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鳥的過去(上)
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子,臉上被刻下這麼長一道刀疤,是多麼殘忍的事!雖然這道刀疤並不能擋住血鳥的魅力,但是一塊無瑕的寶石上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縫是多麼令人遺憾的一件事!
「誰幹的?!」符峰一躍而起,一臉的悲憤。
這世上竟然還有人如此關心自己,血鳥不由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配合她的俏臉,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獨特氣質,若是說有人的笑臉可以感動人心,那應該就是在說血鳥了。符峰一時之間不由的都看愣住了。
「這道刀疤已經跟隨了我十年了,」血鳥輕輕撫摸著臉上的傷疤,侃侃而言,「是我的師傅,也就是一代的警備隊長——馬維拉為我留下的。」
「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血鳥拉著符峰一起坐了下來,「說來話長,十年前……」
夜風之大陸羅格營地十年前
羅格營地內外躺著大量魔物的屍體,其中還夾雜著許多羅格戰士的屍體,看樣子,她們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並成功擊退了來進攻的魔物們。
「快走吧,別被人發現了。」艾麗婭瞞著其他的羅格戰士,偷偷放走了一個看上去很令人憐愛的小魔物,一個剛剛十歲出頭的小丫頭,難免不起憐憫之心。小魔物點點頭,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但是這一切並沒能逃過所有人的眼睛。
艾麗婭剛回到營地,一位羅格戰士便徑直來到正準備去打掃戰場的艾麗婭身邊,「艾麗婭,馬維拉大人讓你馬上去一趟。」「好的,我知道了。」艾麗婭應了聲,便朝營地內走去。
羅格營地警備隊指揮大帳
「艾麗婭,」一位中年婦女正忙著整理文件,頭也不回的問艾麗婭,「魔物們都被消滅了?沒留一個活口?」
艾麗婭有點心虛的回答,「是的,師傅!」
「真的一個活口也沒留?」中年婦女提高了音調又問了一遍。艾麗婭沉思片刻,懷著僥倖的心理答道,「是,是的。」
「你太讓我失望了!」馬維拉突然轉過身來,右手一揮,一把利刃疾射而出,滑過艾麗婭的臉龐,徑直插入她身後的泥土中。
「師傅……」艾麗婭捂著自己的臉,跌坐在地上,血從指縫中緩緩流出。「別叫我師傅!」馬維拉滿臉怒容,「自己犯了錯,還不敢承認,我沒你這樣的徒弟!」馬維拉指著血鳥身後的匕首,「拿上那把匕首,去為自己的錯負起責任!」
艾麗婭捂著連,轉身拔出地上的匕首,「艾麗婭,牢記今天犯下的過錯,」馬維拉背過身去,「今天的懲罰只是為了讓你以後不再犯同樣的錯誤!去彌補自己的過錯吧。」
「是,師傅。」艾麗婭強忍著淚水,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帳篷。
「看,是艾麗婭。」剛出帳篷,身邊的議論聲便以傳入耳中,「沒想到她竟會勾結魔物。」「她臉上似乎受傷了。」「一定是馬維拉隊長給她懲罰了。」……
艾麗婭拿著匕首飛似的衝過人群,朝營門衝去,沿途不敢做任何停留,或許是心理作用,或許真有其事,艾麗婭覺得周圍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異樣起來,看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不知道自己奔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實在是跑不動了,臉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但是比起心靈里受到的打擊,卻又是如此不值一提!
