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眼通
兩日後，文天收到傳音，收拾好靈物就離開了洞府，並未帶上星玉。
「若非有這地圖，找尋比試之地就要多花費一番功夫了，沒曾想，此巨城整個就是聖靈學院。」文天喃喃道。
走了有半個時辰，來到一個巨大的環形場地外，約有數千丈之廣，高大的正門之上，書有「斷龍台」三個金燦燦的大字。文天向守門修士亮出身份玉牌登記后，便進入了其中。
其內分有數十座百餘丈寬的方形低台，而這些方台最前方的一個高台之上，竟有一架數百丈長的蛟龍骨架盤在其上，氣勢凌人。
周圍初入此地的弟子，皆被此景所驚，而文天面上卻沒有多少異樣之色。沒多久，原本有些空蕩的場地內熙熙攘攘起來。
「文兄！」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文天轉身看去，正是那葉飛快步走來。
「多日不見，文兄血氣之色越加旺盛了，莫不是修了什麼煉體之術？」葉飛走近之後，有些驚訝地問道。
「一般鍊氣修士可看不出我修鍊體之術，葉兄想必修有什麼獨到神通吧。」文天同樣有些意外。
「哈哈，實不相瞞，在下幼時在一佛陀門下修習過一些佛家功法，天眼通便是其一，但也只是皮毛罷了。」
「沒想到還有如此神奇的功法，在下也是頭次聽聞，倒是開了眼界。」
文天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幾月他雖也有在靈書閣翻閱一些典籍，但對一些外宗功法卻描述甚少。
「也不知，蘇姑娘神通如何。」葉飛帶著一絲異樣的神情對著文天說道。
「葉兄都看不出，更別說在下了。」文天倒是一臉平常。
談笑間，一炷香時間過去了，中心高台之上忽有神識傳音散發而出。
「此次比斗為鍊氣期弟子一對一切磋，點到為止，不得傷人性命，隨後爾等跟隨身份玉牌指引去對應擂台鬥法。」
話音剛落，下方眾人便跟隨各自身份玉牌引導，奔擂台而去，一陣嘈雜過後，每個擂台下皆有數十弟子。
文天來到一處擂台下，四處一掃，並無相熟之人，大部分皆是初入鍊氣期不久的樣子，靈氣波動毫無章法。
相同境界因為沒有過於明顯的差距，所以並無明確實力劃分，但初入新境界與境界趨於圓滿時，實力還是有些差距的，這是文天在教堂聽元洪講道時了解到的。
下方弟子還在互相打量時，忽有一短須男子御劍至擂台上空，引得眾人目光望去。御劍而行，乃是築基修士。
「吾負責此擂，爾等聽名上台。」男子一臉嚴肅地說道。
隨即便有二人聞名上擂，乃是一名身著紅紫錦袍的青年和一名黃衣男子。
二人皆手持靈劍，相持台上，劍拔弩張起來，隨後錦袍青年踏步而出，一手持靈劍，便是朝黃衣男子揮出，男子身形一偏，躲過此劍，轉身便是一劍往青年肩膀斬去，青年見勢立馬仰身一躍竟躲了開來，另一手則往儲物袋一招，有一物入手，沖黃衣男子身上一擲，男子見此用雙手調靈氣與身前形成了一層防護。
「轟」的一聲，只見黃衣男子應聲飛出數十丈遠，雙臂血流不止，倒在地上無法起身。
「爆裂符！這人當真財大氣粗，這等符籙價值不菲，一張就是數十靈石，但此等符籙鍊氣修士在沒有防禦靈器的情況下幾乎無法抵擋。」擂台下響起了不少驚呼。
「此戰勝負已定，下去吧。
」空中的短須男子並未多言，一揮手便將倒地的男子送到了擂台下。
觀摩過此戰的文天內心有些激動，這是他第一次目睹修士間鬥法，雖僅是寥寥數招，卻讓文天明白了，在真正的戰鬥中，稍一猶豫，就是生死之別。
接下來又是數場鬥法，鍊氣期因修行功法單一，無出奇制勝之法，大部分弟子都是旗鼓相當的樣子，因此幾乎成了消耗戰，誰先靈力不濟，便敗退下來。
「付勝，文天，上台。」短須男子念道，眼神卻在文天身上多停留了一會。
文天腳尖一點便躍上了擂台，下方一紅衣男子同樣一躍而起，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文天便先發制人，手持靈劍眨眼間便衝到了付勝面前。
「好快！」男子一驚之下，下意識的往後一跳，同時手中靈劍一射而出，朝文天飛去，就在靈劍臨身之際，文天仰身便是一腳，此劍便飛旋了回去，隨即著地一腳爆發巨力，剎那間又衝到了男子面前。
此時付勝還在控制飛回的靈劍，只見文天一拳撲面而來，情急之下顧不得靈劍之事，雙手直接在身前生成一道靈氣護壁。
