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回 懲惡除奸伴美行

第10回 懲惡除奸伴美行

上回說道青雲庄遇難,慕容明與公冶軒趕往救助,慕容明不費吹灰之力便了結了三掌了寇宏,接著離開並留下姑蘇慕容的稱號。鄧霄鵬等人聽后頓時大驚,心想:「自己爹爹侍奉的姑蘇慕容家?不是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絕跡江湖了嗎?這位高人為何自稱姑蘇慕容?」

公冶軒施展輕功而來,到鄧霄鵬的面前,說道:「鄧大哥,小弟救助來遲,讓您受傷,實在罪過。」

鄧霄鵬忍痛說道:「哪裡的事,有你前來,兄長我甚是欣慰。幸好有一高人來助,否則今晚死傷更多。」

公冶軒笑而不語,鄧倩芸感到奇異:「公冶大哥,莫非你知道姑蘇慕容是誰?」

公冶軒將慕容明的事簡單的敘述一遍,鄧霄鵬驚訝:「沒想到姑蘇慕容家竟出了位少年英才。更是沒想到他會來救助我等。」

公冶軒知道鄧霄鵬的心思,語重心長的說道:「陳年舊事,也不必再提,慕容弟也是念及當年鄧伯父的忠心,才過來救助,他瞬間離開,也是不想大哥您感激他。。」

鄧霄鵬嘆氣:「現下我能做的,唯有是保護好青雲庄,其他的或許再也幫不到姑蘇慕容家了。」

公冶軒說道:「只要大哥和青雲庄無事,這便是大家所希望的……」

慕容明已在十里開外的樹林里。公冶軒也告辭了青雲庄趕來了樹林與慕容明會合。

一見面就向慕容明雙手一揖:「兄弟的武功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招式信手拈來,揮灑自如,看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名聲很快便會響徹江湖。」原來在青雲莊上是慕容明叫公冶軒在暗處提防,不用出手,趁這次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自己,那樣赤霞庄也不會受到牽連。

慕容明擺手道:「大哥別取笑小弟,這次殺害了六合門的人,至時會不會再派更多的人,來侵害青雲庄?」

公冶軒笑道:「兄弟放心,六合門的六位徒弟已有五位死傷在兄弟的手下。早已殘燈末廟,如今只要一路去淮安,將六合門的分支全部端掉,斬草除根,而為兄去閶門將一些剩餘勢力暗中剷除,這樣兄弟便無後顧之憂。」

公冶翔不愧是謀略過人,難怪赤霞庄在他打理之下,實力不斷見長,不像青雲庄一樣,鄧百川一過世,便家道中落。

天亮慕容明就啟程前去淮安一帶。在這一個月中,洪澤知府和城中一位劣紳的腦袋,一齊掛在了洪澤城的城樓上。一位是貪贓枉法,濫殺無辜,一位是賄賂貪官,誣良為盜,強搶民女。這些人的屍首上都放有一字條,「喪盡天良,其罪當誅——姑蘇慕容」

還有一名採花大盜,輕功卓越,丐幫追尋了他甚久也無法將其抓獲。在同一個月中,採花大盜的屍體屍橫在漣水縣的丐幫分舵中,死者身上毫無痕迹,丐幫眾人過去一瞧,發現屍體五張六腑均被震碎,屍身上還留有字條,「姦殺擄掠,死不足惜——姑蘇慕容」。

沒想到江湖上平靜了這麼多年,卻出現了一位神秘無蹤的姑蘇慕容,懲惡除奸,輩分較老的丐幫前輩們結合閶門,蘇州之事,懷疑姑蘇慕容便是三十多年前的南慕容,除了他沒有誰能有如此高的功夫。眾人也都半信半疑,畢竟南慕容早已絕跡江湖,且沒有人見過姑蘇慕容的真面目。

慕容明這一個月來,都在完成他爹爹南慕容的遺願,除奸佞,殺兇殘。這不僅讓姑蘇慕容一時之間受到百姓們的稱讚,還讓一些常為非作歹的人收斂不少。

而他最終的目的是六合門,

眼看要到達淮安。慕容明走山路,路經一草棚,裡面已有七八個來往行人歇息在草棚喝茶。慕容明走了前去,坐下歇息,店家上前笑問道:「小哥是要喝茶還是吃飯?」

慕容明說道:「給我來一壺茶便好,店家,翻過這座山是否就是淮安城了?」

店家說道:「是的小哥,前面有一條小徑比較近,不用翻山,不過路程還是有點遠,現下太陽快要落山了,我想小哥還是先去三里內的一家村莊求宿比較好。」

慕容明點頭應謝,給了一兩銀子給店家,說有多便當作打賞,店家樂開了花,畢竟他半年也不可能賺到。也就在這時,在草棚歇息幾位漢子見到慕容明穿著不俗,且出手闊綽,便是見錢眼開,四人相視一眼,均站起走向慕容明的桌前,坐了下來。

慕容明也不覺奇異,拱手說道:「各位好漢,請問有事嗎?」

其中一位穿麻衣的漢子說道:「這位公子可是要去淮安啊?山上極為不安全,我看公子的錢財還是交由我們來保管才是。」

這顯是硬生生的搶劫,店家想要勸事,卻害怕惹事,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裡默默念著慕容明運氣不好。

而慕容明卻淡定的道:「如此說來,倒也確是。」於是他拿出了一錠銀子,放於桌面,說道:「各位,請代為保管。」慕容明心想這些浪徒,不值得出手,打發了罷了。

四位漢子們看到這錠銀子,早已紅了眼,穿麻衣那位迅速伸手拿走,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臉長滿絡腮鬍的漢子狡猾地笑道:「公子身上不止這些吧,還是交出來的為好,不然待會被人搶了,後悔就來不及。」

