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當紅大弟子

下播后的衣勢仍然很忙，他召集徒弟們回放直播視頻並對每個人開始例行點評，丁點兒好話沒有，極盡挖苦之能事，說得徒弟們個個面紅耳赤，喘氣都覺得喘不上氣兒，壓抑。

「師父，咖啡。」之前直播間里的主流臉蛋兒已經卸了妝，此刻臉與直播臉比起來，儼然就是遠房親戚家的鄰居二大爺的干閨女的外甥女。

「看看這張臉吧，整個一『劇本殺』，鈦合金的劇本在你面前都跟狗屎似的不堪一擊，而且還把整個直播間搞得抽氣衝天。我就想問問，你是誰請來的『救兵』，專門救那些干不過我的主播嗎？」衣勢惡狠狠地向「鄰居二大爺的干閨女的外甥女」罵道，但手還是接過了那杯現磨咖啡，溫度味道都剛剛好，巴適得很！

「外甥女」小聲嚅囁了兩句，沒人能聽清楚她說的是啥，但那不重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衣勢身上。不過，他現在閉了嘴，舌頭正在封閉的口腔里攪拌回味咖啡特有的香氣及苦澀，他兩眼微閉雙臂展開，似乎正在擁抱腦海中的那棵咖啡樹。

房間里出現難得安靜，沒人敢打擾衣勢的「清夢」，「外甥女」手裡的夾子還有塊方糖，她吃不準要不要把它投到衣勢的咖啡杯里。

「明天上街。」衣勢突然二目圓睜兩臂放落，那表情就彷彿在「咖啡樹」那裡得了神仙旨意。

徒弟們面面相覷但沒人敢問，大家都齊刷刷地看向衣勢並等待他進一步的指示。

「怎麼活下去？」衣勢收了神仙旨意，他問起一道經常被提及的問題。

徒弟們頓時挺胸抬頭義憤填膺地振臂高呼：「流量流量！流量流量！流量流量！」

「都愣著幹什麼？趁著今天沒播了，出去散散步。」衣勢隨手拉開會議室的門，向徒弟和一眾助理說道，輕鬆的表情里加持進仁慈的光，讓眾人一度感覺他的下句話應該是「今天有福利!」

衣勢是誰!他一貫的風格就是沒風格，想說什麼就脫口而出，無論要做什麼別人就得立刻心動行起來，所謂預案什麼的根本不存在。

「出發，大家跟著師父一起，上街！」經過四、五秒鐘后的幻想，還是「外甥女」最先清醒過來。

四、秒鐘前一顆「元氣彈」原本在衣勢胸內醞釀成形並reload到位，作為衣勢當紅大弟子的「外甥女」在扳機扣動前的一剎那，覺悟了！

「不錯，小有所成，沒白跟我這麼長時間。」衣勢笑著咽了口唾沫，準備在肚子里把「元氣彈」消化掉。

於是，「外甥女」被師父的誇獎沖昏了頭腦——她飄了，所以追問了一句：「帶什麼呢？師父。」

這下可好——「元氣彈」不用消化在肚子里變成屁放出來——衣勢臉紅脖子粗地將「元氣彈」與方才那口唾沫一同霧化在空中，並降落在每個人的頭上臉上。

「帶著什麼？腦子是個好東西，但你也得帶啊！」衣勢的聲音震得會議室里窗葉發出簌簌的聲音，與他的「紅脖子」很配。

「流量啊，流量！」衣勢一把將自己的手機從屁股後面拽出來，揮舞，「讓你們上街畫速寫有流量嗎？」說罷，衣勢順手把門一摔，揚長而去。

「你們都聽到了，帶裝備，上街！」不愧為當紅大弟子，「外甥女」最快從衣勢的「沐浴」中恢復過來，她起身拍手向大家催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