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馬3爺

西北的天氣真是讓人難以琢磨，白天還烈日炎炎晚上卻又是寒氣逼人。

「小橙子，來吃點東西。」陸羽吐著白色哈氣走了進來，手裡提留著幾樣東西。

我放下手中的資料，摸摸肚子確實有些餓了。「羽哥，陸七哥他們回來了嗎？」

「還沒有，不過也快了。」陸羽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我來回搓著手，「沒想著夜晚氣溫會這麼低。」

「還是雲南好啊，一年四季溫暖如春。」陸羽放下手中的東西。

「拿的什麼東西。」

「哈哈哈，德州的扒雞，衡水的老白乾，還有俺娘親手烙的煎餅，哎呀呀，好吃到BiuBiu爽啊。」

我見著陸羽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由的也笑了起來。

正好體內聚集了不少寒氣，伸手拿過一瓶老白乾，擰開瓶蓋往嘴裡灌了一大口。辛辣的味道直衝腦門，火燒的感覺一直到胃，身體瞬時暖和了起來。

「羽哥，咱倆為啥不一起去打探消息呢？人多辦事的效率也快一些啊。」

「咱倆的目標太大，沒意外的話，院外現在就應該有人在監視咱們了，咱倆不去也減少沒必要的麻煩。」陸羽拿出一張煎餅，放上一根大蔥卷了起來，張開嘴咬了一大口。

「陸七哥他們就那幾個人可以嗎？」我有些擔憂。

「放心吧，小橙子。這裡雖說偏僻了點，但也是我們西北分號的地盤，七哥他們幾個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我沒再說什麼，學著陸羽的樣子，也卷了一張煎餅，放到嘴裡嚼了起來。

「嗯，好吃，真的好吃。」

......

「小東家，我們回來了。」門外響起陸七哥的聲音。

「七哥，快進來。」陸羽對著房門說道。

陸七哥推門進入。

陸羽放下手中的煎餅，「七哥，打探的如何？」

「小東家，包裹是在火車站附近的一個郵局寄出來的。我向郵局的人打聽了一下，是一個大約六十多歲老人郵出的。」

「老人？大概什麼樣子。」我問道。

「哦，由於郵局在火車站附***日里人也蠻多的。營業員也記不太清楚，只記得對方一頭白髮駝著背，其他的就記不得了。」陸七哥對著我說道。

「白髮，駝背，老人。小橙子，印象中有這樣的人嗎？」陸羽向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

「七哥，瓦片的事？」陸羽見我搖頭，接著又向陸七哥詢問。

「小東家，根據幾位夥計打探的結果，相片中的瓦片出自一個叫諾木洪的地方。」

「諾木洪？」

「是的，小東家。只是...」陸七哥好像有些為難欲言又止。

陸羽露出一絲不悅的表情，「七哥，只是什麼？」

陸七哥見狀趕緊說，「哦，也沒什麼，小東家。就是諾木洪那裡不是咱們分號的地盤。」

陸羽笑了笑，「那又怎樣。」

「那裡是馬三爺的地盤。」

陸羽聽后，眉頭鄒了一下，「怎麼會是他。」

「他很難纏嗎？」我不解的問了一句。

陸七哥見陸羽沒有說話，向我解釋道：「這個馬三爺，原先是我們分號的負責人。後來自己單幹，前些年還跟我們有些生意往來，最近幾年已經不往來了。」

「哦，原來如此。」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陸羽將身子慢慢的靠向沙發，「小橙子，

這個馬三爺祖上是馬匪出身，跟隨當年的西北王馬步芳。家族的人善戰彪悍，到他這代雖說已經有些凋零，但是也是位狠角。」

「小東家說的沒錯，以前陸老爺在世前還能壓制他，現在恐怕是...」

我揉了揉鼻尖。

陸羽看了看我，說道：「先不管他，走一步看一步吧。」接著又向陸七哥說道：「七哥，再多調些人手過來，讓他們不必跟我們匯合，有事情時能接應我們即可。」

「好的，小東家，我一會就去聯繫。還有我們用不用先知會一下，免得有什麼麻煩。」

「暫時不用。我們也只是想弄清楚瓦片的來臨。七哥，告訴夥計們抓緊休息，明早我們就出發。」

「好的，小東家，我這就去安排。」陸七哥說完就要離開。

「小東家，有人來訪。」門口傳來夥計的聲音。

陸七哥轉身來到門口，與門外的夥計說幾句又回到了房間。

「小東家，是馬三爺的人，說是他們三爺有話帶給你。」

「呦吼，剛說到這個馬三爺，他的人就來了，消息夠靈通的啊。」陸羽打趣說著。

「小東家，要不我去問問，隨便將對方打發走。」陸七哥說道。

「七哥，讓他進來，我倒想看看這馬三爺讓人給我帶什麼話。」

「好的，小東家。」陸七哥說罷轉身離開。

不多時，陸七哥將人帶了上來，自己則站在陸羽的身後。

我打量著來人，年紀大約二十多歲，黝黑的皮膚兩眼泛光，上身一件羊皮襖，下身黑褲腳上一雙黑布鞋，典型的西北農家漢子打扮。

來人進屋站立在中央，打量著我們幾人，最後將目光停在陸羽身上，一拱手說道：「這位可是子容商行少當家的陸爺嗎？」

陸羽沒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你們三爺有什麼話要帶給我們小東家。」陸羽身後的陸七哥發話道。

