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南蠻軍北伐覆沒 林中鴟二渡長江
且說趙統攜南蠻援軍趕至黃山,劉皞等人出山十里相迎,楊鋒等人也很是歡喜。回山擺宴慶祝,推杯換盞,崔州平代大王說道:「南蠻軍遠道而來助我等抗晉,真是萬分感謝。老朽不才,知南蠻軍不善渡江,特意命人在檀溪上築橋,來日作戰時蠻軍可過橋而行。」
隨後,崔鈞又喚出侍從拿出地圖,兩人展開,眾人停箸看去,崔鈞扶案起身,用手指道:「派人打探得知,賊晉又修繕了合肥大營,又派遣三員將領守營,分別是張統、樂肇、徐霸,都是名將之後,不可輕敵。」
楊鋒只想著戰場作戰,並且年邁性子還急,便道:「一群乳臭未乾的小兒,怕他做甚?只是何時發兵?」
周嫿道:「棧橋基本完工,船隻基本齊全,後日即可發兵。」
楊鋒拍案道:「好好好!老夫我早就想舒展筋骨了!」言罷,連飯也不吃,便去持槍去耍了起來。
閆芮賠笑道:「老將軍性子急,各位莫怪。」
筵席散去時,已是傍晚,趙統隨高翔、費承討論蜀漢往事,怕是一夜未眠。蠻將及各別黃山將士倒是睡的很早,以便養好精神作戰。
劉皞從軍不過兩三載,每逢戰爭還是緊張得很。便又不自覺的出來閒遊,冬天的江東也不是很冷,很少才下一次雪。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又來到上次渡江作戰前的那一個晚上所來的地方,不過這次路旁已修立了欄杆。
劉皞背倚欄杆,時不時仰望著天,時不時又俯瞰著地,又不時兩手揮舞,嘴裡嘀咕道:「看我迴風掃葉搠死文鴦,再看我倒轉崑崙挑落徐倪。」
恰在此時,卻見一襲綠衣,腰間如流水一半,左邊別有雙劍,右邊別有酒葫蘆,烏黑流順的青絲被玉釵綰著,這婷婷玉立的少女徑直走來,見自己大王這般模樣,不禁笑道:「大王這是急著要去作戰哩?我還在尋你哩……」
四周本是寂靜的很,忽的聞到言語竟嚇得劉皞一跳,周嫿一見,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劉皞叫道:「夜都這般深了,還不睡覺?」
周嫿聽了,跪下裝作可憐道:「大王是在說教我嗎?那便請責罰吧……」
劉皞見狀,心一下便軟了,俯身將她扶起道:「既不是在黃山堂內,又不是在將士面前,何必在意那繁文縟節……」
周嫿又笑了笑,也背倚欄杆,過了一會道:「大王,此次作戰軍師不便親臨戰場了所以我想請大王您也留在黃山吧。一是保黃山不失,二是萬一此次戰敗也有生機東山再起。」
劉皞一聽,哪裡樂意,道:「不可不可,將士們都北伐作戰,我怎可在黃山上享福?」
周嫿道:「大王這是不允了?」
劉皞兩手叉腰,故作傲嬌道:「絕對不允。」
周嫿嘆了口氣道:「噫,大王執意要去也是沒辦法咯。」
劉皞見周嫿腰間多了一個酒葫蘆,模樣倒是還不小。用手指了指問道:「小小丫頭,何時又這麼喜歡喝酒了?」
周嫿摸了摸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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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葫蘆,把頭一仰,一臉不服氣的模樣道:「還不是上次和大王你去拜訪劉伶時候,看他拿著恨神氣,自己便也弄了一個。大王你歲數也不比我大一兩歲,又總說教我……」
劉皞一聽,不禁笑了起來;周嫿環抱雙手,似乎滿臉寫著不服氣。秋風拂過,吹散二人頭髮,劉皞揉了揉眼睛,對周嫿道:「天氣快入冬了,夜裡涼的很,你快些回去吧。」
周嫿道:「也罷,大王你也快些回去罷!」
翌日,黃山將士與南蠻軍又大宴一場。第三日才分路而行,又由費承守山。蠻軍楊鋒、閆芮、何達率千餘本部人馬過檀溪,黃山將士則渡江坐船而行。
由於楊鋒貪功心切,閆芮、何達叫他不住,只得率軍緊隨,直奔合肥,未能與劉皞會合,馬速比船速快,劉皞等人上岸不見蠻軍蹤影,打聽了幾個跟不上隊伍的蠻兵才得知他們奔合肥而去了,於是便也率軍前往合肥。
那些南蠻部眾攻打合肥又何談順利,正在蠻軍奔合肥途中,卻忽的殺聲四起。前方殺出張統率軍一千,左側殺出樂肇率軍一千,右側殺出徐霸率軍一千,將蠻軍包圍了起來。楊鋒很久沒經歷過戰場了,大喜,直奔張統而來,張統揮刀砍來,楊鋒吃力挺槍來迎,險些沒被打下馬來。
楊鋒笑道:「小子,有些能耐。」
張統笑道:「皓首匹夫,不回去養老,來陣前送死做甚!」
