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話 7月流火
你最好不要頻繁接觸ECHO,祂是鏡神,當祂越了解你的時候,祂就會和你越來越像,最後徹底取代你,就像照鏡子一樣。
祂面具下的,可能是任何知道祂的人的臉。
紫的話語在白鍾燕耳邊回蕩,剛剛自己產生的幻覺是鏡神的誘導?祂假裝自己是我,是為了取代我?我吞下了祂的待冠者之心?什麼時候?我為什麼沒有一點印象?
還是說,其實祂確實是我,紫在誤導?可是沒有道理啊,他們為什麼這麼重視我,屢次在我身上下賭注?
有鬼,無論是誰,紫也好,ECHO也罷,他們當中肯定有人在撒謊。
白鍾燕的警戒心重新返回,她逐漸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表現似乎不太正常。
太刻意了,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個人在編排她的故事一樣。
「你·終·於·意·識·到·了·嗎,祂·的·存·在?」
「誰?」白鍾燕在腦海中想。
「劇·作·家。祂·還·有·一·個·稱·謂,【命·運·女·神】。我·不·能·再·開·口了·,如·果·被·祂·發·現·我·在·你·的·識·海·中,你·會·死·的。」
白鍾燕皺起了眉頭,聯想到之前紫所說的心理暗示,莫非就是這些?不,應該不止。她的腦子變得異常活躍,但是沉溺於思索之中的她並未察覺,現在的她……
依舊十分「刻意」。紫盯著白鍾燕埋著的腦袋看,隱約可以看到一個雙色頭髮戴著面具的人,好似虛影地趴在她的身後。被影響了,但是沒有絲毫察覺。祂想打破我的心理暗示,挑撥離間嗎?
不,這樣也好,讓她能夠好好思考有關她的問題。畢竟只有她可以將艾米爾·逐夢引出來。紫心想,沒有過多的動作。
「好了,以上就是目前已知的有關混血的信息了,其他的還在研究,對了,不知何種原因,人怪混血十分畏懼電,被電流襲擊的混血短時間內無法使用戒律,具體原因還在研究中……」杜鵑將奶茶一飲而盡,「對了,燕子,玫瑰要和你看話劇對吧。」
「啊?啊,對,是有這麼回事吧。」白鍾燕從思緒中抽出。
「好耶!奴家終於可以出門了!」
「你明明才回來不久……」紫吐槽說。
「那不算!出門辦公和逛街是兩碼事!」夜玫瑰不屑地冷哼,一把把白鍾燕拉起來,徑直跑出圖書館。
「這小妞,跑得真快。」紫搖著頭笑笑。
「紫,那個叫白鍾燕的,有問題。」杜鵑摘下了單片眼鏡,灰色的眸子看著紫的臉,「她和伊麗莎白·逐夢長得一模一樣……」
…………
「喂喂喂,跑慢點,我的鞋子快掉了!」白鍾燕被夜玫瑰拉著跑,上氣不接下氣。
「鍛煉鍛煉!你這骨頭懶得要散架了,這怎麼行!」夜玫瑰搖了搖頭,三步並作兩步,一路跑到電梯。
「不行了,讓我休息會,呼~~」白鍾燕一隻手撐著牆,感覺一陣反胃,乾嘔了幾下,啥都沒出來。
「好啦好啦,咱們可以走嘍!」夜玫瑰對著牆虛按幾下,電梯開始緩緩上升。
「對了,去什麼劇院,一起看什麼啊?」
「不知道唉,奴家瞅瞅,唔,好像就是紫表演的那一家。」
「那地方啊,離這裡貌似不遠。」
「確實,奴家騎摩托帶你,一會就到了!」
很快,電梯抵達頂部,夜玫瑰一把抓住白鍾燕的手,
一直奔到車庫門口,對著旁邊的機器飛速敲擊幾下,捲簾門緩緩升起,夜玫瑰左手一揮,一把半米長的無鐔刀從腰后抽出,化作一灘黑泥,再凝聚成一輛摩托車。
「肘(走),跟奴家上車!」夜玫瑰把頭盔甩給白鍾燕,自己把額頭上的墨鏡戴上,瀟洒地跨上摩托,右手拍了拍後座位,示意對方上車。
「你的戒律是什麼呀,能不能告訴我?」
「唔,當然可以了,邊開車邊說!」
白鍾燕照做,坐上了後座,保住夜玫瑰的蠻腰。
夜玫瑰轉動鑰匙,隨著一陣轟鳴聲,摩托以不遜於跑車的速度啟動。
「嗚呼!這才叫人生,是不是呀!」夜玫瑰開車后彷彿變了個人,原本內向弱勢的她立刻變得風姿颯爽,摩托帶著狂風在高速上飛馳,尾燈在路上留下一道紅色弧線。
白鍾燕緊緊抱著夜玫瑰,風呼嘯著吹動著她的秀髮,她幾乎睜不開眼睛,但還是頂著風聲附和道:「那肯定,速度就是王道!」
就如此,她們在陽光下賓士在高速上,在車流中穿梭,享受著人生。
很快,大概只用了十分鐘左右,她們抵達了一片廣場。
「咦~~~哈!」夜玫瑰像是在馴服馬匹一樣停下了車,「奴家的車技怎麼樣,是不是杠杠的!」她回頭看著快要吐出來的白鍾燕說。
「你要是參加賽車比賽不到一會局就會被禁賽!」白鍾燕強忍著噁心對著夜玫瑰誇讚著,她實在受不了這速度,「因為別人根本沒有發揮的空間!」
「哈哈哈,你比紫好多了,他只會嘲諷我不自量力!」夜玫瑰摘下頭盔,捋了捋被風吹亂的劉海,透露著一種野性的美。
我看他是怕你嚇到別人……白鍾燕心想,摘下頭盔,好好地做了幾個深呼吸。
「哦,光顧著飆車,忘了告訴你奴家的戒律了。」夜玫瑰一拍腦門,一邊打了個響指,摩托車和頭盔化作黑泥重聚成刀和刀鞘,「我的戒律叫做【月之暗面】,能力是將身體的任何部位變成其他物體,變成后的物體依舊可以被我用意念控制,就好像還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一樣,轉變后的所有特徵都會和物體一樣。」
「身體的部位?就是說這把刀也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哪裡啊?」
「我有兩個尾巴,一把做刀一把做刀鞘,所以這把無鐔刀的名字叫做貓尾斬。」
「嗚哇哦,挺酷的。」白鍾燕好奇地點了點刀,「碰到它你會有感覺嗎?」
「怎麼可能會有啦,這是刀欸!要是有感覺奴家不得痛死。」夜玫瑰把刀利落地收回腰間,「好啦,我們去看戲吧。」
「話說回來,這裡好像是一座很有名的廣場。」白鍾燕主動地挽著夜玫瑰的胳膊,這是她夢想了十年的動作,但是直到今天,她真正敢對非親非故的人做這個動作。
「是嗎,我不太清楚。」
「沒錯,這確實是一個有名的廣場。」陌生的男聲從兩人背後傳來。
「你是誰?」白鍾燕疑惑的回頭看向接下話茬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紅色的西裝西褲,白色的玫瑰放在胸前的口袋中,留了個斜劉海,紅髮碧眼,頭上滿是黑色十字架樣式的髮夾。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七月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