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話 浪漫與優雅的從者

第2話 浪漫與優雅的從者

永冬之地是一個祥和的地方。它位於蘭國的東部,四周被高山環繞,常年嚴寒,積雪。

在夢想家出現之前,這裡經濟蕭條,物資匱乏,在政治上也處於落後地位。由於蘭國一位著名的國君紫羅蘭出生在此,永冬之地最終還是強行發展了工業,勉強追逐著時代。

這天,罕見的放晴,路上的積雪被一輛輛鏟雪車鏟開,供車行駛。環衛工人在雪上撒鹽,不過由於氣溫過於低寒,成效幾乎為零。

一輛越野車在高速上賓士,約莫半個小時,從高速公路中開出,轉而開向一條幽邃的小路。

越野車不斷在樹林中穿梭,最終在一個外觀宛若古堡的石頭建筑前停下。

車門打開,從中走出一位美麗的女士。

她身材高挑,及腰的頭髮極具特點,通體白色而末梢則呈黑色,像極了白色短髮時染了黑色,最後無奈發現它們長長的樣子,不過那頭髮顏色均勻自然,彷彿天生如此。

她有著一雙明亮純凈的金色眸子,菱形的眼瞳,臉看上去有些稚嫩,但眉宇間卻透著一縷難以察覺的瀟洒與英氣。

她外穿著白色旗袍,開衩到腰間,內穿黑色練功服,二者極具創意的結合在一起,和額間的圓框墨鏡,脖頸處的黑色勾玉項鏈,黑色新月耳墜搭配,及其前衛。

她的腰后別著一把半米長的無鐔短刀,刀鞘上畫著各種幼稚的塗鴉,使得上面清秀的簽名顯得格格不入。那簽名便是女人的名字,其名為夜玫瑰。

夜玫瑰拉開後備箱,那裡雜亂擺放的各種器具,她翻找了一下,很快找到一個黃色的手提包。

打開手提包,大致確認沒有遺漏的東西,踏著貓步優雅放鬆地朝著「古堡」走去。

那所謂的古堡,其實最開始是護林員的哨塔。但由於工資過低,再加上環境惡劣,儘管有政府的補貼,在上一任護林員去世后,這個哨塔便廢棄在孤寂的樹林中。直到十年前,有人出資購買了整個樹林,這座哨塔也便劃在了他的名下。

鑒於樹林中並沒有種植名貴的樹木,至於偷運偷盜也不現實,這場交易並沒有掀起過大的輿論問題。而那位購買者,名字叫杜鵑,男性。

夜玫瑰走到門前,扣了兩下門扉,見無人回應后,十分熟練地從牆壁露出的磚縫中抽出一把黃銅鑰匙,打開了緊閉的大門。

她先將頭鑽進去,試探性地問道:「老哥?」

依舊無人答應。

她深吸了一口氣,側身鑽進哨塔。接著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客廳。

還是那些木質桌椅,由於擺放時間過長,油漆幾乎全部褪去,變得慘白。桌上放著幾個有些粗陋的木雕和茶杯。牆上掛了一些泳裝海報,甚至還有一個三年前的日曆。

「真是懶得要死。」夜玫瑰將那個泛黃的日曆扔進了垃圾桶,拿起桌上的一個木雕,細細看去。

「咦?這刻的是我嗎,好抽象……」夜玫瑰無奈地吐槽,但嘴角卻勾出微笑。

「奇怪,怎麼還不出來,老年痴獃了?」

她放下木雕,推開了房門,看到一條螺旋的樓梯。順著樓梯上去,走到了二樓,推開房門,看到了一大堆長至塔頂的書架,擺放著許多各種領域的書籍,從兩百年前至今的都有,還有一沓由五十年前的所有報紙堆疊而成。地上也隨意擺放著一些翻到一半或根本沒動的書籍。

夜玫瑰見怪不怪地從書的間隙穿過,不過依舊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奇了怪了,人呢?」夜玫瑰一改散漫的狀態,小跑地離開了書房,再次推開門,走進了走廊。

她看到紫一個人側身坐在窗戶上,微側著臉,貼著玻璃,有些深情地注視這手上握著的安卡掛墜。接著,眼神變得黯淡,眼瞳微微顫抖。

「對不起,葉子。剛剛我在回憶,所以沒注意到你在喊我。」

「你……還好吧,老哥?」

「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就學會了壓制這份情感,就是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別那麼喪氣嘛……哦,對了,杜鵑剛剛找到一份報道,全網掃蕩了一番,似乎沒有類似的,說不定跟你有關,或者……【他】?」夜玫瑰打開了手提包,拿出一份報紙,以及幾張A4的複印件。