慕容明此時心裡極為不耐煩:「坐下喝茶也會遇到這些登徒子,這世間為何就如此多的不善之人。」

慕容明正想教訓他們,突然一陣輕風吹向山道,微塵泛起,眾人只見塵中走來一位女子,身著黃色衫衣,體態婀娜多姿,左手提著玉劍,步履曼妙輕盈,可惜蒙著面紗,僅露雙眼,加上風塵鋪墊,更是無法瞧遍全容。她尋得位置坐了下來,大聲嬌喊:「店家,沏壺茶,把所有的好菜都給我端上來。」聽她的聲音足可知是一名少女。

店家開始也看呆了,心想:「今日之事真的奇怪非常,一位穿著不俗的富家公子出現在這種山頭,現在還來了一位蒙面少女。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聽到少女的吆喝,便連忙應是去準備。

坐在慕容明桌上的四位漢子看到這樣身材曼妙的女子,心生邪念。有兩位漢子便結伴走去坐下:「這位妹子,怎麼一人到這深山中來啊?」

黃衫女子也不答話,手舉茶杯探入面紗里喝茶。兩位賊眉鼠眼的漢子以為她嬌羞害怕,便再挑逗說道:「妹子蒙著這面紗吃東西也忒麻煩,要不脫掉吧,啊?」說完后便伸手想去摘掉女子的面紗。

慕容明剛想出手,卻見女子已扣住了麻衣漢子的手,反手一扔,漢子立即向著女子的右後方跌去。接著向左打出一掌,便將另外一名漢子擊飛,她身子驟然站起,向左旋轉兩圈,順勢拔劍,劍尖對著被掌擊飛的漢子,斥道:「本姑娘戴面紗關你們何事,你們這幾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快給我滾。」說完劍指著慕容明桌上的另外兩位漢子。

他們見惹到了武林人士,於是拔腿就跑。黃衫女子見他們跑后,便將劍收鞘。慕容明站起身一揖:「多謝姑娘相救。」

黃衫女子說道:「看你老實巴交的,下次別來這種地方了,當心錢財性命。」

黃衫女子再看了看桌上的菜,唉聲嘆氣的說道:「哎,心情都被打攪了,店家,這裡一兩銀子,算是買了這桌菜了。」女子環視了四周,提劍指向慕容明,說道「我不用了,給他吧。」說完後轉身走去。

慕容明心裡感到奇異極了,身有佩劍的懂武功不奇,但此女子的行為卻是讓慕容明好奇心大作。於是慕容明想跟蹤於她。他施展輕功,瞬息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店裡的小二都懷疑今天是撞鬼了,暗道不吉利,就提前收檔回了村。

黃衫女子來到河邊,伸出玉手,邊清洗邊氣道:「江湖上沒一個好人,還是大理好,自己真不該不聽娘親和姨娘的話。偷偷跑了出來。」少女一遍喃喃說道,全然不知慕容明就站在河對面。

少女一邊洗手,一邊自語:「要帶著面紗,姨娘才准我出宮,說什麼不可讓人見到我的樣貌,不知是哪來的規矩,真麻煩。」說完居然將面紗摘下。

慕容明看見此番現象,眉頭一緊,雙眼細瞧,只見一雙美目明亮流盼,可奪人魂。雖算不上容貌絕世,但卻秀麗無比,有一種天然說不出的美,姿態美妙,飄逸洒脫。自言自語中的一顰一笑,可說是清雅絕俗,宛若仙子,雙眼偶現黠慧,又甚是俏皮可愛。

慕容明仔細打量著,竟呆了半響,突然笑了起來,黃衫女子聽見,抬頭一瞧,驚訝失容。可知她並不想有人瞧見她的容貌。她大聲斥罵:「哪來的登徒子,站在暗處想幹嘛!」她迅速拾起劍,施展輕功跳到河對面,拔劍指向慕容明,愕然說道:「原來是你這不要臉的,我救你脫困,請你用飯,你卻跟蹤我?是不想活了嗎?」

慕容明目光不移的盯著黃衫女子一動不動,片刻后眼珠一轉,雙手舉起擺道:「姑娘別誤會,在下只是剛好路過,也想在這河裡清洗一番…」

黃衫少女斥道:「少胡說八道,莫要以為本姑娘是善類,信不信我挖你雙眼。」

慕容明放下手笑道:「姑娘不會的,對付剛才那幾位浪徒,姑娘也僅教訓一番,更何況在下只是偶然路過,姑娘又怎會傷害無辜?其實姑娘帶著面紗,無非是不想引人注目,但依在下看來,卻是適得其反。」

黃衫少女舉劍示意慕容明:「何以見得?」

慕容明笑著說道:「姑娘此為,自然別人是瞧不見你的臉容,但人非草木,好奇心人皆有之,姑娘臉帶面紗現於世面,可謂異於常人,想不引人注目,怕是事與願違啊。」

少女沉思,心想此人說的倒也頭頭是道。

慕容明繼續說道:「其實姑娘曼麗動人,美若天仙。又何必深藏於內,不為人知,這豈不有違天意嗎?」

每位女子都喜歡別人讚美自己,黃衫女子自然不例外。於是微笑道:「我道以為你老實巴交呢,沒想到能言巧語,油嘴滑舌,還說你不是登徒子!這次便放過你,別再跟著我。」

慕容明說道:「這裡就只有一條捷徑到達淮安,若換山道的話,起碼要多走幾里路。姑娘想要佔掉整條路,也太不道義了吧。」

少女啐了慕容明一口:「誰跟你有道義啊,真是厚臉皮。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山。」說完少女轉身往山道走去。

慕容明叫道:「姑娘何必呢,我們一起…」還未等他說完,少女已施展輕功走遠了。

慕容明心想:「她完全可以走這條道,卻讓給我,自己去翻山…」慕容明心裡回想方才情景,眼神顯得十分複雜。

不久,天色已晚,少女依然沒翻過山頭。心想道:「真不知倒什麼霉,老是遇到一些登徒子。不過今天那位斯斯文文登徒子的言語倒是蠻有道理的,戴著面紗也著實是麻煩,還是不戴吧,反正姨娘又不在。」

