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柏將軍，你信嗎？

鳳宸羽的聲音很低很冷，黑色的瞳孔沒有任何的光澤，沒有抬頭，只是看向漫漫長夜，不緊不慢地問道。

「啟稟陛下，廢帝說有時間就會去看太子殿下.......」暗衛將聽到的話一句不落地完完整整地回稟給鳳宸羽，不敢有絲毫隱瞞。

「去看太子？」像是在細細咀嚼這句話的可信度，鳳宸羽緩慢的聲調轉了好幾個彎，最後站在鳳宸羽身後的柏博聽到男人嘴角流瀉出來的諷刺聲。

以及陰笑聲！

「柏將軍，你覺得她這話有可信度嗎？」

柏博沒有說話，他不知如何回答，這一刻他相信在鳳宸羽的心中，廢帝鳳驚羽就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或者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刻意接近的太子殿下。

畢竟當年這事廢帝又不是沒做過，甚至做的夠狠！夠絕！

能把一個單純無知的少年郎禍害成如今的模樣，可見其心的狠辣程度！

時間詭異地停滯了幾秒，不算長也不算短，但也足夠提醒鳳宸羽他這一生犯得最大最可笑的錯誤，就是相信了鳳驚羽！

鳳宸羽揮了揮手，暗衛很快便隱沒在黑夜中。

暗衛離開之後，鳳宸羽的面目突然猙獰起來，布滿血絲的雙眼猩紅的可怕，冰凍三尺的聲音帶著陰狠從嘴裡傳出。

「傳下去，自今日起永巷嚴禁把守，廢帝要是再踏出一步，看守永巷的人全部杖斃！」

柏博知道鳳宸羽這一刻是真的怒了，這種怒帶著痛與殤，甚至時刻提醒著鳳宸羽那段愚蠢的過去！

這樣的鳳宸羽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知道陛下和廢帝之間的事情的人心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當年的那段經歷，對於陛下來說，是致命性的！

柏博離開之後，鳳宸羽一怒之下將桌上的摺子全部推翻在地，俊美的臉上表情變化莫測，或陰騖，或陰殘，或陰狠......眼裡的火焰與殘忍不間斷的交錯著。

鳳驚羽，朕再也不會相信你，你也休想利用孩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鳳宸羽坐在桌子前，從抽屜拿出裡面的畫像，望著手裡的畫像，突然陰笑起來，直到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大！

是自嘲，更是諷刺！

在得知她沒有傷害孩子的情況下本該是欣喜的，他差一點就沒控制住自己，心裡湧出的萬馬奔騰複雜的情緒被他狠狠地壓在了沉冷的面容之下，他以為她會看在孩子如此可愛的份上會好好地待他。

可一聯想到他和他往昔，知道她帶著某種目的來接近孩子只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好像被人用刀狠狠地插在上面，插的血肉模糊。

就好像是四年前的痛感再一次侵襲而來，瞬間席捲了他，他沒想到時隔四年的時間，他的心和四年前一模一樣，不，確切地來說，只要每次從暗衛口中得知她的事情，他的心就加速，甚至伴隨著各種絞痛。

他知道，他鳳宸羽這一生中了一個名叫鳳驚羽的毒，她設計接近他，順帶偷走了他的心，明明只是為了利用，明明他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可他卻為此沉淪，至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