「我們三爺得知子容商行的少當家來訪，特讓小的帶話明天午時福滿樓一聚，希望陸爺不要駁了我家三爺的好意。」年輕人滿臉笑意的說著，轉向我又說道：「還有這位少當家的好友蒙爺也一起前往。」

「看來這個馬三爺不簡單啊，我們才到不久，便以已經知道我倆的底細。」我坐在書桌后心想著。

陸羽依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年輕人。

「我們小東家只是跟他的好友路過此地，明日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就不討擾你們三爺了，在此我替我們小東家謝過三爺的好意，勞煩這位小哥再帶話回去。」陸七哥說道。

年輕人聽后一笑說道：「呵呵呵，我們三爺就知道你們會這樣說。」說完從口袋拿了一樣東西又說道：「難道陸爺和蒙爺不是為此而來嗎？」

年輕人手中居然是一塊瓦片，陸羽站起身走到我身旁，我倆相視了一下。

陸七哥剛要再說話時，陸羽開口道：「好，明兒午時我們準時赴約。」

年輕人對我倆一抱拳，「那我們三爺就在福滿樓恭候二位爺了。」

「七哥，送客。」陸羽說道。

「請。」陸七哥向年輕人作了個手勢。

二人離開了房間。

「他娘的，難不成這些瓦片是馬三爺郵的。」陸羽鎖著眉頭說著。

「可是這個馬三爺我不認識啊？他為什麼要郵這些瓦片給我？難道我的父親我在他的手上。」想到我的父親，不僅讓我擔憂起來。

「小橙子，你不用擔心。即便老爺子在他手裡，我想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如果真的在的話，奶奶的，那就搶過來。」陸羽狠狠地說著。

我揉了揉鼻尖，「羽哥，今晚上抓個舌頭回來。」

「小橙子，你想幹嘛？」

「確定一下，我們身邊到底是幾路人。」

「行，我來安排。」說完轉身離開。

......

「小橙子，一會咱倆出去走走。」

我看了一眼陸羽。

「我都安排好了，咱倆只管出去溜達，七哥他們會搞定的。」

「嗯。」

......

夜晚氣溫降到了零度以下，風速也加大了許多，吹在臉上有點發痛的感覺。

我倆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陸羽不時用呼出的哈氣暖和著手。

「有那麼冷嗎？你這體質可越來越差了。」我調侃道。

「靠，誰像你有小雪花心疼，你當然不冷了。」陸羽緊了下脖領。

「你大爺的，怎麼還說到小雪身上了。」

「咋了？說小雪花你不樂意了啊。要是小雪花在多好，陸爺才懶得理你。」

「呃...」

「唉，也不知道小雪花現在咋樣了？」

千里之外的端木雪忽然打了幾個噴嚏...

「羽哥，身後有人跟著。」我眼角餘光處出現了兩個個人影。

「快些走，拉開點距離，一會七哥就該動手了。」陸羽小聲的說道。

我扯了扯大衣領口，向著陰暗處大步的走去，身後的人影也在加速跟隨著我倆。

幾個人影忽然出現，隨後晃動了幾下，接著一聲哨聲響起...

「得手了，小橙子，我們回去吧。」

「嗯。」

......

我和陸羽推開院門走了進來，陸七哥見我倆回來上前說道：「小東家，人抓到了。」

院中央地上躺著兩個人，一身的黑色作訓服，看此裝扮應該是盧家人。

「受傷沒？七哥」陸羽問道。

「我們沒事，就是三兒下手有點重，這二人還暈著呢。」

我看了一眼叫三兒的夥計，感覺他跟陸七哥非常像，只是年紀小了一些。

「把他們帶到後面菜地，弄醒他們有話問他們。」陸羽看著地上的二人。

幾名夥計將二人架了起來，跟在我倆身後向著後院走去。

「撲通」一聲將二人扔到了菜地上，接著「嘩啦」一盆涼水澆到二人頭上。

二人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陸七哥也不廢話，上去一人一個大嘴巴。

陸羽蹲下身子凝視著二人，「我不想廢話，只問你們一遍。誰派你們來的，任務是什麼？」

二人低頭不說話。

「啞巴？還是不想說？」陸羽接著又問道。

其中一人抬頭看了一眼陸羽，還是沒有說話。

「他娘的，給臉不要臉。」陸羽站著身來說道：「把他倆埋了。」

「好嘞，小東家。」那個叫三兒的夥計走了過來，手裡還拿了把鐵鍬。

二人面部顯露慌張神情但一閃而過，其中一人說道：「你們不敢殺人。」

「呵呵，不敢？這裡鳥不拉屎，埋了你們有誰知道。」陸羽笑呵呵的說著。

「小東家，別跟他們廢話了，先埋了再說，三兒挖坑。」陸七哥冷冷的說道。

「得嘞。」

二人左右看了看，這裡確實少有人煙，慌張的表情再次出現在臉上。

我見二人又露出慌張的表情，微微一笑心裡已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