少女想快點到淮安,便想連夜趕路下山。突然發現前面有火光,心想:「竟有人在此山道?難道是跟自己一樣下不了山,在此過夜?姨娘說過,江湖上人心叵測,而且還是在這荒山野嶺當中…」少女走前一看,發現火堆旁邊的是今日在草棚萍水相逢以及瞧過自己容貌的慕容明。

少女驚訝不已,大步走前罵道:「你個不要臉的,我不是叫你不要跟著我嗎。你真的不想活了是嗎?」

慕容明假裝愕然的說道:「我沒有跟蹤姑娘你啊,我還在你前面呢。」

少女更是生氣:「是你自己說走山道遠的多,本姑娘才讓你走小徑的,害得我現在還下不了山。你如今竟然出現在這,不是跟蹤我是什麼,說,你到底是誰!」說完便拔出了劍。

慕容明冤枉的說道:「姑娘,不是在下不想走那條小徑,只因那條路有惡人擋道啊,在下不會武功,肯定鬥不過他們,也只能走遠路啦。」

少女不信的問道:「鬼話連篇,不會武功,你能走在我前面嗎?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完劍尖更是貼近了慕容明。

慕容明更是驚訝說道:「在下就是不想見棺材才上山,至於在你之前,定是在下心急想去淮安,因此走的快一點,姑娘若不信,不妨向前走,前面也有惡人。」

少女輕笑了一聲:「見過撒謊的,沒見過像你這麼荒謬的。」

少女聲音一落,突然出現一群人舉著火把走來,目測有七八位。帶頭的是位獨眼丑漢,對著慕容明他們兩人說道:「哼,山下沒人經過,果然是都到了山上來。看來這次收穫不淺啊。」

一位長的尖嘴猴腮的瘦漢說道:「大哥,這次真的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他們這穿著。估計身上錢銀不少,而且這女的長得不凡啊。瘦猴恭喜大哥。」

獨眼丑漢大笑兩聲:「哈哈,我是這裡的山大王下山虎,將你們身上的錢財都給我拿出來,還有這位女的得跟我走。我便饒你們性命。」

慕容明假裝害怕起來:「姑娘,這下你該相信在下了吧。我們還是趕快逃吧。」

少女不屑的說道:「沒出息的東西,虧你還是個男的,現在逃,能逃得掉嗎?」

少女轉頭毫無懼色的對著賊子們說道:「要錢財,過來拿呀。」

自稱瘦猴的走了過去,只見少女腳步向前輕挪,身影便移到瘦猴的面前,手掌伸出食指和中指,點向瘦猴的膻中穴,瘦猴頓時向後倒去,痛的死去活來。

下山虎看到驚呆了,心想一位女子竟然會武功?他大聲說道:「敢傷我的人!去,把那男的給砍了,女的給我拿下!」

慕容明看到這一幕,驚訝不已:「這是……凌波微步?」

六位巨漢奔向前來,五位捉拿少女,一位提刀奔去慕容明的方向,慕容明可說是藝高人膽大,毫不理會眼前的艱險。在五位歹徒的捉拿下,少女步法飄逸,迴避巧妙,面對歹徒手法迎刃有餘。突然她見刀快要砍到慕容明,便雙腳蹬地,向後飄去,舉劍一擋,再趨前橫掃一劍,逼退了提刀歹徒。

少女斥道:「你個獃子,不會避開么,真不要命了嗎。」

慕容明此時眼神極為複雜的打量著少女,一話不說。

少女以為他被嚇傻了,心想不能再拖下去。將劍遞給慕容明,大聲叫道:「有人來,就舉劍亂揮!」話一落,再次步履輕快的閃入賊人當中,抖出一門掌法,掌影重重,招數漂浮不定,卻內勁雄厚。

慕容明一看更是驚訝;「這不就是當年段譽前輩與自己對招時所使用的掌法?」

少女用此掌法,頃刻之間,便擊斃了四位歹徒。這時下山虎也加入戰陣。下山虎武功雖不入流,但一把刀也是抖得虎虎生威。少女手無兵器,甚是吃虧,只能用步法閃避。」

慕容明見狀,將劍扔給少女。少女接過劍后,抖出劍法,頓時大開大闔,進退有方。瞬間便挑了下山虎和另外兩位歹徒。

少女回頭喊道:「還不快走?」

慕容明手擺到:「姑娘既收拾了他們,就應該讓人知道,那樣經過的百姓也不用再擔驚受怕。」

少女覺得有理,問道:「那要怎樣才能讓人知道?」

慕容明笑道:「在下願意代勞。」說完便去脫下瘦猴的外衣,撕開綁住了瘦猴,拾起刀割下瘦猴的血,寫在衣上:「除此攔路惡賊,山道通行無阻——姑蘇慕容。」

少女一怔:「姑蘇慕容,是近些日子名聲噪大的神秘人?」

慕容明用歹徒的劍,將這外衣插在樹腰上,笑道:「做了幾件為民除惡之事罷了,也算不上名聲噪大。」

少女心裡感到驚訝:「沒想到他做這個倒挺是熟練,且將這事說成是最近在姑蘇做了幾番大事,讓百姓崇尚的姑蘇慕容做的。那樣百姓倒是會更加信服。」說道:「沒想到你獃頭獃腦的,倒是有些法子。」

