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光臨學校
清晨的一縷陽光穿透了雲層，隨後慢慢擴散開來，明媚得有些刺眼。
「果然，不能熬夜，不能熬夜，傷身又傷神！」
吳霍不停地打著哈欠，吃過早飯後，看了看老爹送給他新買的機械手錶，時間已經到了六點四十了。
嗯，有了時間，更能夠進行合理的安排規劃了，吳霍心中「自我排遣」道。
「老爸老媽，我去學校了，今兒考試。」
「誒，慢點，注意安全。」
……
走出了老遠，隱隱約約聽見老爸老媽的喊叫聲。不過沒有拖拉，吳霍背著背包，迅速趕往車站搭乘公交車。快來不及了。
或許是因為早上，應該說是過早，除了司機和吳霍車上沒有其他人。
但還好車子還是啟動了，就載著吳霍前往目的地——相鄰的城鎮，也是吳霍就讀育華的所在地。
因為公交車是到點出發，在半路上「撿人」。因此一路座位上的乘客也逐漸變多了起來。
……
近二十分鐘的車程，到達了目的地，育華中學。
育華中學，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眾多教學樓朝向南方，南北通透，東面大門是由石塊和石板相間而起，有著數十幾米高度，頗有威嚴之勢。西面是小門，那裡算是一條小吃街，也是育華周邊煙火氣最濃重的地方。
學校的綠化工程，也做得相當不錯，貫徹落實著「綠色發展理念」。前操場有著四支籃球架和一個完整的籃球場，這裡「籃風盛行」。許多籃球愛好者學生或老師在閑暇時間裡都喜歡在這運動。
一入東大門，便可見「育華中學」四個大字印刻的巨大大理石塊。如果感興趣去探索，會看見四個大字的背面也刻著古今第一教訓。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再次光臨，讓吳霍對育華的感官印象又是不一。沒有過多的雜念，邁著步伐就踏進了教室準備著考試。
在樓梯轉角處，突然閃出一道影子，伸出了黑手朝吳霍的腰抓去，朗朗的聲音也隨即響起：
「霍子，怎麼變俊了呢？不過還是差了小爺我一點點。」
「考試完幾天去我外宿住如何？夜市路邊街攤，拉上老王，咱小酌一杯，談風花雪月。」
「我爸媽都出去旅遊了，本來還趕著暑假想拉我出去，不過給哥拒絕了。咋樣？」
吳月生一手盤著吳霍的腰，沖他挑著眉頭，「炮語連珠」下，讓吳霍都沒來得及反應回答，那副憨厚滑稽的樣子也讓吳霍忍俊不禁。
拍了拍他的手，扒拉了開來，抬起眼皮子，看著吳月生。
一張俊郎清秀的臉孔，劍眉下是鵲眼閃爍著星光，鼻樑高挺，但老喜歡張著兩個鼻孔作怪，噴打著粗氣。懶洋洋的，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痞性子，明明是富家子弟，卻老把自己混成地痞流氓。
這是他吳霍的兄弟，不算前世，哪怕就現在只相處了一年，對了胃口，就如同穿著一條開襠褲一塊長大的親兄弟，吳月生。
「行，那你喊老王吧，回頭我給家裡打個電話。」吳霍沒有半分客套，或者說對於兄弟來說，不需要那麼多文縐縐的禮節。
「那行，好好考，回頭見。」吳月生隱隱約約感覺吳霍好像有些不一樣，想說什麼，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好，拍了拍他肩膀，回到了班級。
吳霍大概能明白，之前的自己，關上了門窗，拉上了簾，六根清凈，卑從骨中生，
萬般不如人。
勾起了嘴角，吳霍垂下眼皮，眼睛里出現著淡然的神色。立下的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吳霍知道，同樣的話再說，他不會辜負這一世。
貪婪般地深深吸了一口氣，依舊得是這校園青春的氣息，來得純凈。
……