艾麗婭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淚水抑制不住的奪眶而出,艾麗婭卧倒在草地上,世間的一切彷彿都不再重要,想起那些異樣的眼神,艾麗婭只是需要找到一個宣洩的窗口,但是身邊卻沒有一個知心人來聽她的傾訴,只能用自己的眼淚來洗滌這無法抹滅的傷痛。
也不知過了多久,不知道是因為跑累了,還是哭累了,艾麗婭竟倒在草地上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我是一條分割線—————————————————————————
晝風之大陸埋骨之地石室
「你師傅也太嚴厲了!」符峰不知道拿什麼安慰眼前的血鳥,看著渾身纏繞著低氣壓的血鳥,只能毫無營養的感嘆一下。
血鳥拭去了眼角的淚花,搖了搖頭,「這不能怪師傅,是我犯錯在先,而且正因為這個錯,羅格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打擊?」符峰不解的問,「什麼打擊?」
「符峰!在哪兒呢?」血鳥正欲說話,外面傳來了楊瀟的聲音。
「我在這兒呢!」符峰大叫著回應楊瀟,血鳥忙重新戴上了牛骨頭盔。符峰站起身來,「走吧,艾麗婭。」
「去哪兒?」「帶你回去羅格啊,我們先前不都說好了么?」「就算回去了,她們也不會原諒我,接納我的。」血鳥垂下了頭。
「有我呢!」符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看連楊瀟那賤人都被我說服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說誰賤人呢?」楊瀟邊說著邊走進石室。
「沒,你聽錯了,說的是好人,好人。」符峰忙擺了擺手,然後回頭對血鳥說,「走吧,該回羅格了。」
「你要帶她回去?」楊瀟皺著眉頭看了看血鳥。
「是啊,怎麼?不可以么?」符峰反問道。
楊瀟繼續看著血鳥並沒有回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片刻之後,轉身朝外走去,「隨你,我懶得管,只要你能負起這個責任!」
符峰撇了撇嘴,拉起血鳥,「走吧,回去了!」
晝風之大陸羅格營地
「卡維隊長!」卡維正整理著手中的資料,一名羅格戰士走進了大帳,「什麼事?」「張英雄已經回來了。」「回來了?!」聽到下屬的報告,卡維猛的抬起頭。離預計的時間還剩整整一天,也難怪卡維會如此吃驚,張志昂的能力遠遠超出了羅格一族的預期。
「是的,並且帶回了大量的不死生物。」「你去通知其他各位領導,順便也通知一下芙麗絲英雌,我這就出去看看。」
羅格營地正門
正在警戒的羅格戰士們稍稍有點慌亂,大群的不死生物聚集在離正門不足百米的地方。雖然是張志昂帶回來的,但是羅格戰士們還是顯得十分緊張。
張志昂就站在不死生物的前面,他身邊的羅格戰士是唯一沒有緊張的羅格戰士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路走來,已經釋懷了的關係。
「小火,」張志昂正對一個看上去十分強壯的殭屍說話,「你和你的兄弟們負責正門的安全好了。」殭屍一邊嘶啞的低聲吼叫著一邊點了點頭。
「那麼左右先鋒各帶一半骷髏戰士去左邊和右邊,猩猩骷髏就作為機動隊,巡邏三個防衛陣地好了。」
「張英雄!」卡維的聲音傳進了張志昂的耳中,張志昂忙拍了拍手,「好了,大家去各自的崗位吧,有時間我來找大家玩。」「是的,主人。」兩個石魔說罷便帶著各自的骷髏戰士們散開了。
看著上百不死生物朝營地左右散去,卡維心中一緊,眼睛不由緊緊盯住了不死生物們。
「別緊張,」張志昂領著最強壯的殭屍走了過來,把卡維的注意力拉了回來,「我讓他們去負責營地外圍的安全工作。」卡維還沒說話,張志昂又指著身邊的殭屍,「我來給你介紹剛剛入伙的,我的大將——小火!」張志昂讓開了身子,讓卡維正對殭屍,殭屍也很配合的舉起雙手,似乎在表現自己一樣。