慕容明笑道:「女俠不嫌棄姑蘇慕容佔了你的光,那便好。」

少女笑道:「什麼女俠,笑死人,我還能嫌棄姑蘇慕容這樣的神秘人?他不找我算賬就好了。好啦,弄完趕緊下山吧。」

慕容明拱手應是,與少女一同走路。慕容明心裡已七八分清楚眼前少女的身份,心想她絕對是大理段氏皇室的一員,跟段譽有著不淺的關係。當年山上助他之人,已從阿碧口中得知是段譽。慕容明想著等料理了家仇之事後,定當要登門拜謝。此刻迷惑的是這皇室中人又怎會出來闖蕩江湖。

慕容明帶著一股疑問,與少女下了山。此時,天已亮,少女見到了山腳,放鬆地深吸一口氣,神清氣爽的對著藍天笑了起來,在慕容明的眼裡,她是如此的清新脫俗,不染一絲塵埃。

少女回頭說道:「從這條徑道直走,便是淮安了。我去金湖,與你不同路,咱們就此分開吧。」經過昨晚的風險。少女心裡暗暗覺得眼前的這位瀟洒俊秀的青年,不是壞人,且有些智慧,說話也就不帶刺。

慕容明卻突然眉頭緊鎖,他聽見百米之內有人施展輕功,於是朝著少女說道:「姑娘,前邊草叢裡貌似有人。」

少女懷疑又是歹徒,一時間也沒對慕容明為何會知道起疑心。她急忙躍向草叢,往前一望,只見一和尚肩膀擔著一女往前急忙奔走,且發出不雅笑聲。心想:「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竟是扛著?這和尚定不懷好意。」她思慮之下,向著和尚方向踏步奔去。步法雖如閑步一般,卻快如飛箭,瞬間便擋住了和尚面前,喝到:「出家人四大皆空,你這和尚怎麼如此無禮。」

和尚見到眼前的少女,更是驚訝的合不攏口。嘻嘻笑道:「沒想到世間有如此絕色。帶回去給眾兄弟,可以樂好一陣子。」

少女聽他說話如此淫穢無禮,也不再廢話,拔劍便攻。和尚拋開女子。僅憑雙掌與少女交起鋒來,拆了數十招,依然不分勝負,且少女顯有些喘,氣息不接,看來是內力損耗過度。而和尚卻是稍息瞬間,就緩過氣來,可見內力不弱。少女再次攻去,抖出幾招精湛劍法。頓時殺得和尚措手不及。可惜內力損耗,加上一天來的趕路,少女已經力不從心,突然和尚趁少女招式銜接之縫隙,使用截手式攻去,少女招架不住,劍被打飛。和尚更是邪笑了起來。

少女此時已心驚膽戰,突然慕容明沖了出來,擋住在少女的前面,喊道:「姑娘莫怕!」和尚大聲喊道:「哪裡來個想死的臭小子,給我滾開。」

少女虛弱驚恐道:「你快走,去淮安通知丐幫的人來救我。」

慕容明淡定道:「別怕,他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患。」

和尚欲往前走動,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右腿伏兔穴竟已被點,以致無法動彈,少女見狀,馬上走前拾起劍,抖出劍法砍下了和尚的頭顱。此時少女也是大汗淋漓,秀髮凌亂。

殺了淫僧后,少女走到女子身邊,點開了她的穴道。女子一醒來,臉容驚嚇,大喊大叫。少女緩解道:「姐姐別怕,到底發生何事?」見女子依然控制不了情緒,少女出指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冷靜下來,詢問何事。

女子冷靜下來后,一五一十的將事情道了出來。原來山道的另外一邊有一間寺院,裡面的僧人都是一些強盜,殺了寺里原來的僧人,自己化成和尚,平日以和尚面目見人,實際上都是一群淫賊。他們表面是去城裡化緣,其實是挑人。看到臉容稍好的,就秘密擄去,強佔身體。說到這裡,女子哭的更是凄慘,泣不成聲的說道:「很多女的都被他們踐踏而死,我今早趁無人發現,便逃了出來,可惜還是被抓了回去。心想自盡,卻昏睡了過去。」

少女聽后秀眉一揚,怒道:「這批禽獸不如的賊子,我一定要殺了他們,替天行道。」

女子傷心說道:「他們武功高強,連丐幫的幾名五袋弟子都被他們圍剿而死。」

少女說道:「不管怎樣,這件事我管定了。」

慕容明一直沉默不語,突然說道:「姑娘去吧,要鬧就趁現在,不然讓他們發現同伴遲遲未歸,警惕起來,就不好出手了。這位受傷的女子便由在下照顧。」

少女愕然,沒想到慕容明會想到這些。同時她也感激慕容明剛才的冒險挺前,眼裡打量著他,心裡對也漸漸不那麼厭惡,點頭同意,問清方向後,向寺里飛奔而去。

寺內,果然都是些和尚,只是他們眼神閃爍,不像是出家之人。而且還個個輕聲細語,盡討論些污穢之事。突然來一人影,快如鬼魅,劍光閃起,瞬間三名『和尚』躺了下來,均是見血封喉。在場的『和尚』連人影都沒看見,卻再次見到劍光如急電,瞬息又躺下了三位『和尚』,也都是一線鮮血飛濺,人便倒了下去。接著在瞬息之間,寺內更是鮮血橫飛,淫僧們全都被一劍致命,無一生還。可見來人劍法極為高超。

少女終於趕到,心想定是有一場大戰,便在路上就已服下了歸元丹,短時間內回復功力。在寺內里,她見到地上躺下了眾多僧人,但全都毫無傷跡,走前一看,才發現全都被劍刃劃破喉嚨,一劍致命。少女驚訝之極,忽然看到後院有很多女人狼狽地逃了出來,個個花容失色的向外跑去。

