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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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三年，在異國他鄉重逢，兩人都有一些拘謹。
莫小北將顧言帶回自己的房間，說道：「你隨便坐，喝茶？還是咖啡？」
「咖啡！」顧言關切的看著莫小北的一舉一動。
她脫下外套，摘掉帽子，熟練的為他泡了一杯現磨咖啡。
她將咖啡輕放在顧言面前的桌子上，隨即坐了下來，故作鎮定像是接待老朋友般，微笑問道：「度假？還是出差？」
「來看你！」顧言的回答快速、簡單、有力道。
莫小北愣了半晌，不知道是自己幻聽了，還是幻聽了！嗯！幻聽了！
顧言看著莫小北吃驚的表情笑道：「你沒有聽錯！我特地來看你！」
再得到顧言的再三確認后，莫小北更是有些手忙腳亂。
她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了半杯！
顧言就這樣看著莫小北的窘狀：原來，她還是她！
正當莫小北不知道如何是好時，王凱文打來電話：「你在哪？快開始了！」
「那個…我還有個會…」莫小北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我們回頭再聊…」她指向門外：「那你…」
顧言坐著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翻起桌子上的旅遊雜誌，漫不經心道：「沒事…你去忙…我等你…」
莫小北被顧言驚掉了下巴，尷尬的愣在原地：他是失憶了嗎？還是我腦子壞了？我怎麼有一種回到三四年前，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日子了？
顧言見她不動彈，抬頭問道：「不是要去開會嗎？」
「額……是……是……開會……」莫小北緩過神拿起桌子上的手機，走到門口。
顧言又提醒道：「外面冷，別忘了外套。」
莫小北又折回拿上外套和帽子……
會上，莫小北一直心不在焉：他怎麼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他是怎麼做到的？可是，他怎麼能呢？怎麼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楊潔發簡訊道：禮物是不是已經收到了？
莫小北問道：什麼禮物？沒有啊！沒接到電話！
楊潔：沒見到人？
莫小北此刻才恍然大悟：你不要告訴我，是顧言！
楊潔發了一個求饒和笑掉牙的表情。
莫小北自語道：楊潔！你給我等著！讓我如此措手不及，死定了！他真的是來看我的？還是順便？
楊潔發來信息：他想找回弄丟的你！
這句話讓莫小北鼻頭一酸。
楊潔：但是，你別輕易原諒他！千萬別！雖然…但是，你還是要記得原諒他！他其實很惦記你！
莫小北微微抬起頭，不想讓眼眶裡蓄滿淚水…
王凱文看出莫小北的心神不寧，關切問道：「你怎麼了？」
「額…沒事…」莫小北放下手機。
「剛才雪地里的那個是你的朋友嗎？如果你擔心他一個人太無聊，可以叫過來，待會不還是有節目嘛？」王凱文道。
莫小北趕緊拒絕道：「不不不，不用…」還好王凱文沒認出顧言，否則真是尷尬又徒生是非！
王凱文正想在說什麼，幸虧主持人喊道他名字，他匆匆看了一眼莫小北，便離開了座位！
會議結束后，是酒會，莫小北喝了幾杯，便匆匆離開。
手在即將打開門的那一刻，又停住了，她不知道如何面對眼前的顧言。
她在樓道來回踱步…
顧言從貓眼裡看著莫小北的一舉一動，是他曾經的猶豫不決，讓莫小北躊躇不前失去勇氣了嗎？
他輕輕打開門，倚靠在門框上，問道：「你還要走幾圈？要不先進來！」
莫小北被嚇的一激靈：「這…這是我房間好吧…」便側過身避免了身體觸碰，進了房間。
她又給自己倒了杯水，顧言輕輕拿來她的帽子。
莫小北警惕道：「你幹嘛？」
「屋裡暖氣這麼足，你不熱嗎？」顧言拿開莫小北捂住腦袋的手，摘下她的帽子。
莫小北緊張的捋了捋頭髮，脫下外套道：「那個…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顧言靠近她：「我有話說！」
莫小北手裡緊緊捧著杯子，稍微退後。
顧言看著莫小北的眼睛：「小北，我想你回到我身邊，是否還來得及！」
顧言的話來的太突然，莫小北沒有做任何思想準備：這算是告白嗎？
莫小北結巴道：「我…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說完便要繞開顧言。
顧言攔住她的去路，拿下她手裡的杯子放置一旁，再往前了一步：「我們在一起吧！」
被逼退靠在牆上的莫小北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顧言。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那個默默愛了他三年的自己；
那個每當夜深人靜就會想起他的自己；
那個沒有任何立場責怪他的自己。
她收回目光，聚焦在這個熟悉的英俊臉龐；
這些年的剋制和所受的委屈不允許她輕易接受他姍姍來遲的告白，怎能如此輕易原諒他！
她慢慢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顧言的臉，輕聲道：「顧言，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顧言以為莫小北親昵的舉動是對他告白的反饋。
他伸手摟住莫小北的腰，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柔聲問道：「什麼話？」
莫小北被顧言突出其來的舉動驚到，這不是她認識的顧言。
她認識的顧言克己復禮、度己以繩，所以她才敢，才故意去摸他的臉，怎料卻被對方反撩。
她的心如小鹿亂撞，但是如今30歲的她，已不再是曾經那個喜形於色二十五六歲的莫小北了。
她很快鎮定下來，回應顧言的眼神，輕聲道：「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顧言喜悅的眼神逐漸暗淡下去，他回過神拉住已經走開的莫小北的手：「小北，我知道，你也知道，我是愛你的！」
莫小北愣在原地，她有些恍惚，想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三年前他拒絕了她，三年後他告訴她他愛她！
對，她一定是聽錯了！
可是她的心卻撲騰的厲害，他是知道顧言喜歡著她，他的喜歡都在細節里，在行動里，不在語言里。
可是不能表達的愛，究竟是不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