卡維看著眼前的殭屍,別提有多彆扭了,但是很快她發現了一些東西,「屍體發火?」卡維眯著眼盯住了殭屍,「對,正是他!」張志昂點了點頭,「現在他和我們是同一戰線的!」
「張英雄,你是說……」卡維顯然不能接受張志昂把不死生物當做夥伴的作法。
「對,他會負責正門的安全,」張志昂似乎並未察覺卡維的情緒,自顧自的說著,「這樣,羅格的戰士們就可以騰出手來去做準備工作了,就不會那麼累了。」
「可是……」「張志昂!」卡維的話還沒出口,就被身後傳來的芙麗絲的聲音打斷了。「在這兒呢!」張志昂忙朝芙麗絲揮了揮手,芙麗絲趕緊朝張志昂這邊跑來。
卡維轉身看了看正跑過來的芙麗絲,回頭對張志昂說,「張英雄,我先告辭了。」「哦。」見張志昂應了一聲,正準備轉身朝營地走去,身後又傳來了張志昂的聲音,「讓戰士們多休息休息。」「我會考慮的。」說罷對張志昂身邊的羅格戰士揮了揮手,便帶著她朝營地走去。
芙麗絲跑到張志昂面前,指著屍體發火,「張志昂,這些是……」芙麗絲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些不死生物們。「我帶回來保護羅格營地的,」張志昂拍了拍屍體發火的肩膀,「他很厲害的。」殭屍吼叫著回應著張志昂的話,「我們可以進去好好休息了,這兒有小火就夠了!」說罷,便幫芙麗絲轉了個身,推著她朝營地走去。
卡維和阿卡拉在正門處看著營地前的不死生物們,「阿卡拉大人,張英雄的作為,我實在不能認同!我們必須……」阿卡拉示意卡維停止繼續說下去,「凱恩的占卜早就告訴我們他的性格了,而且他的確很厲害,比我們預計的時間早了整整一天,並且將屍體發火收入靡下,這些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現在的羅格已並非繁盛時期,我們需要他的力量來幫我們重拾昔日的輝煌,雖然大家都很厭惡不死生物,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由著他了,等奪回米索雅大教堂,他自會帶著這些不死生物離開的。」
「都累死了,我要好好休息下。」張志昂和芙麗絲也已經來到了營地門口。「歡迎歸來,英雄。」阿卡拉欠了欠身子,向張志昂致敬。「別那麼叫我,聽起來……」「張志昂!」張志昂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符峰的喊聲,打斷了他的話。
眾人隨聲望去,只見符峰騎在一匹野馬上,他身後還有大群野馬,楊瀟和血鳥則騎著羅格的坐騎。
「馬群?」阿卡拉和卡維看著這一大群馬,愣住了。
「看來我回來的正是時候。」符峰帶頭騎馬奔到眾人面前,「你應該是剛剛到吧。」隨後一指四周,「帶上這麼多骷髏回來,不怕嚇著別人么?」他身後的血鳥坐在馬背上,身體有些僵硬,顯然是有些緊張,緊張的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跟你說多少遍了,凡事不能只看外表!」張志昂偏過頭望向符峰身後的馬群,「你還不是帶來這麼多馬來搶我風頭的,這筆賬……」張志昂看見符峰身後的血鳥,突然嘿嘿一笑,「原來是這樣,算了,這次我就不和你算賬了。」
「芙麗絲,在營地還好吧?」楊瀟則翻身下馬徑直走到芙麗絲跟前,「嗯,沒什麼的。」芙麗絲含糊的應了一句,眼睛卻偷偷飄向了張志昂。
「你這奸笑是怎麼回事?」符峰被張志昂這嘿嘿一笑,笑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符英雄,」張志昂還沒回話,卡維已經迎了上來,「這些馬……?」「響應我的號召,來為你們出一份力的。」符峰大手一揮,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那我先在此為您為羅格做出的貢獻表示萬分感謝。」
