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村長家的午飯

在三人結束相關詢問開始扯一些家長里短的東西，比如你在哪上大學，什麼專業，家裡幾口人，父母什麼學歷之類的時候，村長端著一大碗湯從廚房走出來。

村長高興地招呼幾人過來吃飯：「啊哈哈哈，雞湯來嘍。」

「嗯？這場景怎麼既視感這麼重？DejaVu？」游約不由得皺了皺眉毛。

「幾位，過來吃飯啊。遠來即是客，不要客氣，當自己家就行。」村長身上的衣服早就換了一套，頭髮也吹乾了。

他什麼時候換的衣服？還吹了個頭髮？

「嫂子呢？不一起來嗎？」平澹符站起來，順手將沙發上自己坐過的位置理平整。

「我老婆啊，她在收拾呢，一會兒就來，一會兒就來。」

「怎麼能讓你們受累，我們也來幫忙吧。」游約邁開腿往廚房走去。

「不用了，不用了。怎麼能讓客人做這些事呢？這傳出去不是被人笑話嗎？」村長連忙阻止。

「沒事，端端菜也是好的。」游約繞開村長，踏步進入了廚房。

村長家廚房很大，其正面還有一扇捲簾門，如果拆去由泥土、磚塊砌起來並抹上膩子粉的灶台，這個房間完完全全可以作為車庫使用。不過由於液化氣這種更方便些的燃料的普及，那個砌起來的灶台明顯停用很久了，上面擺滿了未處理的食材和各種盆。而另一個用液化氣的灶台就不一樣了，它靠著的牆上滿滿的黑褐色的污垢，上方的天花板也沾了不少這些污垢，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廚房雖然因為沒有抽油煙機不免得髒亂了一些，但這裡煙火氣很足。

看到游約進來，村長老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訝異道；「客人，你怎麼來這裡了？菜已經做好了，快去吃飯吧。」

「嫂子，我就是閑不住，想過來幫幫忙。這菜我來幫你端過去吧。」游約不待對方反應就端了盤紅燒肉往客廳走去。

「哎呀，你這真是……謝謝了。」

幾個人幾個來回菜就基本全被端到桌子上了，就只剩下一盤白斬雞。

「嫂子，這白斬雞怎麼有兩盤啊？」游約很「驚訝」地問，好像他剛看見似的。

「這份不是給我們吃的，是用來供青紫菩薩大人的。」村長老婆一臉虔誠。

「菩薩？不應該供素食嗎？」

「供菩薩大人供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心意。我們凡塵俗世的飯菜，菩薩大人是看不上眼的，所以供奉時把自己覺得適合的供上去就行了。」

「受教了。」游約雙手合十。

「客人也對菩薩大人感興趣嗎？我可以推薦你加入我們的。」村長老婆眼中閃著灼人的光芒。

「感謝嫂子好意，但我已經有自己的信仰了，就不多麻煩了。」游約搖了搖頭。

「哎呀，多信一個又沒什麼，更何況菩薩大人很靈的，不靈的話，我也不會推薦給你的。胡青村知道嗎？那個胡青村旁邊的青紫山就是以菩薩大人的名字命名的，菩薩大人的尊廟就在那座山上……」村長老婆話語中無不透露著實用主義拜神論的想法。

胡青村？那個網紅村？

游約對於這種本國人民特有的多神、實用主義、燒紙無神論的崇拜觀念感到十分有趣，自己有時又何嘗不是這樣呢？還記得以前大學熬夜預習準備第二天的考試，還提前拜了不少文曲星、上帝、觀音、玉帝、如來佛什麼的。真叫那些一神教的傢伙知道，非得給自己安一個異端的罪名不可。

「不了，不了。我已經信太多了，我怕他們打起來我管不住。」游約擺擺手，伸手去端那盤白斬雞。

村長老婆立刻攔住游約的手，並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客人，這個就我來吧，畢竟是供給菩薩的。」

游約收回手，跟在村長老婆身後走出廚房，但讓他奇怪的是村長老婆並沒有把這白斬雞端到客廳擺著一個蓋上的香爐和兩根熄滅的蠟燭的供桌上，而是端到了樓上，他想跟上去看看，只是在村長的犀利眼神下只得作罷。

供桌上沒有神龕擺放在那，只有剩下一個明晃晃的印子。

有意思。

「不用等我老婆了，我們先吃吧。」村長見游約落座就舉起酒瓶往游約杯子里倒酒，「家裡自己釀的米酒，請不要嫌棄。」

「不了，不了，謝村長好意，我不怎麼會喝酒，為避免耽誤事，我就以飲料代酒了。」游約趕緊蓋住自己的杯子，擋住村長伸過來的的酒瓶。

「那這位兄弟……」村長看向平澹符。

「真不好意思啊，村長，我酒精過敏。」平澹符不好意思地笑笑。

「這樣啊。」村長有些失神地坐回自己位置上。

「那你呢？你可以陪我喝兩杯嗎？」村長看向李河浩，雙眼冒著精光。

「啊……呃……多謝了。」李河浩張了張嘴，看了平澹符和游約一眼，沒有拒絕。

「哈哈，來試試，自家釀的，味道絕對不輸那些好酒。」村長很開心地往李河浩的杯子里倒滿了酒。

很快，村長老婆從樓上下來了，二人極其熱情地勸游約、平澹符和李河浩多喝一點、多吃一點。

很神奇的是，在幾人吃飯的空當，外面連綿的大雨竟然停了下來，露出了明晃晃的太陽，照得村長房子門口的小院子滿是金碧。

在眾人酒足飯飽后，村長又遞給三人一支煙。呵，大中華。

這次游約沒有推辭，接過來后就塞自己口袋裡了，而平澹符接過後很鄭重地塞到自己的空煙盒裡，李河浩看二人動作，猶豫了一會兒也接過了煙。

「村長，接下來我們要去村子里到處逛逛，收集資料，就不勞煩你了，我們自己來就行。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應該會在這裡待上好幾天，在吃晚飯前我們會回來的。」游約止住村長想要帶他們遊覽村子的想法，「畢竟在無意之中發現的美景才最吸引人嘛。」

村長見幾人意見堅決只能同意，放他們自己在村子里逛。

在離開村長家一段距離，確定村長轉身回到院子里以後，游約問向李河浩：「你那些同學在哪？我們先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