耽擱了一小會，考試預備鈴聲也已經敲響。便到了年段室，去高一班主任趙志剛老師那踩了點，打算領取考試座位條紙。
教室里幾乎沒有老師，因為臨近暑假的考試，大多未監考的老師便離了校；剩下的少部分也都忙著做考試工作的準備。
吳霍一進年段室便看見樂得清閑的趙志剛翹著二郎腿，倚靠在舒適的辦公椅子上，手裡還是熟悉地拿著泡滿枸杞的水杯，抿著一小口，臉上流露出陶醉的神色。
明明是在身強力壯的年紀里，四十齣頭卻把自己當成六七十的模樣。不得不說很會保養，真是會滋生！
「好好考，考好點。」簡單的語句從老趙的語氣里說出，卻顯得有些意味深長。沒有抬眼看吳霍，但卻也能感受到吳霍的平淡無波。
「嗯，我會的，謝謝老師關心！」俗套的話語此刻也不顯得突兀，不卑不亢的語氣，讓吳霍看上去更有些老成。
當今學生要麼太過跳脫，要麼太過安分老實。在這高一一年裡，吳霍表現中規中矩，沒有突出，也沒有「案底」。即使在學習上好像沒有表現出很高的天賦，但也沒像整天「狼心狗肺」還屢教不改的學生，那般自我毀滅。
心中暗自讚歎的同時，趙志剛放下了水杯，站立起來。將最後一張寫著吳霍姓名的考試座位條紙遞給他。
多少學生上了高中，不是父母管控力的下降，開始偏了路，就是盡情放縱自己娛樂，入了歧途。
……
捏了捏眉頭，吳霍將手中的考試座位條紙揣進兜里，便離開年段室進入考場等待著。
說來也怪，大多數學生的通病：平時不努力，考前卻恨不得多生幾個腦袋，將知識統統裝進腦瓜子里。
吳霍看著走廊上，還有不少同學，排隊過著安檢。而後面的學生眼珠一會瞟著前頭查到哪兒，一會翻著手頭的資料，嘴唇彈動念叨著什麼，也不禁感嘆道。
「期末考試正式開始。」
伴隨著學校廣播的響起，指令一下，猶如蝗蟲過境般，共九個考場的學生紛紛動了起來。
熟悉的黑板，熟悉的課桌椅，但年頭太久，吳霍也不熟悉考題的答案。
可這正好，不需要！要想和她站同一條線上，那必不可少的是自身的強大。
來到了考場，走了一遍流程，吳霍便安分地坐在了桌椅上。考試的班級是按照上一次的成績來編排的，很不巧的是，九個班級，他處在吊車尾，周圍也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黎明不和他一個考場。理由簡單，因為太優秀，和少數尖子生一樣，待在享有被打上「頂端」的班級里考試。
其實這和別的班沒什麼區別，差的只是坐在裡面考試的人特殊罷了。不過中上的同學還是很希望能夠進去參與一次，這樣能夠增添吹牛皮的資本。
即使是差點意思的學生，哪怕嘴巴上說著不在乎，心裡有著難癢的騷動。
第一場是語文考試，老樣子，八點到十點半。
沉下心神，平復著心情。吳霍拋開了腦中不相干的念頭，考試最重要的是集中注意力。
語文考試，現代文閱讀，文言文，詩歌，默寫，語言文字應用，作文。如同流水線生產，漫長的兩個多鐘頭，在心思沉浸下，竟飛快流逝。
午後小憩了一會，便開始了第二科數學考試。
有的人在開始學習數學的時候，真的費盡心思，難以掌握其中奧妙；但堅持下來，在某一平常的時段里，也許能夠腦光一閃，和「數學大哥」拜了把子，深刻感受到自己突飛猛進的成果。
不上課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在緊張的氣氛下，育華三天的考試也是過得飛快。
當最後一科學科考完后，吳霍也感覺身心疲憊。每一次考試，都是心神和身軀進行艱難鬥爭的持久戰。
除去個別學生還在嘰嘰喳喳地為考試上試題的答案爭得面紅耳赤，周邊的許多學生也都相競離開了。吳霍站在走廊上看著遠處的紅旗發著呆，思緒隨著紅旗的飄揚，牽扯到了那道身影……
若思念有聲，那一定會讓人「震耳發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