「沒什麼,」符峰一臉的大義凜然,「誰讓我們是英雄呢,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你們。。。」「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不待符峰吹噓完畢,張志昂就湊上前來壓低聲音打斷了他。「什麼發展到哪一步了?」符峰被張志昂問得莫名其妙。「咯!」張志昂對著血鳥嘟了嘟嘴,「你和她呀!」
「別瞎說,我和她能有什麼?她是血鳥!」符峰彎下腰來,在張志昂耳邊低聲說。
「我知道她是血鳥,」張志昂一臉的不以為然,「那你還亂說話!」「我哪有亂說,難道你是抓她回來治罪的不成?看她這模樣肯定不是,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我沒說錯吧?喲喲喲~還臉紅了,還不承認!」
「艾麗婭!」卡維的聲音為符峰解了圍,「你回來做什麼?」血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坐在馬背上渾身的不自在。
「艾麗婭?她不是叫血鳥的嗎?」張志昂指著血鳥問卡維,「對,她現在的確是這個名字。」「艾麗婭?」張志昂重複了一邊,突然一臉奸笑的回頭問符峰,「這名字還真好聽,是不是啊,符峰?」
符峰狠狠的瞪了張志昂一眼,便岔開了話題,「卡維隊長,是我帶她回來歸隊的。」
「歸隊?」卡維著實被符峰的話嚇著了,在場的羅格戰士們也都議論紛紛起來。
「符英雄,你這麼做……有點強人所難啊。」「沒有啊,我這不是帶著這麼多馬來了嘛?」原來符峰帶著這麼多馬回來是有目的的,那他突然這麼不怕麻煩的帶這麼多馬回營地了也就說的通了。
「艾麗婭畢竟十年前背叛了我們,被我們放逐了。就算您現在為我們捐這麼多馬匹想讓她回歸,我想我們還是不能同意的。」「可是你不是告訴我……」「停!」張志昂似乎從兩人的對話中悟出了什麼,連忙打斷了符峰,有些話是不能在這種場合說開的,「讓我來說幾句好嗎?」
「張英雄,請講!」「張志昂,你……」「別打岔!聽我說。」
「十年前,你們把血鳥,哦,不,艾麗婭」張志昂故意將艾麗婭三個字念得很重,眼睛瞄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符峰,符峰正一臉怒意的看著自己呢,「逐出了羅格,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艾麗婭從十年前開始就不再是羅格的一員了,從那時候開始已經和你們沒有半點關係?」
卡維沉思了片刻,覺得張志昂的話並沒有錯,「可以這麼理解。」「張志昂你到底要做什麼?」符峰壓低聲音問,「你靜靜看下去就知道了。」
張志昂緩緩豎起了一根手指,「那麼現在我有一個疑問。」「張英雄,您說。」卡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既然艾麗婭,是和你們稱之為英雄的人一起來到你們羅格,相信並沒有惡意,況且你剛剛也承認她和你們也沒有任何的關係,既然她是一個既沒有惡意又和你們毫無關係,你們為什麼要拒絕她入營呢?」
聞言,所有人都愣住了,張志昂的話雖然有些牽強,但是所說也並不是全無道理,儘管是某種意義上的歪理。
「是因為以前的背叛行為嘛?」張志昂繼續問卡維,「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她的背叛行為已經有十年了吧?這其中不知道過了多少個三日了!」
「誰沒有個過去?既然過去的都已經發生了,我們也無力去改變它,那我們更應該把握住現在,如果我們一直陷入已經過去的事情之中,那我們如何能繼續前行?有些時候,予人方便就是與予己方便,她能來到這裡,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鼓足了勇氣的,我們為什麼就不能給她一次機會呢?」
「可是,張英雄,血鳥曾經……」「打住!」卡維,面露難色,剛準備開口說什麼,就被張志昂忙打斷了,「別可是了,我剛剛說的話你可能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那我們就換個說法,你們現在只要考慮一個問題,就是一個和你們羅格毫無關係並且沒有惡意,想來助羅格一臂之力的人,你們該不該拒絕她入營!」