少女想拉也拉不住,這時後院也跟著出來一人,身穿白衣,帶著一副人皮面具。她心想:「難道是他,嚇壞了這些女的?」

少女舉劍大聲喝道:「你是不是這伙淫僧的頭兒。」

戴面具之人並無回話。

少女卻以為他默認,便拔劍相向,大聲斥道:「今天本姑娘一定要手刃了你。」

戴面具之人突然陰森說道:「什麼頭兒,這些人都是我殺的,他們淫穢不堪,傷天害理。我姑蘇慕容絕不姑息。」

少女更是驚異:「你是姑蘇慕容!」

面具之人再次不答。

少女說道:「少騙人,姑蘇慕容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絕跡江湖,不復出現,你冒他名號,最近干下眾多大事,到底有何陰謀!」

面具之人笑道:「姑蘇慕容的確在三十年前便已消失,可他現在重出江湖,懲惡除奸,有何不妥。」聲音依舊陰森,讓人聽不出他的年齡。

少女假裝好奇說道:「姑蘇慕容,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數十年前便已名聞江湖。今日就讓小女子見識一下!」說完后舉劍攻向面具人。

面對襲來之劍,面具人腳步輕移,便輕鬆躲過了這一劍,少女連續攻出七劍,均一一被面具人閃開了,只見面具人的身法步法如輕煙飄絮,似幻影飛魂。少女的劍法怎麼都擊不中面具人。

少女突然凝劍不發,驚訝說道:「你怎會凌波微步?」

面具人微笑說道:「我姑蘇慕容通曉天下武功,區區凌波微步又算得了什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難道是假的么?」

少女咬牙說道:「我看你就是假的,看招。」說完后再次出招,這次少女更是抖出了幾招精湛的招式,面具人一邊閃避一邊說道:「你下一招是『金馬騰空』。」果然少女手腕一斜,抖出的是『金馬騰空』這一招。

「再來是『碧雞報曉』。」面具人依舊不急不緩的邊閃招邊說道。

少女越戰越驚,心想:「他怎會知道自己要出何招數。」

突然面具人出現在少女的身後,說道:「段家劍法果然名不虛傳,招式勢如破竹,有王者風範。只可惜你未練到家。」

少女更是驚震:「他竟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的背後,此時若是出招,自己必死無疑…」

面具人又疾速閃身出現在少女面前,笑道:「現在相信我是姑蘇慕容了嗎?」

少女愕然不答。

面具人再接笑道:「今日讓姑娘受驚了,丐幫的人很快便會趕來,在下有要事在身,後會有期。」說完如一股輕煙般消失在少女的眼前,少女深吸一口氣:「這一等一的上乘輕功。姑蘇南慕容果然武功絕頂,名不虛傳。他到底是何人?」

果真如姑蘇慕容所說,不到片刻,門口便來了一幫人,見穿著簡陋,一瞧就知是丐幫中人。此番事出緣由,原是在少女急忙奔去寺院之時,慕容明點了那名女子的穴道,扛起后,施展輕功,身似疾風般到了臨安,放在丐幫分舵上,解開了女子的穴道,用催魂術催眠女子,讓她將事實告訴丐幫,並告訴他們有大理段氏皇室之人在寺院遇險,求他們快去解救。接著再施展輕功趕往寺院,輕風蝶影不愧是絕頂輕功,瞬間便來回百里。

丐幫的一位六袋弟子對著少女拱手道:「請問姑娘是….?」

少女說道:「我不是遇害的少女,她們都被姑蘇慕容救下了。我乃大理段氏。」

六袋弟子說道:「果然是段氏女俠,有位受害的女子說有大理段氏的俠士在此,在下立刻帶人趕來。姑娘沒受傷吧。」

少女心想:「難道有一位更早逃脫的女子,趕去丐幫?不對,即便如此,可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是大理段氏?這事著實蹊蹺。」說道:「小女子沒有受傷,多謝這位兄弟。丐幫不愧為俠義之幫,聞危即刻趕來,小女子身有要事,這裡便有勞丐幫的各位兄弟。」

那名六袋弟子急忙道:「姑娘不必客氣,在下定會處理好現場。丐幫有事不知能否求助於姑娘。」

「丐幫與段氏一向交好,兄台有事儘管道來。」

「淮安玄妙觀神熙道長的徒弟無緣無故死在了丐幫分舵中,且死相極為恐怖,是中了蛇毒。」

「那丐幫將屍體運回去,告於神熙道長不就得了?」

「分舵有一位擅控蛇的兄弟,人稱碧眼蛇丐,神熙道長懷疑是我這位兄弟所為。可我這位兄弟雖擅於控蛇,脾氣也怪,又精於蛇毒,但他生性不壞。且我丐幫中人,又怎會隨意傷人性命。」

「神熙道長不相信?那大可以理論,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驗屍查相的多得是,還需怕他不成?」

「神熙道長的武林同道甚多,他徒弟平日也非善類,以我兄弟那脾氣,絕不會去解釋不是他殺。因此這誤會……」

「會跟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所以你想叫我今晚前去,為丐幫說清?」

「有段氏女俠在此,想必話語中有份量。大夥定會聽於你。」

「丐幫素來俠義,若對著那不講道理的,總是要理虧。真要動干戈起來,恐有傷亡。我要是能化去也好,可我先有要事,但今晚一定去分舵。」

「在下先謝過姑娘。」

少女心裡擔心慕容明,說完便施展輕功趕去,去到瞧著慕容明背手立於河邊,凝視於流水,眼神甚是堅定犀利,又有些許悵然,像是誓要完成某事,卻感嘆心有餘而力不足。

少女走前一叫:「哎,你沒事吧?」

慕容明早就察覺少女來了:「在下沒事,姑娘你沒事吧?」

少女又氣又笑的說道:「渾人,我有事還能站在你面前嗎?那位女子呢?」

慕容明笑著說道:「姑娘一走,便來了一位帶著面具的人,他自稱姑蘇慕容,扛起那位女子便瞬間不見了。在下都還沒反應過來。」

少女想到:「看來姑蘇慕容不像是壞人,否則也不會去救寺院中受害的女子,也不會通知丐幫淮安分舵的人前來。這當中路程有幾十里路不差,而他不單止能來回,還能在自己趕到寺院之前,將淫僧們全給殺了。武功之高,不可思議。」

