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王府議事

翌日清晨，寧凡不同往常，沒有慢吞吞的起床。昨日回府後，喜子帶掌柜回府向管家領賞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寧王耳朵里。

等寧凡一回到府上，寧王自然是一頓教育，寧凡心中有自己打算，自然不會向寧王過多解釋，只是笑著承認錯誤。教訓的最後，寧王讓寧凡今日旁聽他與巡察使王犇、刺史燕懷義的議事，這正中寧凡下懷，寧凡還擔心寧王不會讓他旁聽。因此今日寧凡起來的格外的早，這讓伺候寧凡起床的寧鳶很是疑惑，但懂事的她也自然不會多問。

寧凡精心的洗漱過後，換上一身乾淨衣裳。早早的來到了前堂，寧王也已經坐在前堂了。

寧凡站在寧王身邊，寧王細心叮囑道：「等下議事時，讓你旁聽已是難得，你切不可多言。」

「孩兒知道！」

寧凡話音剛落，管家寧福走了進來。

「王爺，二位大人到了。」

「請上堂來。」寧王說道。

寧福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返了回來，身後跟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官服前綉著兩隻猛虎，首尾相接，一臉的絡腮鬍，目光犀利，正是巡察使王犇；另一個官服前綉著兩個仙鶴，亦是首尾相接，一縷山羊鬍，目光柔和，正是此時燕懷義。

「王大人、燕大人，請坐。」寧王出聲招呼著，「寧福，上茶。」

「多謝王爺！」王犇、燕懷義答謝道。說著，分別在寧王左右手坐下。

寧凡知道這是正常的禮儀。他站在寧王旁邊也不言語。

「這是犬子寧凡。凡兒，過來見過二位大人。」寧王向二人簡單介紹了下寧凡。

「寧凡見過二位大人！」寧凡說著向兩人鞠了一躬。

「小王爺多禮了。」兩人也簡單的回了禮。

寧福端上茶盤，給幾人上了茶水后便退了下去。

「今日請二位大人過來，是有要事相商。想必前日塞北城急遞，二位大人也收到了吧。」

「我等收到了。」二人回答道。

「我朝與匈族，已有十年未有摩擦了。十年間，我大唐休養生息，他匈族亦是如此。只是不知此時突然有此動作，意欲何為。」寧王首先說道。

「百年來，異族人侵我中原賊心不死。有所行動，也是意料之中。只是單單一個匈族，斷然不敢犯我大唐威嚴，想必此次定是又與其他異族約定好了。」巡察使王犇說道，軍事方面的事，是由巡察使負責，燕懷義也不好多插嘴。

「我已向朝廷上報此事，尚未收到旨意，不可輕動，亦不可不防。」寧王說道，「燕大人，不知我燕寧州今年糧草儲備如何？田畝農戶數目如何？」

「稟王爺。今年以來，燕寧州農戶人數較之去年增長1214戶，在籍人口已有一百二十四萬六千五百四十三人。耕種田畝達七百一十四萬畝。所屯糧草可支用三年。」燕懷義清楚的回答道。

「官府存銀多少？軍械是否充足？」寧王繼續問道。

「經過近年休養生息，百姓安居樂業。目前官府存銀尚有一百萬兩。各部軍械齊備。」燕懷義回道。

寧王滿意的點了點頭。

「王大人，匈族有所行動。巡城守軍需加強防備，以防匈族姦細趁機破壞。尤其是糧倉重地，更是要加強尋訪，不可放過一絲一毫。」寧王轉向王犇，吩咐道。

「下官遵命！」王犇拱手回復道。

一時間，幾人都陷入了沉默。說是議事，無非是針對匈族的事做些準備。如今寧王已經知道軍餉器械充足，也少了許多擔心。

燕懷義那邊目光猶豫，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一旁無事的寧凡自然是關注到了這一點，心裡已經知道了大概，心裡冷笑道「看你如何提起此事」。

燕懷義似是下定決心一般，突然起身向寧王弓下了身子，拜著說道：「王爺，我有一事想向王爺稟告。」

「燕大人何故如此？有何事說來便是，不必行此大禮。」寧王趕緊起身道。

「昨日拙荊在城西，因不知小王爺身份。無意衝撞了小王爺。昨日回府，向我說起此事。下官如坐針氈，想借今日議事之機，向小王爺賠禮。請小王爺原諒。」燕懷義誠懇道，他知道雖然寧王不能擅自罷黜他的官職，但這裡可是寧王封地，若是寧凡借寧王府的權勢報復與他，他處理起來也十分棘手。還不如當寧王面，向寧凡賠禮，日後就算寧凡想要報復，想必寧王也不會坐視不管。

「燕大人多禮了，犬子平日少於教育。想必定是他先惹怒尊夫人，才有此誤會。燕大人不必介懷。」寧王說道，心裡卻暗暗猜測是不是寧凡出去為非作歹了。

「拙荊行事莽撞，還請小王爺見諒！」燕懷義繼續向寧凡賠禮道。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寧凡很大度的說道。他本是想好好教訓孫氏的，卻沒想到燕懷義能當著寧王面向自己賠禮。

「多謝小王爺寬宏大量，回去後下官定當好好教訓她。」

誰不知道你是個妻管嚴，因此燕懷義說的客套話，寧凡也沒有繼續接話。

坐了許久看了熱鬧的王犇感覺實在無聊，「王爺。下官這就去城中守軍各部巡查，加強防範。」王犇站著弓了身子，拜別道。

燕懷義本來當著幾個人的面向寧凡道歉，就有些臉紅。聽到王犇如此說道，也趁機請辭。

寧王見狀，也不多留。「既然如此，就請犬子代我送各位大人。」

寧凡聽到寧王如此說，恭敬的領二人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王犇先行回去了。燕懷義故意慢走了些，還想向寧凡道歉。

寧凡說道：「區區小事，燕大人不必介懷。只是尊夫人打了我的伴長丫頭，我也心疼的很啊。」原本寧王在裡面，寧凡還不好說這個事情。但是現在只有二人在場，寧凡自然是不怕說出來了。

燕懷義也是朝廷重臣，自然知道伴長丫鬟的身份，與一般下人的不同。因此不敢怠慢，趕忙說道：「請小王爺給下官一個薄面，明日醉鄉樓。我讓夫人向她道歉！」

寧凡見到燕懷義能放低姿態到如此，若是再揪住不放，也顯得太過小氣。只得說道：「道歉就不必了，我定將燕大人的心意轉達。只是尊夫人需好好說教，若是尋常百姓家子女，豈不是白白受了這口惡氣？」

「多謝小王爺寬宏大量！下官回去定然好好說教！」說著眼中也是狠厲了起來。想到這些年受這妻管嚴的氣，自己也念及舊情。但萬萬想不到孫氏竟給自己惹禍。回去真的要好好管教了，否則日後不定惹出什麼禍端呢。

燕懷義的表情變化自然是讓寧凡看在眼中，寧凡見目的已經達到。就讓燕懷義回去了，沒做過多糾纏。但是對胭脂鋪的報復，寧凡還是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