沉默,羅格所有人都沉默了,她們陷入了沉思,張志昂一番話的分量著實不小,所有的羅格戰士們,竟沒有人能找到話來反駁。
血鳥獃獃的看著張志昂,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幫自己開脫以往的罪行,並且是如此能說會道,聽了這番話,血鳥都覺得自己的罪其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重了。
符峰拍了拍張志昂的肩,悄悄豎起了大拇指,張志昂也悄悄對符峰豎了一下大拇指。血鳥知道,張志昂是因為符峰的關係才如此為自己開脫的,可是他的確也很不可思議,自己曾經追殺過他,他和自己也沒有過任何接觸,只是因為符峰信任自己,他就如此信任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極少,難怪符峰會時常把他掛在嘴邊。
「好吧,張英雄,」卡維終於做出了決定,「你的話很有道理,歡迎來到羅格,血鳥。」幸福來得如此突然,血鳥壓抑著喜悅的淚水,全身微微抖動起來。
「真有你的,張志昂!」符峰笑了,「謝謝哈。」
張志昂一拳砸在符峰胸前,「你竟然這麼見外,說毛的謝謝啊!」
—————————————————————————我是一條分割線—————————————————————————
夜地球地中海深深的海底風月族聖城海底都市—月城
月城是風月族世代居住之地,建於地中海之中,最下面是生活區,往上一層是風月一族的學校,比起生活區要小上一號,再往上一層是經過訓練並通過考驗之後成為了風月族正規法師的駐點,平時深入研究元素操控的技巧,一旦遇敵在這裡工作的法師們則是風月族的中堅力量。
最上面的塔尖上是風月族最神聖的元素殿堂,風月一族領導人辦公的地方,塔尖頂層中心部位有一根巨大的石柱,石柱頂著一個十分巨大的平台,並且這根巨大的石柱聯通了月城的每一層城區。這根石柱之中充滿了元素潮流,每一層都有四個入口,進入之後只需要控制身體內的琪卡就能乘坐元素潮抵達任何一層的任何出口。
整個月城都被包裹在一層防禦屏障之中,防禦屏障的能源是高塔之中不斷自我運行的魔法機械提供的,想要進入月城只有通過巨大石柱之中的元素電梯,而元素電梯的最頂端便是擊退入侵者用的戰鬥平台。
月城生活區
「師傅!」三名少女跪在一名奄奄一息的老者面前。「你們該出發了,」老者看樣子已經十分虛弱了,「前往風之大陸,重鑄我們風月一族的輝煌!我已經把僅有的魔力全部注入了你們的體力,隨著你們熟悉的掌控元素力量,你們會越來越強!」
「可是,師傅,恐怖之王僅憑一己之力就滅了地五族,我們只有三個人要如何與他抗衡?」最左邊的少女抬起頭問老者。
「鵬靜,不用擔心,恐怖之王雖然一舉毀滅了地五族,但是我相信各族也像我們一樣有倖存者,況且恐怖之王也因此而耗盡了自己的軍隊和力量,自己也倒在了風之大陸,雖然他最近又重新回來了,但是現在的他應該極度虛弱,是打倒他的最佳時機,你們一定要儘快找到並殺死他!」
「去吧,前往風之大陸!擊倒他!為風月一族雪恥!」老者怒瞪雙目看著那片海水組成的天空。
「師傅!」三女都默默流著淚,「去吧,抓緊時間,我該長眠了,風月族的將來就全部都拜託你們了。願元素精靈與你們同在!」說完,老者緩緩閉上的雙眼。「放心吧,師傅!您的教誨我會牢記在心!」鵬靜站起身來,回頭對身旁的另兩名少女說,「走吧,二妹,三妹!讓師傅好好歇息,我們現在擔著風月族的未來,走吧,去殺死恐怖之王!」
—————————————————————————我是一條分割線—————————————————————————
夜風之大陸羅格營地
圓月當空。
「很久沒看見如此清晰的夜空了!」望著月亮,符峰感慨萬千,「地球上已經被污染得太厲害,根本就看不到這樣的星空。」
