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真暴力啊
深夜回蕩在林子里的，只有王堅的腳步聲。
掉落在地的枯枝時不時被踩斷一根，發出一聲咔嚓脆響。
白無常小心翼翼地跟在王堅身後，盡量隱藏著自己的氣息，避免被發現。
忽然，白無常看到前方路中央出現了兩道人影。
漆黑的高大身影大概有兩米多，攔在了路中央，擋住了王堅的去路。
白無常認出了這兩人，一位是九星鎮的城隍爺真身，另一位是九星鎮外的山神。
想來這二位也是感受到了九星鎮的異變，這才出來查看情況。
而且他們很順利地發現了事情的源頭，就在王堅身上。
所以，兩位「神」出現在了路中央，攔住王堅。
雖說看到了兩個同陣營的傢伙，但白無常依然不敢出去打招呼。
他現在沒有任何戰鬥的意志，只想安安穩穩地躲著。
前方，黑暗中的城隍爺捋著鬍子，聲音威嚴道：「你就是引起這次九星鎮事件的罪魁禍首吧？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為何要在九星鎮做這些……嗯？」
城隍爺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迎面走來的王堅直接無視了他的話，從身邊經過，徑直向前。
城隍爺面色一冷。
在九星鎮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沒有人敢對他如此輕視！
哪怕是地府特別照拂的林老九，都不可能這般無視他的存在！
城隍爺很惱火，馬上就要動手。
山神卻一把按住城隍的手，道：「別衝動！先看看他的情況！」
山神還是比較理智的，一眼看出王堅的狀態根本不對。
只是他雖然攔住了城隍爺的出招，卻沒攔住城隍爺的殺意。
濃烈的殺意從城隍爺身上散發出來，四周擴散，壓制在了王堅的身上。
王堅停下腳步，緩緩轉過頭，鋒利的目光停留在城隍爺身上。
對上這恐怖的眼神，城隍爺竟然有短暫的失神。
「這……這是怎麼回事？！」
城隍爺大驚，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他產生了如此情緒，實在羞憤！
山神更是面色難看。
剛才的眼神讓他感覺如墜冰窟，彷彿要死去一樣。
遠處的白無常面色平靜，心說你倆別驚訝，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習慣了就好。
白無常的視線中，王堅的身影突然消失，城隍爺的身體無縫銜接地倒飛出去。
還未落地，一道身影便出現在城隍爺飛出的路線上，一拳將城隍爺砸到了地上。
王堅踩在城隍的胸口上，捏住城隍爺的下巴，用手將城隍爺的舌頭拽了出來，死死捏住。
緊接著，城隍爺的整個身體被掄起來，狠狠地摔在地上！
遠處白無常激動不已，「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
王堅一腳將城隍踹向山神。
目瞪口呆的山神眼見城隍飛來，耳邊響起城隍「接住我接住我」的請求，迅速轉身逃跑。
城隍：「？」
山神此刻才知道，九星鎮到底出了個什麼恐怖的東西！
這根本不是他和城隍能惹得起的！
現在擺在他們兩個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逃！
山神爆發出了全部的速度，向前飛行，企圖從這裡逃脫。
黑夜中幾乎已經看不清他的身形。
只是下一刻，路的前方竟出現一道身影，極速逼近，一拳砸在山神的臉上。
狂奔的山神倒飛出去，與城隍撞在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砰！
一隻腳緊接著踩在山神的胸口上。
冰冷地眼神俯視著山神的臉……
「不不不不……」
山神逐漸驚恐。
王堅毫不理會，右手握拳，青筋暴起，一拳砸向了山神的腦袋。
一聲巨響，山神腦袋爆裂，身體掙扎片刻后，沒了動靜。
