕是忘了。」
「可能吧,你有事?」
姚殷殷低頭抿嘴一笑,「白姑娘家中也是開酒樓的,怎麼還會來我這裡吃飯?」
「你家不要錢。」
姚殷殷沒想到白送如此直白,愣了一下說道,「白姑娘,和我去二樓,我有事與你說。」
白送看著姚殷殷的笑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們不認識,你有什麼事和我說?」
「白姑娘如此直白,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與你說的事,是關於櫻櫻。」
白送猶豫了一下,跟著姚殷殷去了二樓。
二樓是包間,空間極大,一進門是一個木質圓桌,圓桌上則是一層薄薄的翠色玉片,凳子也一樣,花紋雕刻精美,華而不俗。
左邊則是一個小的房間,樂師在這裡彈琴,右邊略大,與中間相連,是舞女跳舞的場所。
白送心中不斷感嘆道,「果然是有錢人,就是不一般。」
「白姑娘,請。」
白送剛坐下,便有舞女和樂師進來,彈琴跳舞,好不自在。
舞女和樂師皆容貌上乘,戴著半面薄薄的紫色輕紗,氣質出眾,而後便有夥計開始上菜,都是早點攤中常見的食物,裝在精緻的小盤子中,煞是好看。
白送坐下來,姚殷殷便夾了一個小巧的小籠包給她。小籠包皮薄餡大,汁水浸出了麵皮,讓人垂涎欲滴。
白送輕輕放入口中,被燙了一下。但隨即適應,又咬了一口,香菇嫩嫩的,彷彿要鮮掉舌頭,果然不錯。
「姚姑娘,好吃。」
姚殷殷點頭笑道,「好吃就多吃一點。」
白送也不客氣,一碟小籠包吃了個精光,這才問道,「姚姑娘,請說罷。」
姚殷殷用帕子擦了擦嘴,又讓夥計上一碟小籠包,而後道,「你知道我妹妹顏櫻櫻受了重傷吧。」
「知道,離兮說治好的幾率很大。」
「嗯,你知道她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然亭大師?」白送不解,她不知道姚殷殷到底要說什麼。
誰知姚殷殷冷笑一聲,道,「都是因為你,都怪你!」
這句話如此耳熟,她第一次去孫氏醫館,這句話是姚殷殷說顏夫人的,怎得又怪到了她頭上?
「我與顏櫻櫻也只是說過幾句話而已,怎麼會怪到我頭上?」
「哼。」姚殷殷哼了一聲,捏著筷子的手微微用力,「櫻櫻本不想去廚藝切磋,知你報名,這才不顧我們勸阻上了山,最後落得了如此境地,都怪你。」
白送也放下筷子,看來這頓飯吃的並不輕鬆,「我也沒逼著她去,是她一意孤行,如何能怪得了我?你們顏家也是大戶人家,怎麼這般不講理?」
誰知姚殷殷繼續怒道,「都怪你,還有你們白家!」
「莫名其妙。」
「我們兩家都是開酒樓的,幾輩以前就在明爭暗鬥,到如今你們白家失勢,也是老天開眼。」
姚殷殷見白送一臉困惑,又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這些路人甲的恩恩怨怨,她可從未寫過。
姚殷殷「呵」了一聲,居然開始講老一輩的事情,白送聽得昏昏欲睡,勉強喝了口茶醒醒神,最後也差不多聽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