「是嗎,我看看。」紫邊說邊從窗沿上跳下,然後接過夜玫瑰遞過來的文件。

輕打一聲響指,一把椅子憑空出現在紫的身後,他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上去。

夜玫瑰則習慣性地趴在了地毯上,紫貼心地給她變了個枕頭,她躺了上去,發出輕微的嬌喘。

紫噗的一笑,嗔怪道:「你為什麼要叫啊。」

「怎麼啦,叫叫不行啊?」夜玫瑰故意瞪大眼睛,微仰著看向紫,後者笑意更深,搖了搖頭,將注意力放在了文件上。

夜玫瑰則打開手機,刷起了小視頻。在她余光中,紫的眉毛皺起,旋即舒展開來。

「這份關於『醉鬼傑克』的報道是誰發布的?」

夜玫瑰仰起勝利的笑容,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紫的眼睛。

「……好吧,在我的調查下,那個被我撿回來的女孩名叫白鍾燕,是學生,就讀於潁周高中,原本是住宿生,因為母親的緣故,改成了走讀,更詳細的等我下次去杜鵑那再一起告訴你……呵,說不定會是她親口說哦。」紫特地在「親口」上用了重音,果不其然,夜玫瑰立刻感了興趣。

「親口?她是混血了?」

「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夜玫瑰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其實,我也不知道啦。」

「其實我也不知道。」紫重複夜玫瑰說的。

「啊?哥哥!」夜玫瑰沒有來的有些生氣,別過頭去。

腦後傳來紫沒心沒肺的笑聲,夜玫瑰深吸一口氣,平復了想揍他一頓的心情。

等到紫不在發笑,夜玫瑰趁機問道:「我可以看看她嗎?」

「行吧。」紫站起身來,「忘了說了,我在夢境中問過她的選擇,你才她選了哪個?」

「二?」

「……你怎麼知道?」

「廢話嘛,你都問我了,那肯定選二呀。不過,她為什麼會選那個,這選項一看就有問題,莫非她是傻子?」

「夢境是人意識的匯聚物,那個時候的人會卸下所有面具,變得坦誠,一方面,精神意識模糊,會下意識的接受那些看上去荒誕的事發生。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吧……所以我給她下了個心理暗示,讓她沒有障礙地接受現實。」

「是嗎?聽著好玄乎,反正不是我會的東西。」夜玫瑰嘀咕道。

紫帶著她走上樓梯,來到卧室的房門前,低語說:「因為她,我已經好久都睡在衣櫃里了!」

「……你是老王嗎……」

紫拉開房門,夜玫瑰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孩。

嗯,栗色的頭髮,有點少見,但應該是蘭國人的血統沒錯。額,眼窩有點深啊,父母有個是王權人?也不一定,左右兩個淚痣,少見啊……夜玫瑰端詳著白鍾燕的臉,心裡嘀咕著。忽然,她瞳孔一縮,死死盯著白鍾燕的兩個眼角!

「她有兩個淚痣。」夜玫瑰緩緩地說,身上散發出與外表不符的殺意。

「嗯,有可能是艾米爾的女兒。」紫一手按在夜玫瑰緊繃的肩膀上,纖細的手指有力地按摩著,讓夜玫瑰放鬆下來,心裡則在想,好像一隻想撓人的小貓,可愛。

夜玫瑰自然不知道紫的想法,在紫的按揉下逐漸冷靜下來,低頭說:「不過這和她沒關係。」

「那可未必。」紫輕笑一聲。

「她有參與?可她看上去還沒成年……」

「我的意思是,可以通過她找到艾米爾的蹤影。」

「這……會不會不太好?」夜玫瑰有些猶豫地瞟了白鍾燕一眼。那個無辜的女孩,正安靜的躺在床上,對自己人生的改變全然不知。

「不著急,先和她相處一段時間,看她的想法。如果她實在排斥的話,就放棄好了。」紫補充了一句,然後拿起水杯,將水慢慢灌入白鍾燕微張的嘴中,然後扶正她的身體,將水自然的送進體內,最後在放倒,讓她繼續沉睡。

夜玫瑰全程看著紫嫻熟的操作,沒有說話。許久,她問:「她大概什麼時候能醒?」

「快了,就看她什麼時候回憶起之前的一切了,再剔除掉不屬於她的雜物,她就可以睜開眼睛。不出意外的話,還有不到半小時就可以。」

「這麼精準?」

「你不相信我?有關夢境,恐怕沒人比我更懂。」紫誇張地後仰,想證明自己很有自信,然後十分悲催地閃了腰。

哨塔內傳出紫的痛呼以及夜玫瑰毫無保留地嘲笑。

這時,白鍾燕的眼皮快速地顫抖,旋即張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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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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