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凌天城,源紋塔
凌天城,人族南域百城之一。
城內,八街九陌,車水馬龍,無盡的喧囂彰顯著城市的繁華。
城內某處略顯僻靜的院子內,傳來一陣斥責聲。
「搖什麼搖,給我蹲好咯。」
「你看你的手伸直了嗎?」
「腿腿腿,怎麼又蹲不下去了,才練多久,給我蹲下去。」
院內,一名少年赤裸上身,身軀半蹲,緊咬的牙關不停發出嘎吱嘎吱的摩擦聲,一手提著一個重達百斤有餘的石墩的雙臂青筋凸起,微微顫抖。
他叫陳玄,八歲開始鍛煉體魄,到如今已有十載,手中的石墩從開始的雙手提一到現在一手提一,從開始的站立到現在的半蹲,石墩的重量也從開始的不到半百到現在已有百斤有餘。
所幸努力是有回報的,長年累月的堅持,換來了他遠比同齡人成熟的心智和強健的體魄。
至於呵斥他的則是他的父親陳廣山,陳廣山一心向武卻資質其差,年近四十都未覺醒源紋,再加上他毫無心計和經商頭腦,又看不起別人介紹的底層工作,這也導致家裡一貧如洗,唯一的媳婦還在陳玄出生后不到一年便跟著隔壁突然暴富的獵戶跑了,沮喪的他便將所有的期望都給了陳玄,只希望陳玄能一遭飛天,被源紋之靈選中,取得源紋,成為高高在上的源師。
奈何造化弄人,兩年前陳玄十六歲時第一次覺醒失敗,一年後又再次失敗。陳玄兩次的失敗被陳廣山將一切都歸咎於陳玄體魄不夠強大,沒有讓高傲的源紋之靈選中,所以從第一次失敗開始,陳玄便迎來了噩夢三年,他再也沒有了一絲空閑的時間,每天的時間除了休息、吃飯和鍛煉體魄后再無空餘。
但其實陳廣山的做法是錯誤的,因為是否能獲得源紋之靈的垂青和自身的體魄有一定的關係,但關係並不大,更重要的是人本身的天賦,一般而言,天賦只要足夠強大,那麼獲得源紋也更加容易,甚至實現自我覺醒也不一定。另外,體魄的強健並只是一味的苦修,還需要足夠的靈材來輔助,若能擁有厚實的背景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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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上添花,但很顯然,苦逼的陳玄是個三無產品,無天賦、無錢財,無背景,這也註定他走向源師的第一步不會輕鬆。
烈日當頭,陳玄已經撐到了極限,被烈日晒得黝黑的臉龐已然汗如雨下,提著石墩的雙臂像暴風雨中隨風搖擺的柳絮,沒有一個安定之所。
「爹,我受不了了,我實在撐不住了。」
陳玄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站立不穩,癱軟在地,手中的石墩也徑直砸落在地,激起一地灰塵。
陳廣山眯著眼抬頭看了看明晃晃太陽,點點頭說道:「嗯,時間正好,你去準備準備,我們去源紋塔。」
「啊,現在?可是我一點把握都沒有。」聽見要去源紋塔,陳玄的臉一下垮了下來,本就不怎麼美麗的心情更是愁雲密布,甚至可以說是恐懼,他並不害怕失敗,因為對他來說,失敗已是常態,但這他最後的機會,如果再次失敗,他不知道陳廣山是否能承受住這個打擊,畢竟他深知他老爹對於他能否成為源師的執念有多重。
「怕什麼,你是老子的兒子,這次一定能成功。」陳廣山嘴上信心滿滿,但他的眼神和擠成川字的眉頭卻狠狠的出賣了他。
「上一次你也是這麼說的…」陳玄低著頭,小聲喃喃著。
「你說什麼?」陳廣山很顯然聽到了陳玄的竊竊私語,他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不滿和怒意。
「沒什麼,沒什麼,我這就去準備。」陳玄見陳廣山生氣,不敢多說什麼,一溜煙的跑進屋裡。
源紋塔,是接近源紋之靈獲得源紋的利器,曾有人調查,通過源紋塔獲得源紋比實現自我覺醒成功的概率高一成,獲得七品以上的高品質源紋的概率高萬分之一。
別小看這看似微不足道的概率,要知道人族何止千億人口,卻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人能成為源師,這百分之一中又只有不到千分之一的人能擁有七品以上源紋。但這不到百分之一的源師卻撐起了整個人族,其中的千分之一人才有望成為人族棟樑,被委以重用。
這極低的概率也必然導致源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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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貴和地位的崇高,這也是為何這麼多人做夢都想成為源師的原因。
源紋塔外,是一行行排列整齊類似小作坊的招生處,但這些大多都是也小型宗門和學府,人們更喜歡將他們叫做野雞宗門和野雞學府,但這是大多數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畢竟就算規模在小,也是宗門學府,招收的也是源師。
「爹,我們能不能明天再來,今天好熱。」陳玄看著近在咫尺的源紋塔,雙腿開始不自覺的發軟,他還始終記得前兩次失敗出來時陳廣山的那種失落和沮喪,甚至回家后他還被陳廣山強行投餵了幾次「好的」,以至於現在一聽到源紋塔三字便心頭髮慌,雙腿發軟。
「熱?今天就算太陽落下來了你也得給我進去。」陳廣山的語氣很嚴厲,充滿著不可質疑,當見到陳玄一臉哀求的模樣時,陳廣山的語氣又不免軟了下來,說道:「你放心,我前久找你王叔算過,你今天去的成功率很高,你放鬆心態,我們準備了這麼久,肯定會成功的,對不對?」
「王叔?他就是個神棍騙子,他的話哪能相信。」陳玄一想到那所謂王叔的模樣,便不禁滿頭黑線,他王叔整日以算卦大師自稱,其實屁都不懂一個,若只是單純的騙也就罷了,還專騙女子,特別是嫁了人的婦女,那趁機揩油的模樣實在不堪入目。
「你亂說什麼,你王叔可是有真本事的,你忘了,你小時候生病,還是你王叔看好的。」陳廣山開口辯解道。
「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給我吃發了霉的包子,我會生病?而且那是醫術,和他不會算卦有什麼關係。」陳玄不禁翻了一個白眼。
「話是這麼說,但…」
陳廣山還想繼續辯解,奈何陳玄不給機會。
「得得得,我信我信,我去還不成嗎?」陳玄有些無奈,他習慣了平日里嚴肅認真的陳廣山,哪裡招架得住激發了話嘮屬性的陳廣山,雖然他心裡清楚,陳廣山會說這麼多話,無非是心裡過於緊張,甚至比陳玄自己還要緊張,而且陳玄他王叔是什麼樣的他不知道嗎?不過求個心安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