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六回戰於粲俞赫送芳塵修弋陽舊臣懷劉永
且說於粲、項蕊領軍隊來至黃山腳下,命令將士上前宣戰,山上並沒什麼動靜,一桿旗幟都沒有,於粲與項蕊心中隱隱不安,果然後方軍隊殺聲大起,於粲項蕊撥馬回身望去,陣中大亂,其中有一旗幟與陣中旗幟並不符合,定睛一看,卻見旗上分明寫著———黃山俞赫。
隨著俞赫領著黃山士卒奮勇廝殺,黃山上也霎時旌旗林麗,山腰間當中站著為首三人,身後遍是士卒,那三人分別是崔鈞、劉皞、周嫿。
劉皞笑道:「先生妙計,直給賊晉來了個瓮中捉鱉。」
崔鈞嘿嘿一笑,往山下看去,山下已是亂成一片,叫喊廝殺,項蕊努力穩住局面,叫道:「師傅,我等被包圍了,如之奈何?」
於粲還暗自躊躇道:「莫非山上有謀略更高之人?」
在於粲自省之時,俞赫早已發現那晉國主將,銀盔銀甲在太陽的照射下分外亮眼,俞赫揮刀殺出一條路來,直奔於粲,於粲聽到叫喊聲,回過神來,也不慌張,挺槍來迎。
兩人一刀一槍,激戰在黃山腳下,項蕊不會舞刀弄棒,只得撥馬閃退一旁,見這二人交戰。但見項蕊神情絲毫不慌,於粲武藝她是知道的,在朝堂之上與於粲能較個高下的鮮有人在。
二人激戰二十餘合,俞赫緩緩入了下風,艱難招架,於粲則愈戰愈勇。俞赫本身是個弓箭手,不適宜近身交戰,在山上也經其他頭領點撥苦練耍刀,雖不靈光,也足夠應付些。
正在俞赫要招架不住時,一把飛刀直射而來,射飛了於粲頭頂白色帽纓,於粲項蕊等人吃了一驚,於粲瞪大了眼望去,卻見一女子著著亮銀的護甲,披著鮮紅披風上用金絲綉了鳳舞九天,頭戴鐵質護額,又用金鳳簪綰著發,面容姣好,可惜右側面龐有著紅色紋身。
再向後望去,有一面大旗上大書著————黃山閆芮。俞赫笑道:「憑閆頭領飛刀本可取他性命,留他一命只怕是手癢了罷。」
少頃,卻聽鈴鐺馬蹄摻雜作響,閆芮揮舞掛鈴鉤鐮槍催馬而來,俞赫見援兵即至瞬間又有了氣力,項蕊見狀叫道:「師傅,情況不妙,先行撤退若何?」
俞赫一聽有其他女人叫聲,尋聲望去,真箇國色天香,俞赫嘆道:「只道廝殺,未曾想戰場上還有這等美人。」
於粲一見,攔腰一槍打去,連人帶馬把俞赫打倒在地,嘴中還道:「戰場上哪裡有分心的道理?」又挺槍沖閆芮而來,閆芮見俞赫人仰馬翻,隨即望去笑道:「原來又有個戰場上的美人,怪不得讓賊將鑽了空子。」
於粲見閆芮笑俞赫倒地,也笑著叫道:「賊婆娘莫要嘲笑他人,你也快要與他一般。」
閆芮挺起掛鈴鉤鐮槍揮舞過去,叫道:「孰勝孰負還尚未分曉。」
兩人話不投機,雙槍相碰,你來我往,不相上下,鬥了五十回合不分勝負,仍有鬥志。山上劉皞見了,不由得說道:「閆芮之勇武,西楚霸王見了也要敬佩三分。」
周嫿道:「閆芮當然勇武,不過於粲這般猛將如何製得?」
崔鈞道:「賊晉這五員將領都需用計殺之,不可與之當面交戰。」
劉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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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嫿連連點頭,於粲的勇猛就在山下展現,連曾同猛虎交戰過的閆芮都難以招架,他人又如何輕易降服?
