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赴約
從念府出來的蘇狸沒有選擇會玉山小院,而且找了相對安靜的地方待著。
放下懷裡的盒子,看著上面的鎖,蘇狸很不給面子的直接用法術打開。
盒子里放著許多的紙,蘇狸一張一張的拿了出來,最下面,放著的是蘇狸那次遺忘在這邊的衣服,原本被墨染黑的衣服此時乾乾淨淨,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原本破了的那一塊也被縫了起來,只不過那技術就差強人意了,想也不要想,蘇狸就知道這是誰做的。
放下手中的衣服,蘇狸看起了那些信件紙箱,除了自己寫給念卿哥哥的信和畫,還有許多是關於自己的,念卿沒有來得及送出去的。
打開其中的一封,裡面有簡短的一句詩: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除此之外,還有那次給蘇狸作的畫,只不過因為當初蘇狸潑了水的原因,所以導致畫糊了,只能看清楚大致的輪廓。
一封封的看過去,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不知道要怎麼表達,一個從小就身體文弱的孩子,沒有享受過該這個年紀孩子所擁有的童年。
這些信里寫有他對外面世界的嚮往,寫有他對其他孩子能有正常生活的羨慕,對那些可以上學堂的孩子的羨慕。
對於從小處於蘇鳶放養狀態的蘇狸來講,她難以想象念卿的心情,從小被困於一方小小天地,不能與外界交流,還要忍受病魔折磨,心裡也知或許哪一天自己就這樣在一個無人交流的地方死去。
作為姑蘇一族的族人,因為姑蘇的身份,也被很多小妖嫌棄過,可是當她亮出自己強大的靈力時,那些妖對她的只有佩服。後來,她還認識了祁陽祁鳳兩兄妹,這樣的她從不孤單。
看完這些信封,蘇狸抬頭望向天空,陰沉沉的,冰冷的刺骨,毫無初識那時的溫暖。
收好東西,換上了那件被念卿收藏了的衣服,蘇狸感覺全身都圍繞著念卿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草藥香,就像他一直陪在她身邊一樣。
抬腳向著熙熙攘攘的大街走去。
上了街后,蘇狸忽然發現這個大街還是那麼的熱鬧,買糖葫蘆的商販還在吆喝著,該叫賣的還在叫賣,一切都沒變,但又似乎有什麼發生了變化。
直到自己站在糖葫蘆小販的面前,被他那句:「姑娘,要吃嗎?」給叫醒,這才發現,還是有變化的。
比如,她知道了這個叫糖葫蘆,也看到了人間的說書人,還碰到了那個叫念卿的男子。
「要,來一串。」說完后直接付了錢拿了糖葫蘆就走,也不理後面叫喚的商販。
「唉。」商販嘆了口氣,這姑娘,連續兩次都多給了,就算有錢也不是這樣花啊!
蘇狸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回憶之前的種種。
「誒,看著點。」一個大娘突然喊了起來。
蘇狸這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撞到她了,對著大娘道歉。再抬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酒樓,那個與念卿相遇的地方,抬腳走了進去。
「話說啊,當年司馬大將軍為了取當今長公主,可是將手中的兵權都放下……可謂是只羨鴛鴦不羨仙。」蘇狸走進,聽到說書人講述著一段令人羨慕的愛情。
突然不知哪裡亂了神,再一次衝上台找上了說書人,說:「今日你為何不說姑蘇的來源?」
「是你啊,這個我很早前就不說了!而且你不是也不喜歡聽嗎?」說書人倒是認出了蘇狸,捋了捋最近修起來的鬍子說。
「那你再講一次行不行?」蘇狸乞求道。
「我說你這姑娘怎的這麼怪,當時說的時候阻止我,不說了你又要讓我說。」聽到這個要求,說書人也惱了,當時她來找茬的時候可是讓他把面子丟盡了,他現在能對她好聲好氣的說話已經不錯了。
蘇狸默,她想解釋自己不是要找茬,只是想回憶那一次的光景,可是,說了他會信嗎?
也知道是自己的要求無禮了,蘇狸也不與說書人爭辯,默默地退下了檯子,找了個角落坐下,眼神晦暗,讓人看不清在想些什麼。
走出酒樓,蘇狸想去念府看看,最後再看一眼念卿住的地方,剛入念府,就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小肆,不是早上那時的鮮活,而是布滿了活人沒有的死氣。
在經過旁邊的小廝口中才知道,小肆不願獨活,陪念卿去了。
突然感覺到這念府的壓抑,不想再多待下去,在沒進入念卿的院子前就出了念府。
蘇狸這才發現天都快暗了,周圍掛起了燈籠,廟會的餘熱還沒過,雖說今天天氣陰沉,但大街上的人還是挺多的。
廟會,想到自己曾經未赴的約,現在倒想去了,抬腿向?橋的方向走去,越來越近,蘇狸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蘇狸感覺自己好想看到了念卿在橋上等待自己的畫面,從人來人往到大街上空無一人,他一個人待在橋上孤獨,荒涼。
踏上?橋,可以將街道看的更加仔細,也可以將街道上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的動作看的更清楚。
當時念卿哥哥看到的也是這樣的一副圖景嗎?多美好,是他嚮往的樣子。
夜深了,街道上的人回家的回家,收攤的收攤,幾個時辰前還是熱鬧的街道現在寂寥無人。
如若街道兩旁的人家打開窗子還能看到?橋上的人影,在晚風的襯托下,凄涼。
月落下了,還不到日出的時候,天剛有點蒙蒙亮薄霧籠罩著這方天地,早起來河邊洗衣的婦人這才發現薄霧中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
因為看不真切,婦人們並不當回事,等到太陽初升,薄霧散去,婦人們這才發現是真的站了個人。好奇的婦人向著橋上的人走去,走進才發現這個的頭髮,眼睫上都是白霧。
婦人不忍心的問道:「姑娘啊,你站在這多久了,怎不回家呢?」
「我在等人。」蘇狸沙啞著說。
「回家換件衣服再來等吧!」婦人勸道,看這樣子她猜測蘇狸已經等了很久。
蘇狸也不回應,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抬起了那一直未動過的腿,沉重的邁出了一步,離開了婦人的視野。
「唉,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傻丫頭?」婦人感嘆道。
念卿哥哥,阿狸也等了你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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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圖書館學習去了,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