慕容明道:「姑娘在想些什麼?」

少女回過神來:「沒有,你今晚先去鎮上休息吧。我有事,別跟著我了。」

慕容明眼球一轉,裝作擔心地道:「昨日到現在,危險頗多,姑娘你放心我一個人去鎮上?」

少女笑道:「我又不是來保護你的,再說了,你遠離了我,危險自然就遠離了你。」

慕容明喊道:「我遠離了姑娘,才有生命危險呢。我跟著你,也好有個照應。」

少女道:「你一點武功也不會,還想照應我?」忽然少女又想了想:「今晚丐幫與人談判,他口才甚好,倒是可以在旁邊推敲一二。」

又道:「那你跟著來吧,不怕被嚇到就好。」

慕容明笑道:「姑娘在,什麼事都嚇不倒在下。」

丐幫的分舵在淮安的一座水神破廟中,這一夜,城中乞討的叫化全都聚集了在這,帶頭的是那位六袋弟子,叫胡萬里,人稱萬里無影,可知其輕功造詣在丐幫的名聲,他為人處事圓滑,因此雖年紀尚輕,卻也纏上了六個袋子。

他手拾柴火棍,背手而立,候著尋事者的到來。不一會,一個身穿黃色道袍,怒氣沖沖的道士踏步而來,便是神熙道長,後跟著十來人,個個提刀帶劍,中有倆人緊跟其後,想必便是萬里丐口中的武林同道。

萬里丐走前一鞠:「乞丐見過道長,凌雲居士,酒癲瘋人。」

神熙道長卻手一擺:「貧道不跟你噓寒問暖,我徒弟這條性命,丐幫如何給我一個交代。」

萬里丐正要回話,不料卻是那碧眼蛇丐搶了先:「你徒弟死在了我們乞丐的窩中,敬你在淮安也是位人物,便通知你來收屍,僅此而已。」

神熙道長疾言厲色:「放肆,你這臭蛇丐,淮安一帶就只有你整日與蛇為伍,我徒弟死於蛇毒,這跟你脫不了干係。貧道要的就是你這個交代。」

蛇丐也怒形於色,回道:「哼,我有什麼好交代,你徒弟六根不凈,賴著你的名聲,四處為非作歹。這次即便不死,我丐幫以俠義著稱,遲早也會收拾他。」

神熙道長眯起眼色:「這麼說來,便是你毒死我的愛徒。」

萬里丐急忙道:「道長莫急,這事絕非我丐幫所為,定要查清楚,道長是有名人物,切莫要傷了和氣。」

凌雲居士也道:「萬里丐說的也在理,道長不容失了面子。」

神熙道長聽了萬里丐和凌雲居士的言語,心裡一時得意,倒也緩了下來:「那萬里小弟倒來個說法。」

蛇丐聽了后,立時不悅:「萬里兄弟又何必恭維,明人不做暗事,這人是我殺的又如何?」

神熙道長正當發作之際,忽然射來兩支銀色的短箭,分別向著神熙道長和碧眼蛇丐,此短箭來的突然,神熙道長立時出鞘,一柄長劍自上而下,短箭斷開了兩節。蛇丐卻無這般身手,短箭射來迅疾,他壓根躲避不開,幸得萬里丐閃身一到,火棍一掃,才打落下,瞬息后蛇丐才透了一口氣。

酒癲呵斥:「是誰在暗中偷襲。」

在燈火下,人群里又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黃衫披身,即便黑夜,頭髮也似漆的烏黑。男的站在身後,一身高貴的白色衣裳,卻是披著褐色的外衣,顯得更為白凈。眾人都以為來了了不起的人物,卻是兩個弱不禁風的青年。

來的人自然是慕容明與那段氏女子,萬里丐見其到來,心裡定下不少,卻疑惑為何她要施放暗器。

慕容明站出說道:「方才不算偷襲,乃是助道長解去心中疑惑。」

酒癲欲要言語,神熙道長卻擺手蓋去,自道:「從何說起?」

慕容明笑道:「道長接下這一暗器,不費吹灰之力,而蛇丐卻是差點中箭,兩人的武功修為相差甚遠。道長的徒弟自然是深得您的真傳,試問蛇丐又如何能殺得了他?」

神熙道長一聽到阿諛奉承之語,立時又樂:「武功定是不及,但施展偷襲,也無可厚非。」

蛇丐斥罵:「臭道士,你罵誰偷襲呢。」

酒癲也怒罵:「說的就是你。」

蛇丐再也按捺不住,立時袖裡打出一條蛇,飛向對方,神熙道長又是揮去兩劍,將蛇砍成數截。

凌雲居士在旁譏笑道:「這不是偷襲是什麼?使毒之人本就是旁門左道。」

面對著局面,慕容明又喊道:「方才的蛇也不是偷襲,更是為了解道長的惑。」

酒癲喊道:「哪裡來的臭小子,老是在這胡言亂語,一口一口的解惑,莫非你跟著臭乞丐同流合污?」

萬里丐連忙道:「這位是大理段氏女俠,旁邊的公子是她的朋友,絕不會無緣故亂說。」

酒癲道:「大理段氏又如何,這裡是中原武林,江南一帶,不歸他管。」

少女聽的這番話,哪裡忍得:「你…」慕容明忽然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切莫火山澆油。

慕容明回頭又笑道:「且聽我說來,蛇丐身上的蛇均是江南一帶的蛇。而看令愛徒屍首上的毒傷,全身紫紅交加,血絲成黑,此毒不單來自一種蛇,是來自三或四種以上的蛇毒混合而成,擁有這蛇毒的蛇絕非江南所有,卻是存在於大漠之地。那樣的毒,我想蛇丐無辦法淬鍊而出。」