「我也很久沒有如此平靜的欣賞星空了,」符峰身邊的血鳥同樣感慨萬千,「十年了……」回憶以前種種,血鳥的眼角不由滑過一顆淚珠。
「都過去了,」符峰迴過頭來,替血鳥擦去眼角的淚,「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了,我和兄弟們會罩著你的。」血鳥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但仍然透露著些許失望。「這笨蛋!」張志昂躲在黑暗的角落裡偷窺著兩人,「後面那句話簡直多餘!」
「對了,你後來怎麼樣了?」「什麼後來?」「十年前。」
血鳥低聲問,「你這麼想知道嗎?」「也不是了,只是蠻好奇的。」「這笨蛋!」張志昂簡直要瘋了,這種時候能這樣回答嗎?果然,血鳥聽到符峰的回答,立刻就沉默了。
張志昂搖了搖頭,要是由著這樣發展下去,他們之間可不會有什麼進展的。張志昂忙利用琪卡模仿了符峰的聲音,並傳音到他們身邊,「我只對你的過去好奇,別人怎麼樣可不關我的事。」聽見自己的聲音,卻不是自己說的,符峰忙四下張望,血鳥卻微微抬起了頭,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看到這個情形,張志昂鬆了口氣。「是嗎?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好了。」在符峰還沒弄明白情況的狀況下,血鳥再一次開始緩緩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晝羅格營地十年前
艾麗婭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營地。「艾麗婭回來了!」城樓上的羅格戰士大喊了一聲,聲音中夾雜著些許憤怒。
城門被很快放了下來,裡面已經站滿了人,個個手持棍棒。
「打死叛徒!」不知道誰怒吼了一句,人群一涌而出,圍住了艾麗婭,手中的棍棒胡亂的砸向了被圍在中間的艾麗婭。
痛!面對四面八方瘋狂撲來的棍棒,血鳥只有靠自己的血肉之軀來抵擋,除了遍身的疼痛,艾麗婭更多的是不解,為什麼大家都這麼恨自己,自己只不過是放走了一個小魔物而已。
「住手!」從人群後面傳來一聲大喝,聞聲,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頭髮現呼喝的人是馬維拉,人群忙讓出了一條道。
看著曾經的愛徒,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馬維拉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身後的戰士說,「弗維拉,你帶領一些戰士去守住冰冷之原通往這邊的大道!」「是的,大人。」
「帶上艾麗婭!」馬維拉無奈的看了看艾麗婭,轉身朝營地走去,「將她放逐到冰冷之原。」聽到馬維拉的話,人群爆發出陣陣叫好聲。
「放逐去冰冷之原?」弗維拉大吃一驚,「馬維拉大人,冰冷之原一到夜晚……」「我知道,」馬維拉停住了腳步,皺著眉頭繼續說,「自己犯的錯,就該自己承擔後果,執行命令吧!」
「是!」弗維拉很快準備好行裝和所需要的羅格戰士們,拖著裝著艾麗婭的囚車,朝冰冷之原出發了。
「弗維拉,我有一點想不明白。」艾麗婭坐在囚車內,情緒極度低落,「有什麼你問吧。」「為什麼大家都這麼恨我?我不過是放走一個小魔物。」弗維拉沉默了片刻,「昨天晚上,冰冷之原上的魔物們再次襲擊了營地,本來剛剛剿滅了鮮血荒地上魔物的大家就很累了,這次襲擊令我們損失慘重,雖然成功擊退了魔物,但是一些剛剛建立的設施全被毀滅了,大家都覺得這是你放走了魔物的關係,否則冰冷之原上的魔物們不可能知道我們的準確位置的。」
「是嗎?」「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你放走的那魔物引來了更多的魔物,但是絕大部分人都覺得你應該承擔起這份責任,馬維拉大人也是沒有辦法,希望你能諒解她。」