且說閆芮於粲交戰之時,俞赫也爬起身來,撿起自己的刀兩手緊握著啐道:「好個賊晉將領,使暗招,算什麼君子。」
轉眼又向項蕊看去,頓時心情大好,笑嘻嘻拖著刀跑去,項蕊身旁侍衛見了,紛紛上前阻攔,俞赫大呵一聲「滾開!」隨即一刀一個砍倒在地,呵得項蕊叫出聲來。
俞赫笑嘻嘻地跑到項蕊馬前,項蕊雖不會甚麼武藝,仍是拔出腰間佩劍護在身前,哭的梨花帶雨道:「賊人,莫要過來!」
俞赫反倒聽話,乖乖在她身前站著,仍面帶笑意道:「你長的真箇好看。」又見她掏出劍護在身前,道:「你是怕我嗎?」
項蕊道:「誰不怕你們山賊,禍國殃民,人人當誅。」
俞赫還想上前,道:「我們從未傷害過百姓,不信你可上山做個見證,倘若能留下也是更好。」
項蕊見他想要上前,叫道:「莫要上前,否則,我便……我便自盡……」
俞赫反倒害怕了,退後兩步,道:「休要自盡,你若不想上山我不強迫你,但希望你日後有來我們黃山的打算。」
項蕊叫道:「當然要來,不滅山賊誓不罷休。」
俞赫一聽,大喜道:「真箇要來?倘若下次來了,定要來我們山上坐坐。」
項蕊一聽,這還真是個怪人,連哭也不哭了,小心問道:「你不擄我上山,那我……可以走嗎?」
俞赫立馬說道:「可以可以。」主動讓出一條道,還欲上前為她牽馬,項蕊把劍一收,立刻猛抽一鞭跑了,僅留俞赫一人在原地戀戀不捨地望著。
項蕊直接衝進戰場,想勸於粲下令撤退,可晉軍與黃山大軍廝殺,讓項蕊進退兩難。俞赫始終望著項蕊背影,見項蕊有了難處,拎刀跑去,殺出一條血路,到了項蕊跟前,笑道:「我為小姐護駕,離開戰場。」
項蕊說道:「我要去我師傅那裡。」
俞赫道:「你說去哪便去哪。」
說罷,俞赫一手牽馬,一手提刀來砍,砍翻的都是晉軍,項蕊也曾阻攔,可是陣營不同,只得讓他砍了。也有黃山軍叫道:「俞頭領,那是晉國女子,何不擄上山去?」
俞赫呵道:「本頭領的事,莫要多管!」
山上觀戰的劉皞見這一幕,也不甚好奇,問周嫿道:「俞赫此番作為,是何緣由?」
周嫿笑道:「怕是俞赫對這女子有愛慕之心。」
劉皞一聽,又仔細觀摩一番道:「嗯……長的嬌小可人,配的上俞赫的高大威猛。」
隨著俞赫的一路護駕,把項蕊帶到了於粲跟前,此刻於粲與閆芮交戰正酣,難分伯仲。項蕊叫道:「師傅,我軍死傷過半,不宜再戰,下令撤退吧。」
於粲大致環視一圈,真箇凄慘景象,自己也很是乏力,嘆了口氣道:「也罷,下次再戰你們可沒那麼好運了。」
隨即撥馬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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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項蕊緊隨其後,俞赫還是不舍,還欲上前,項蕊說道:「不用勞煩了,我有師傅在側。」
俞赫道:「噫……我們說好了,你可要下次再來噫……」
項蕊也不理回,頭也不回的走了,於粲回頭望了望,見俞赫還呆立在那,轉了回來啐了一口,上前問項蕊道:「這小子和你甚麼關係?」
項蕊搖了搖頭道:「沒關係,是個怪人。」
於粲點了點頭道:「想來也是,在洛陽無論官宦世家還是富貴人家都曾向你提過親,你都沒看上眼,又怎能瞧得上這區區山賊。」
項蕊笑了笑,嘆了口氣道:「師傅,此次失利回去如何向皇上交代,師傅為了我也得罪了不少官員。」
於粲道:「不急回去復命,我等雖然吃了敗仗,可仍有不少兵馬,是我小覷了這些山賊,未曾想這些山賊竟也懂些兵馬,我等先回壽春,厲兵秣馬,回來再戰!」
項蕊道:「徒兒定會竭力輔佐師傅!」
此話先放這,且再說公孫瑳率領三萬大軍進犯弋陽,此前趙統等六員蜀漢舊臣(除費承)早率軍殺了守將霍弋,惹得弋陽郡守紛紛潰散投降,趙統等人直接攻破弋陽,錢糧洗劫一空后率軍駐守在長江岸邊。
公孫瑳領三萬軍來到弋陽后,城內一片荒涼,命令將士重修,領副將庭月、鍾號入府內議事,然而這原來郡守的府內如今也是破敗不堪。
公孫瑳擦了擦灰,坐下道:「如今山賊駐守在長江沿岸,兩位將軍看如何應對。」
鍾號道:「駐守岸邊如同自尋死路,將軍可自帶兵馬直擊賊人,我與鍾號率軍左右夾擊,山賊三面夾擊背靠長江,料他插翅難逃。」
公孫瑳想了想,道:「此計甚妙。」
庭月道:「將士們一路趕來身心疲憊,此刻還需修繕城池,眼下不可出兵。」
公孫瑳道:「區區山賊有何足慮,你我三人各帶三千軍,剩下留著守城修繕。」
庭月勸道:「將軍,那些敵軍將領均是蜀漢遺臣,曾久經沙場,不可小覷啊。」
公孫瑳不屑道:「哼,他們要是有些能耐,蜀漢也不至於亡國,莫要勸我了,就按鍾號所言行事!」
說罷轉身離去,庭月用手指了指面前的鐘號,扶著身前的破舊桌案嘆了口氣道:「狂傲自大,意氣用事,遲早會因此丟了性命!」
再說沿長江紮營的趙統等人,經探馬探報,晉國有三萬兵馬南下,觀帥旗上大書「鎮北將軍公孫瑳」。
趙統道:「聽聞賊晉有五路兵馬南下,其中一路便是往弋陽來,我等應早做準備。」
閻宇道:「我有一意,先皇昭烈帝三子劉永尚在,在晉帝封爵鄉侯,不如請來又可有一名聲。」
趙統等蜀漢遺臣一聽,滿懷鬥志,趙統道:「也好,我們也可以打著迎回魯王劉永的旗號,復興漢室!」
說道此處,士氣昂揚,忽聽手下傳報,公孫瑳率軍分三路殺來,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