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教官
「還動，我讓你動了嗎？」李教官逐漸變得嚴苛，尤其是在發現站個軍姿小動作比考試時候還多之後。
已經從早上八點多訓到了十點，教官對軍姿還是很不滿意。至於立正什麼的他看著更不滿意。
很生氣的樣子，從口袋裡抽出了一副撲克，一張張地夾在同學們的指縫間、手心裡、兩腿之間……
看著比較刺頭的，嘴裡里、帽檐都有塞，頓時偶爾能聽到的聲音都輕了很多。
「掉一張加一分鐘，我就叫你們站十分鐘，別到時候把你們都累死了。」
那時的教官看著很生氣，不過許成易總感覺這是不是老套路了，先裝作很生氣再加大難度，撲克牌都早準備了。
「別笑，有什麼好笑的，信不信再加五分鐘。」為什麼還有人能笑出來啊。
時不時有人的牌掉到地上，李教官就會很興奮地跑過去，撿起來再塞回去，大吼一聲：「又加一分鐘了。」滿滿的幸災樂禍。
牌塞得又淺，出了汗又變得滑，難免會有意外，許成易只能儘力壓住手裡的每一張牌。
終於，不知道站了十幾分鐘還是二十多分鐘，十班的嫩芽們等到了「好了，休息一下。」
口渴異常，可杯子里早沒水了，去水桶里接十幾號圍著還不如坐著休息呢。
許成易還是走向了水杯，他突然感覺自己的水杯里好像有了水，總不至於有人的跟自己的一樣吧。
反覆確認應該就是自己的，發現水還是溫的，不知道是曬的還是本來就是溫水。
講道理是張老師和林老師一個個灌的吧，許成易喝著水感覺自己還像碰上了好老師，不過大概率一個學期分班后也見不到他們了。
幾口又吞下大半瓶，許成易發現這好像是鹽水，挺奇妙的感覺，以前從未喝過。
休息的時間總是很短暫，李教官又興奮地吹響了哨子，迫不及待地繼續折磨。
不知道是不是放完撲克牌之後對軍姿滿意了些，他開始著重訓練立正、稍息，這至少輕鬆了些。
溫度還在上升，太陽已經把孩子們曬得像蔫了的茄子，沒有任何勁兒了。
不過終於熬到了午飯時間，可以休息了。
其實許成易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吃飯，只不過看見隔壁的班級一個個離開了操場，便也殷切地看著李教官。
教官問了個帶著手錶的同學時間，接著似乎很不滿意地說：「就訓成這樣，我是不好意思吃飯了，你們呢？」
這樣說著，他還是開始帶隊走向了食堂。
中午的菜是去打菜窗口自己挑的，一葷兩素，而米飯是在座位旁邊的桶里自己盛。
排到了許成易，他看了眼，隨便挑了個大排和茄子。
平時也不過吃兩個菜，剛訓完哪裡吃得下去啊，不過許成易還是挺惋惜那第三個素菜的，畢竟錢是交了的。
終究是吃不怎麼下去，許成易還去打了碗免費的番茄蛋湯，上面飄著若隱若現的蛋絲。
就著湯吃下了飯，其實也有一碗了，不過是比平時少了些。
倒菜時看見果然很多人的菜剩下不少，連飯也倒了不少。
吃完出來才12點，幾步走回寢室，許成易就想趕緊躺下，下午可是2點才開始。
許成易都想直接躺上床，但衣服都快濕透了，只能先擦了擦，再換身衣服，將就一下就準備躺上床了。
寢室里人也差不多來齊了，但進進出出的，
門還經常沒關，寢室里的溫度降不下來，加上空調也不給力，許成易感覺很熱，有些睡不著。
突然，他發現誰在對面的古明誠好像在玩什麼，好像是手機。
學校里是不讓帶手機的，老師宣稱抓到就回家一個月。
和打架、談戀愛、抽煙並稱為四大高壓線，當然，其實好像真因此回家的也不多，畢竟抓到的是自己老師多半會網開一面。
湊近點看，好像不是手機，而是遊戲機，許成易就想這被抓會怎麼罰呢？
意識到許成易發現了，古明誠對他笑了笑，做出噤聲的動作，許成易也只能尷尬地笑笑。
剛訓完還有力氣玩遊戲，這小夥子體力不錯嘛。
宿舍里的人也都基本睡下了，許成易也是比較順利地進入了夢鄉。
沒一會許成易也就醒了，畢竟平時也沒午睡的習慣，在床上躺著，時不時看看手錶，感覺時間過得好慢，卻又怕指針走得太快。
下午的訓練終究還是開始了，大差不差的內容，李教官還是不滿意的樣子。
後來還加了齊步走，這可真的把教官氣壞了，看著混亂的隊伍，聽著雜亂的腳步聲，李教官卻說：「先休息下，我想想怎麼教你們。」
過了幾分鐘，哨聲響起，似乎是被罵得不爽了，10班的隊伍集合地比早上還慢，還不時有人在聊天。
「全體都有，蹲下。」李教官終於憋不住了，大吼出來。
看著蹲得七倒八歪的一個個，李教官怒氣更上心頭，臉也開始漲紅。
「本來計劃里不要教蹲姿的，既然你們喜歡學，那就體驗一下我當年蹲了2小時的痛苦。」李教官開始演示蹲姿，一邊講解要點。
「跟我一樣蹲著，千萬不要動，動一下就加時，這玩意可是越蹲越舒坦。」說著李教官站了起來，眼神狠狠地盯著那群小羔羊。
隔壁班的學生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滿是幸災樂禍的眼神，許成易隱約間還聽見他們的教官拿10班當反面教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比較胖，許成易從小蹲就很難受，膝蓋麻得飛快，小腿更是疼痛難忍，整個人一直在搖。
教官好像去跟別的教官交流經驗去了，許成易趕緊放鬆下，不敢站起來，他還一度換了只腳蹲著，隔壁的同仁們也跟他差不多，小動作不斷。
教官好像過了好久才回來，那時候許成易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也只能堅持住，盼望教官網開一面。
「好了，起來了，才幾分鐘啊，就不行了，我當年蹲了幾小時，回去澡都快洗不了，第二天還不是生龍活虎的。」
「我跟你們說，教不好我會自己想辦法，但排個隊你們要是都磨磨唧唧，還聊得這麼開心，接下來都不訓了，就蹲著，知道嗎？」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