「砰」的一聲，只見付勝身前的靈氣護壁竟破裂開來，隨後一拳直砸在臉上，整個人徑直朝擂台之外飛去。
「怎麼可能！？」付勝只發出此聲之後就昏迷了過去。
文天立於擂台之上，面上卻冷靜異常，神經緊繃的樣子，待到付勝昏迷后，才放鬆下來，顯出一絲喜色，但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空中的短須男子見此，一絲訝色閃過：「煉體術？」
「此戰勝負已定，文天勝。」男子沉思了一會後，緩緩說道。
而台下的眾人早已驚異不已，爭論不休起來，面上的忌憚之色顯露無疑。
此後每場鬥法，文天皆雷厲風行，所遇對手不過數招便敗下陣來，而後數場竟無人再敢應戰。
「此擂若無人再應戰，勝出者即是文天。」短須男子說道，下方眾人面面相窺，卻無人作聲，見無人應答，男子看了一眼文天後就御劍離去了。
「開什麼玩笑，煉體修士我等怎麼敵得過。」男子走後眾人便議論紛紛起來，看向文天的眼光皆是羨慕嫉妒之意，要知道煉體修士的靈石消耗可是普通修士的數十倍。
文天並沒有理會下方眾人，而是離開此擂台，向其他擂台走去，沒多久便停在了某個擂台之下。
擂台之上有一男子身手輕盈地躲避著對方的攻勢，彷彿能看穿其招式一般，隨後一掌擊中對方要害，一人影應聲倒地。
此男子正是葉飛，文天在下方見到此幕，更是驚訝起來，「這天眼通果真厲害，不知道我對上此人，能有多少勝算。」
台上的葉飛正準備下擂台時，轉身間便看到了下方的文天，隨即飛身而下。
「文兄怎麼到此擂來了，你那邊已經全部打完了？」
「在下僥倖勝出。」文天微微笑道。
葉飛聞此言卻有些驚訝，他已算是相當順利了，卻也才打完大半場數。
「文兄太過謙虛了，縱觀全場也無一處有你這般神速啊。」
文天卻只是含笑不語，眼前這人，神通也不比他弱到哪去。
「葉兄，在下去其他擂台看看，便不相陪了。」
文天離開后，葉飛注視其背影良久，搖頭道：「後面將有苦戰了。」
……
接下來的數個時辰，文天在這些擂台之間不停地穿梭著，直至見到一人身影之後便又停了下來。
「蘇姑娘莫非也已打完擂台了？」文天走了過去拱手道。
「文兄不也完賽，在此間觀摩嘛。」蘇欣雪倒是顯得早有預料一般，並不覺得驚訝。
隨後二人便沒再言語，在附近擂台旁觀戰起來。
又過一個時辰后，所有擂台皆已決勝，場中高台之上又有神識傳音：「今日每擂最終勝者，賞一千低階靈石，明日決勝，前五弟子皆能獲得玄靈液，魁首者，可得低階法寶。」
「低階法寶！築基修士一般都只持有高階靈器，學院這次竟會拿出低階法寶給鍊氣期弟子？」
「今年學院好像有意提拔低階弟子。」
高台下眾說紛紜，沒多久便全部散去了，文天並未直接回洞府，而是直奔靈書閣。
他原本只想爭取一份玄靈液，當聽聞有低階法寶時，還是有些心動，便生起爭奪魁首之心。此次鬥法，雖不是每場戰鬥都有觀摩，但他自信其中大部分人皆不是自己對手，蘇欣雪且不論，但葉飛的天眼通他卻感覺到威脅不小。
進入靈書閣后，文天便四處尋找天眼通的相關典籍，卻幾乎沒有找到什麼對佛門功法的線索，詢問趙建元后才得知，其他宗派功法幾乎都是各勢力機密，所以靈書閣內並沒記載。
文天心中有些失望，直奔洞府而去，心想到星玉應知曉一些。
剛入洞府，文天便喚起了正在沉睡的星玉麒麟。
「星玉，你可知天眼通？」文天有些急促地問道。
星玉打了打哈欠，緩緩說道：「天眼通不是佛家功法嘛，主人怎麼突然問起此事來。」
「我在今日鬥法時見一人懂得此神通。」
「此界竟還有佛門分支，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星玉緩了緩繼續說道：「天眼通其實是佛家修行有成之人都會帶有的一個神通，有看破虛妄因果之能，但根據修行境界高低也有強弱之分。」
「竟能看破因果，那我與其鬥法，豈不是皆會被其所制！？」文天原本便忌憚此法，如今更甚了。
星玉卻淡淡說道：「對於低階修士而言，天眼通雖能看破招式，但缺點也很明顯，如若招式變化萬千，且出招太快的話，即使看破，使用者也無法應對自如，況且此人可能也只是懂得一些皮毛罷了。」
文天茅塞頓開，懸著的心也放鬆了一些，卻依舊有些憂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