段氏少女也驚訝了起來:「他是真懂這蛇毒呢,又或是不想雙方干戈,才編出的話語?方才叫自己發射暗器的也是他,自通道這不但不會引起誤會,反之能緩下雙方的局面,他身無武功,面對這場面,卻又冷靜如斯,該要有怎樣的膽識方可如此?」

眾人聽此,均皺起眉來思索,慕容明和萬里丐對這一幕卻是滿意的很,不料蛇丐卻道:「我養的蛇不下萬種,這種毒又算得了什麼?更毒的我都可以煉的出來。」

慕容明聽后搖了搖頭,段氏少女也看不下去,道:「你這叫化怎這麼不識抬舉,我們是為了讓你洗清嫌疑,還你和丐幫的一個清白。」

蛇丐譏笑到:「我用不著你們兩個黃毛丫頭跟小子為我,你們少看不起人,他們要認為是我做的,那便是我做的,我丐幫乃天下第一幫,殺他這麼一個賊子,你們又能耐我何?徒弟都這般模樣,想必做師父的也好不到哪去,下一個要除的便是你!」

神熙道長喝道:「丐幫欺人太甚,今日我等便也只能刀劍相向。」說完便反腕舉劍,直取蛇丐。

此劍乃其暴怒之下使出,當真快如電閃,聲勢之紹,威風懾人。萬里丐雖輕功了得,但內勁欠佳,閃身至前,舉棍一擋,卻是被震了開去,血氣翻騰,顯受傷不輕。

少女瞧見,立時凌波微步踏去,舉劍擋下。左掌漂浮打去,掌勢如風,神熙道長亦舉掌相碰,倆人各自退後了開去。少女功力尚淺,且又經數次打鬥,功力難免有損,後退數步后竟也步履踉蹌了起來。

神熙道長喝道:「全部給我上。」

眼看十數柄劍交錯襲來,少女縱然有力,也難以匹敵。萬里丐捂著傷,急忙道:「大夥絕不能坐視不救。」

蛇丐譏笑道:「無妨,大理段氏武功絕頂,用得著我們去救么。」

語猶未了,就已響起一人語道:「這話不錯!」

這聲音清脆短促,話一入耳,就有一身影從蛇丐後面掠出,即便在火光之下,蛇丐連其是男是女都無法看出,以他眼力,甚至連身穿何顏色都未有瞧清。

他從未見過如此迅疾的身法,更想不到有如此快捷的出手。人影閃過,便入了劍網。

剎那間,只聞那劍碰之聲不絕於耳,后又聽十數柄長劍叮叮噹噹地掉落地面。誰也瞧不清這劍是如何脫手的,只有持劍之人方才有數,他們只覺得手中之劍有股不明之力牽引著,緊接著又不可抗拒的偏去方向,使得劍對與同伴,兩兩相擊,且兩人又覺得相互劍上的力道大得驚人,於是手腕一麻,劍便落了地。一個個手被震麻,抖著往後退,這僅發生於一剎那,心裡覺著愕然無比,如在夢境一般。

神熙道長站在原地,人也後退了一丈,瞧著這番場景,他心裡驚訝,目光迅速四處察看,除了較比叫化穿著明顯的少女外,還有一位白衣青年杵在少女的身前。

他穿的一件白衣,透著了華貴的氣質,細細瞧去,唇周亦無蓄鬍,可知是位年輕公子,且帶了個遮上額的精緻面具,顯得神秘莫測,攝人心魄,再加上方才所露的身手,一時之間,彷彿在人眼裡成了神仙一般。

神熙道長抱拳道:「閣下是誰?」

來人不急不緩,謙和溫順,卻又顯得驕傲無比的道了四個字:「姑蘇慕容。」

眾人一聽,均心裡震撼,這一個多月里,這四個字可是響遍了江南。

原是慕容明瞧見這場景,非動手不能解決,瞧著少女有難,於是躲於暗處,脫下披衣,帶上面具,在千鈞一髮出現。

慕容明道:「令愛徒的死因,方才已有人說明。為何道長仍然執迷不悟,硬要動手。莫非是尋仇乃假,爭奪為實?」

神熙道長,酒瘋癲人,凌雲居士都是江南的高手,但不知為何,在這姑蘇慕容的面前,卻是手足無措,舉步維艱,三人口中喃喃,竟也道不出一個否認的說法。

蛇丐道:「果然是,你們想趁機占我們丐幫分舵的地盤,坐擁起大,怪不得拿徒弟之死來說事。」

慕容明轉頭道:「你住口,這姑娘相助於丐幫,而你卻見傷不救,實在丟了丐幫俠義的臉面。」

蛇丐欲要還語,瞧著他的眼神,卻又害怕了起來,彷彿被其責怪,是天經地義一般。

慕容明緩緩道來:「江南乃武林聖地,豪傑之士鍾情於此,便因這裡干戈甚少,是人間樂土,若真為了不起眼的權益,而拼個你死我活,豈非讓人笑話。」

神熙道長此刻也懺愧了起來:「公子所言極是,貧道喪徒,一時難忍。」

「令愛徒絕非丐幫所殺,在下望各位切莫中了他人奸計,今日之事,雙方化干帛為玉帛,從此休要提起,如何?」

神熙道長,酒瘋癲人,凌雲居士均抱拳唏噓:「我等就此告退。」

萬里丐亦拱手道:「多謝慕容大俠。」

少女心裡訝異,這原本是個不死不休的殺伐之地,卻被他三言兩語就化戾氣為祥和,化殺氣為和氣。她眼睛波動,不知不覺看呆了。

見眾人退去,慕容明看著少女,道:「要想多管閑事,也要掂量自己的本事。」說完便一閃而去。

少女起身整理,蛇丐走了過來,拱手道:「是叫化鬼迷心竅,望姑娘贖罪。」

少女擺手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不解釋也沒錯,但你身為丐幫眾人,應當以丐幫聲譽和兄弟性命為主。」