無頭的身體漸漸縮小，變成了一個皮膚白嫩的嬰兒，只是這嬰兒的腦袋只有一顆櫻桃大小，看上去更像是無頭的屍體上長了一顆小肉瘤。
如果不是有眼睛有鼻子嘴巴，很難讓人想到這是一顆腦袋。
山神被打死，退化成了畸形嬰兒。
一雙小小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四周，嘴裡啊啊地叫著。
王堅收回手，目光從嬰兒身上挪開。
他沒有感受到嬰兒身上傳來的任何威脅，並未將嬰兒判定為「敵人」。
但還有一個……
王堅看向城隍爺。
這位高高在上，平日里食人間香火卻從未給百姓做事的城隍爺，此刻正撅著屁股，小心翼翼地爬向遠處，生怕被身後的王堅發現。
只是，當那副毫無感情波動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時，城隍爺渾身一顫，彷彿石化。
下一刻，王堅的腳掌從天而降，把這位體態臃腫的城隍爺一腳踩斷了腰。
城隍的身體竟也漸漸縮小，形成了一個身體長度完全不成比例的嬰兒。
同樣沒有威脅……
王堅緩緩站了起來，身影再次從小路上消失。
遠處，白無常看到兩個平日食大量人間煙火的神被人打爆，驚恐不已。
當王堅從路上消失的時候，白無常非但沒有覺得放鬆，反倒是更加緊張起來。
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已經看不見那個人，卻感覺人好像還在的樣子。
噠噠……
一雙手輕輕拍了拍白無常的肩膀。
動作輕盈，沒有任何力度。
白無常渾身一顫，緩緩轉過頭，發現那個恐怖的凶神就站在他的身後。
「你……你……」
白無常忍著心中的驚慌，手足無措。
自己的一切手段在這個人面前，根本就不起作用！
然而，王堅僅僅是在白無常身後停留了片刻，便扭頭離開，沿著原來的方向前行。
路過地上兩個倒霉嬰兒的時候，蹲下身，一手一個拎了起來，繼續趕路。
白無常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
意識墳場內。
王堅坐在龍棺上，神色驚愕。
外面發生的事情，他也可以感受得到。
被鎮壓在石碑底下的仙人一臉驚恐。
「你……這是……你……
你連神都敢殺？
太恐怖了……」
越是了解王堅的實力，仙人越是後悔那天要爭奪這具身體的蠢貨行為。
王堅道：「講真，那並不是我乾的，雖然是我的身體，但不是我的意識。」
「可既然是你的身體做到的，那就意味著即便是你的意識在掌控身體，同樣可以做到這一點……」
仙人的話，給王堅打開了思路。
確實，既然那股未知的意識在主導身體的時候，可以做到殺神。
那麼王堅自我意識上線的時候，應該也可以做到這一點。
只是他還不清楚自己有這般強大的實力而已。
「你說這股意識現在到底要去什麼地方？」王堅現在很好奇這個問題。
他自我意識同樣感受到了一股召喚，這是以前不曾有過的。
上次月食都沒出現這種情況。
仙人搖了搖頭，道：「這個……您都不知道的事情，我肯定就更不知道了。」
「說得也有道理。不過這個地方怎麼這麼熟悉？我想起來了，這不是鎮子外那個小教堂旁邊的林子嗎？怎麼走到這兒來了？」
王堅看到了前方路段出現的沼澤，那正是上次九叔把吸血鬼沉進去的沼澤。
只不過現在這裡被衙門搭起了防護牆，並且用石蓋子蓋死了沼澤。
……
咕嘟咕嘟……
石蓋子底下傳出冒泡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冒出水面一樣。
王堅停了下來，緩緩轉過頭。
他從這底下感受到了一絲威脅，伸出手掀開了石蓋子。
果然，沼澤里一雙腿正在慢慢上浮，吸血鬼的身體正在試圖逃離沼澤的束縛。
王堅走上前，高抬腿重重落了下去，將好不容易把腿浮出沼澤面的吸血鬼，再次踹回到沼澤深處。
隨後，扭頭離開……
白無常跟在後面，忍不住搖了搖頭，嘴裡嘟囔道：「真暴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