楊鋒大怒,與其交鬥起來,先戰了十來回合,不分勝負。且兩側殺來的樂肇和徐霸,閆芮對何達大聲道:「你且戰那右邊的,左邊這個我來!」
何達點了點頭,揮錘砸倒幾個攔路晉兵,直衝徐霸而來,徐霸見來勢洶洶,便提斧相迎,錘斧相交,亦僵持不下。
而那閆芮,挺掛鈴鉤鐮槍直奔樂肇,隨馬的賓士,鈴鐺也格呤作響,樂肇一見,笑道:「一介女流,安敢提槍上馬?」
閆芮不屑,挺槍刺去,樂肇把槍一橫,頭一側便躲了過去。閆芮眉頭一皺,大叫一聲:「回來!」
隨即閆芮轉槍桿往回拉,那銀鉤索性勾去樂肇肩甲,勾住了樂肇的點鋼槍。樂肇吃了一怔,看見自己的肩甲在鉤鐮槍上,知道不敵,害怕得很。閆芮見他這模樣,很是欣喜,再使些力氣,奮力一勾,把樂肇的點鋼槍拉做兩段。樂肇大驚,捂著自己左肩縱馬跑去。
楊鋒也是老邁,隨著打鬥回合越來越多,氣也漸漸喘不上來,張統笑道,大呵一聲:「匹夫,吃某一刀!」
楊鋒吃了一驚,來迎時,一刀被劈落下馬。閆芮、何達見狀也吃了一驚。何達撇了徐霸,甩著大鎚驅散兵馬去戰張統,徐霸哪裡肯放過,緊追不捨,閆芮見狀,抽出腰間飛刀擲去,徐霸應聲翻身落馬,何達回身一望,舉錘砸去。可憐這一位名將之後被砸成肉泥。
在張統要上前要給楊鋒補上一刀時,鈴聲清脆,一鉤勾住了張統的刀,張統吃了一驚,抬頭一望,被閆芮一把抓住后領一拽下馬。
閆芮隨即伸手對楊鋒叫道:「楊老將軍,快快上馬。」
卻見楊鋒奄奄一息,手也舉不起來,已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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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芮含淚道:「何達!敵軍人馬多我們千餘人,不可戀戰,速速離去較好!」
此時晉軍與蠻軍已混戰一團,何達聽了閆芮的話語本欲撥馬撤去,那張統踉蹌起身,握住掌中大刀大叫道:「全軍出擊,莫要讓他們跑了!」
張統奪了一匹馬,飛身上馬,樂肇也緩了心神,奪槊趕來。何達閆芮撥馬而出,二人率百餘人馬撤退,誰料張統、樂肇仍是緊追不捨,大致追了二三十里。
何達一見,大怒啐道:「汝母婢也!晉賊還在追,閆芮大王先行退去,何某斷後!」
閆芮挺槍道:「斷後之事我去便好,量這兩豎子奈何不了我。」
何達叫道:「哪個又要你多嘴,起初你當三洞大王我就不服,且你又是祝融老夫人親傳弟子,你若有個閃失,我回去如何交代?」
說罷,何達撥馬殺了回去,直奔張統、樂肇,閆芮叫他不住,便先叫蠻兵奔檀溪而去,自己駐馬在那隨時照應。
何達二話不說揮著大鎚縱馬而來,樂肇橫槊來迎,二人武器剛要相交,誰料那張統竟暗放冷箭,閆芮剛叫了一聲,卻早已一箭射中何達那使錘的臂膀,何達「啊呀」叫了一聲,又被樂肇搠中一槊,正在樂肇竊喜之時,何達大叫道:「賊崽子!」樂肇便被一錘砸落下馬。
樂肇被砸的五臟顫抖,咳了幾聲,吐了一口血,在地上痛的亂滾,何達也捂著傷口,還沒來得及上前補上一錘,便被張統搶先叫的晉軍士卒抬了回去。
張統持刀笑道:「好一猛士,但已虎落平陽了,如若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何達咬牙,緊握大鎚,卻還未張口,閆芮替他斥道:「晉賊!寧死不降!」
張統眉頭一皺,手臂一揮,一聲令下命令放箭,閆芮咬了咬牙,卻見何達佇立在那裡,一步不退。
少頃,何達哈哈大笑叫道:「閆芮大王說得好!我們南蠻從不出懦夫,晉國的賊崽子們儘管上吧,我的大鎚早就已經……」
還未等何達說完,這漫天的箭矢如雨點般落下,叫閆芮絲毫不敢向前,反被逼的向後退了幾步。
一陣箭雨過後,卻見何達身上已插滿了箭,張統叫道:「抓住那南蠻婆娘!」
閆芮不得不拭去眼淚,猛一勒馬,縱馬跑去安全地處,一直沒回過頭。
張統下馬,與幾位將士走到何達屍旁,卻見他死去仍是那大笑模樣,眼角尚有淚痕,張統嘆道:「難得遇見鐵血柔情的漢子,惜不能為我們所用,先厚葬了吧,然後領兵與文鴦會合。」
且說劉皞率軍正奔合肥而去,迎面撞上一支軍隊,那領軍之人不由得令祝煒惱怒。卻見他頭戴金絲紋龍上弁冠,身著百鳥朝鳳繡花袍,胯下鐵蹄薛總白龍駒,掌中百鍊破虜槍,腰間還別有鋼鞭,面相成熟,氣宇軒昂,正是關內侯——文鴦。旁邊緊隨的比他較弱小的副將正是其弟——文虎。
劉皞怔了怔,看向一旁,又跑來一撥蠻軍,無人領頭,向劉皞跑來,劉皞高喊忙問緣由。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