艾麗婭只是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實際上,究其根源這都是艾麗婭天賦惹的禍,天都妒英才,更何況這些凡人!能做到不妒忌別人才能的人可謂少之又少。
一路的顛簸,弗維拉已經帶著眾戰士來到了冰冷之原通往鮮血荒地的唯一通道前。
「這是你的弓箭,」弗維拉將艾麗婭放出了囚車,遞上了艾麗婭的弓箭和一件寬大的斗篷,「冰冷之原的夜晚可不是那麼好受的,希望這件大衣可以幫你禦寒。」「謝謝!」艾麗婭接過弓箭和斗篷,感動的淚水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你自己要多保重了,那邊不僅有寒冷,還有數不清的魔物。」弗維拉也漸漸的抽泣了起來,「好姐妹,沒想到我們會迎來這麼個結局,下次再看見你,我們就是敵人了。」
「弗維拉,」艾麗婭也抑制不住的抽泣著。兩女抱在一起,沒有更多的言語,這一抱已經包涵了一切。
半晌之後,「保重!」弗維拉擦乾了臉上的淚,「我要去安排防禦措施了,以後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艾麗婭狠狠的點了點頭,「你也一樣。」說罷,擦掉臉上的淚珠,朝冰冷之原深處走去。
夜風之大陸冰冷之原
夜幕降臨的很快,一入夜冰冷之原上的氣溫已經驟然降低了數十度,已經到零下了,艾麗婭拉緊了身上的斗篷,寒冷依然侵襲著她,但是艾麗婭明白,這隻不過是剛剛開始,隨著夜色越來越深,冰冷之原的溫度只會越來越低。
沒吃晚餐的艾麗婭現在是又冷又餓,註定今天是一個十分難熬的夜晚。看見前方的樹下有一個樹洞,艾麗婭徑直走了過去,雖然只是一個小樹洞,但是相信還是能稍稍減輕一點寒冷的侵襲,隨著夜色越來越深,氣溫已經下降至零下十度左右,僅憑身上的這件單薄的斗篷是抵擋不住冰冷之原夜晚那蝕骨的寒意的。
窩在樹洞中,艾麗婭用斗篷緊緊裹著自己緊緊縮在一起的身體,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除了胸前還有一點餘熱,周身冰涼。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氣溫也隨之降得更低,艾麗婭的大腦也開始混沌起來,她知道這是因為過於寒冷而引起的身體本能反應,睡意濃濃的襲來,但是如果一旦睡去,這輩子可能都醒不過來了。
恰在這時,艾麗婭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息,是魔物們的氣息!雖然在黑夜中什麼都看不見,但是艾麗婭還是能肯定自己周圍圍滿了不少魔物,只是他們並沒有急著向自己發起攻擊,可能是因為太寒冷的緣故,他們也不願意浪費多餘的體力,只是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艾麗婭伸手抓住放在身邊的弓箭,這一動,胸前僅存的一點熱量瞬間就被寒冷吞噬殆盡了,觸及身邊的短弓,一股刺骨的寒氣頃刻傳了過來,彷彿艾麗婭抓住的不是短弓,而是一塊寒冰。生存!艾麗婭面臨巨大的危機,抽出一根利箭,卻發現箭羽上已經布滿了碎冰,這樣的箭不要說射中敵人了,就算要射出去都很困難,唯一能依靠的武器已經失去了作用,艾麗婭懷著僥倖的心理想射出一箭以告訴周圍的魔物們,自己還有戰鬥力。
「啪嗒~!」一聲脆響,稍稍用力,短弓已經被寒冷侵蝕得太過嚴重,應聲斷為兩截!艾麗婭看著斷裂的短弓,發抖的身軀縮回了斗篷之中,重新聚集著早已散去的些許熱量。
身上的疼痛早已在徹骨的寒意中麻痹了,但是心靈上的傷痛卻怎麼也揮之不去。想想自己的遭遇,再看看身邊斷裂的短弓,感覺到周圍魔物們逐漸的靠近自己,艾麗婭閉上了雙眼,或許就這樣死去也是一種解脫,至少自己不會再遭受這樣的苦難了。
艾麗婭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對現在的她來說,死亡或許是她的唯一歸宿!