蛇丐道:「姑娘教訓的是。」

萬里丐感激道:「多謝姑娘。」

少女憶起方才姑蘇慕容的言語,心想自己確實不自量力,道:「是姑蘇慕容解的圍。不必謝我,現下已平息,小女子也告辭。」

少女離開了分舵,走了一段路,經過大半夜的鬧騰,此時晨曦正起,她心裡著急:「那個獃子到底哪去了?難道被擄走了?」

就在她心念之際,慕容明便小步追了上來:「姑娘慢點,等等我。」

少女氣道:「你這是跑到哪裡去了?害得我一路找你。」

慕容明道:「當時那般情形,我自然得先躲起來。」

少女不屑道:「你這人也太沒良心,倆人同去,遇難你卻一個人先躲了起來。」

慕容明連忙道:「姑娘莫要誤會,在下不諳武功。斷其情形,姑娘一人對付他們,倒應付得來,若對方抓住了我,脅迫於姑娘,那就不利了。」

少女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想著我就一定會救你?」

慕容明道:「那是當然,姑娘絕不是見死不救之人。」少女又是一笑。

他們倆人連夜走路,不平靜的一天終於過去了。白天路上,慕容明道:「姑娘這是要去金湖嗎?其實淮安一帶風景甚好,姑娘何不去遊覽一番。」

「你不會又想跟著我吧?還是你想請我當你尾隨啊?那價錢可不低啊。」

慕容明笑道:「在下家財不多,不過請姑娘去淮安一帶遊玩,倒是綽綽有餘,姑娘若不嫌棄,那就…」

少女打趣的說道:「就那點銀子也想請我啊?沒個一兩千兩都不行啊。」少女以為這樣一說,慕容明就會打退堂鼓。沒想到慕容明卻是一笑

「一兩千兩,在下還是拿得出手。」說著同時慕容明伸手懷裡,拿出一顆鵝蛋般的夜明珠。雖已是白天,卻遮瑕不了夜明珠的璀璨。

少女看到也不驚訝,說道:「看來你還真是家財萬貫啊。好吧,隨你去淮安走一趟吧。」

慕容明大喜。倆人便往通向淮安的路道走去。走了一里左右,忽然發現前面有四五人。細眼一瞧,當中有兩位穿著勁裝的男子,眉宇之間頗為正氣。而還有兩位,是貴婦,穿著艷麗,雖年齡不輕,卻容貌動人。一位穿著綠色,一雙眼睛黑如點漆,朗似秋水,她眼眺前方,甚是喜悅。另一位,身穿玫紅色衣服,神情頗為儒雅,臉容也極為俊美。只是眼神稍怒,像是看到何不如意事一般。

玫紅婦女說道:「自銘,阿齊。去把她帶過來。」

少女見到他們,甚是驚異,恇怯不前,兩位男子走了過來,出口將要叫道:「郡……」

少女驚聲喊道:「別別別,好了,我跟你們過去。」轉身對著慕容明說道:「你在這裡等一下。」

少女走過去,雀躍的奔向穿綠色衣服的婦女身邊。臉情十分喜悅,接著看著穿著紅色那位,瞬間便拘謹起來,叫道:「兩位姨娘,你們怎麼來了。」

青裝婦女說道:「找你來了,你這丫頭,偷偷跑出去也不怕你娘和你爹爹擔心死。」

少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玫紅裝的婦女輕咳兩下:「面紗哪去了?」

少女膽怯說道:「帶著面紗,極為不方便。所以……」

玫紅婦女斥道:「行走江湖,哪裡還顧得上方便,江湖人心叵測,登徒浪子居多。你沒受傷,算是祖宗保佑了!」

少女委屈的說道:「姨娘跟爹爹還不是這樣遇見的……」

「出來幾個月,頂嘴的功夫倒是長進。」玫紅婦女喝道。

少女委屈的眼神望著青裝婦女,顯是望助一番,青裝婦女微笑的望著少女,眼裡的疼愛之情表露無遺,笑說道:「木姊姊,既然瑩兒沒事,就別責怪她了。」

玫紅婦女氣道:「靈妹,咳,她啊,-就是被段郎跟曉蕾,還有你給寵壞了。身為大理群主,怎能隨性而為。快跟我們回去。」

少女心想今天無論如何都無法逃脫了,無奈說道:「瑩兒明白,請兩位姨娘稍等片刻,瑩兒去跟朋友道個別。」說完便轉身走向慕容明。

從見到兩位臉容動人的婦女后,慕容明早已看呆了,也並非是因她們的美貌,而是慕容明從她們的神情當中隱約瞧出了他娘親王語嫣的身影,心裡暗暗訝異。

少女走到他跟前說道:「渾人,我不能跟你去淮安了,家人來接我了。」

慕容明回過神來,說道:「如此甚是遺憾,只能日後再尋良機,與姑娘一起暢遊美景。」

少女高興的說道:「其實比起淮安,雲南大理風景眾多,鍾靈毓秀,人傑地靈。日後閑暇之餘,可去遊玩。」

慕容明拱手道:「一定,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姓名?」

「我叫段絮瑩,大理人士。」

「白雪紛飛,落花飄絮,適逢春來,晶瑩如玉。在下定當銘記於心。」

少女心裡頓時驚訝:「娘告訴過我,這是爹爹為自己取名之時,所念的四句話,怎麼他……」便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慕容明說道:「在下姓莫,單名一個明字。」

「莫明?莫名其妙?」少女樂呵呵的笑著,轉身離了去。

借問憂愁何處來?

原是人心最難猜。

嘗在回憶昨日事,亂情懷。

背手凝視佳人去,

焉知何日能相聚?

試想日後無數事,迷意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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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再續之物轉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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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回 懲惡除奸伴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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