魔物們沒有在繼續靠近了,他們和艾麗婭保持著一段距離,就這樣僵持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艾麗婭抵擋不了濃濃的睡意,昏昏沉沉的睡死過去。
等到艾麗婭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溫暖的床上,環視四周,這裡是一個山洞,難道自己到了天國?看來天國和自己的想象差得太多了。
「你醒了?」一個女聲響起,隨聲一個女人從山洞的拐角處走了出來,手裡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水,「喝點熱湯暖暖身子。」
眼前是一個極美的女人,無論從哪方面來講,她都如此完美,艾麗婭一時都不由的看呆了,但她馬上就回過神來,「你是誰?這裡是哪裡?天國嘛?」「呵呵~」女人不由笑了,「這不是天國,但是在冰冷之原上也算是吧。」「冰冷之原?」艾麗婭一驚,「我還沒死嘛?是你救了我?」
「當然,我叫冰冷烏鴉,這個洞府就是我的家。」女人微笑著將熱湯遞了上來,「冰冷烏鴉?」艾麗婭又是一驚,「我聽說過你!你的箭術非比尋常,而且擁有傲人的外貌,看來傳聞沒有錯!但是你不是惡魔嗎?為什麼要救我?」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冰冷烏鴉見對方有所防備,將手中的熱湯放在床邊,「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自己能控制的,我不想當惡魔,但是卻生來就是惡魔,我也不想殺人,但是在我們的世界里,誰的力量大誰的話就是命令,為了生存有時候不得不做些與自己意願相違的事情,這也是無可奈何。」
艾麗婭沉默了,冰冷烏鴉的話說得沒錯,不要說魔界是如此,在人間不也一樣么?
「來,趕快把熱湯喝了,」冰冷烏鴉再次端起熱湯遞了過來,「等涼了就起不了暖身的作用了。」
「謝謝,」艾麗婭接過熱湯,「傻孩子,」冰冷烏鴉摸了摸艾麗婭的腦袋,「喝完湯好好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帶你去冰冷之原上逛逛。」「嗯。」艾麗婭點點了頭,冰冷烏鴉的關心,令艾麗婭暫時走出了心傷,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即使再成熟,她心中那點童真依然存在。
—————————————————————————我是一條分割線—————————————————————————
夜風之大陸羅格營地
「冰冷烏鴉?」符峰滿臉驚訝的看著血鳥,「嗯,當初不是被她所救,相信我已經死在了冰冷之原上。」
「原來如此!」張志昂突然從角落裡蹦了出來,「我就說你們兩個和其他魔物有點不一樣。」張志昂的突然出現,著實嚇了兩人一跳。「你,你竟然偷聽我們的談話?」符峰指著張志昂,激動萬分,血鳥也呆在了當地。
「什麼叫偷聽?」張志昂撇了撇嘴,「我只是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的。」
「你,你……」符峰激動得全身都在發抖,「你,你什麼你,別那麼激動,」張志昂則是一臉的淡然,「我說符峰啊,你還真傻啊,你讓艾麗婭頂著那麼個牛骨頭盔,她脖子會累的嘛,就算她習慣了,頂著這麼個東西也超難看的,你可以找點東西打造一個面具嘛,薄薄的,至少可以不用那麼累,而且也能展現她迷人的五官,不是嗎?」張志昂說話時的語氣怪怪的,令血鳥渾身不自在。
「說的也是哦。」符峰似乎很是贊同,「我明天就去為你準備,讓你的魅力綻放出來。」符峰轉過臉對血鳥說。
「記著只要打半張臉的就可以了,要我幫你設計嗎?」張志昂奸笑著湊上前來。「不用,我會自己搞定的!」
「好吧,」張志昂轉身朝遠處走去,「記得先拿來給我看看,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更多的意見才能使東西更完美。」「哦!」符峰隨口應了一聲。
「對了,」張志昂忽然轉過頭來,「艾麗婭。」「別叫我這個名字了,我現在是血鳥。」血鳥明顯有點不樂意。「隨便了,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我想光明正大的聽聽你的故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血鳥沉默了片刻,「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太好了,」張志昂一指城樓下的一堆篝火,「那我們下去說吧。」
三人朝樓下的篝火走去,「張志昂的腦子裡都想什麼?」血鳥偷偷的問符峰,張志昂已經先一步跑去篝火了,估計是聽不到的。「有時候真不知道他腦袋裡想什麼,」符峰聳了聳肩,「讓人覺得他有點精神失常,不過他總是有要這麼做的理由。」「不過他這個朋友似乎很不錯的。」「嗯!」
「快點!」張志昂站在篝火邊大叫著,「來了!」符峰也回了一句和血鳥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