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年輕縣令好英俊
柳婆子豎起眉毛,哭喪道:「分明是你們將我腿打折了,還把我丟出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麼會有如此下作的人!」
沈琛琛顰眉:「你胡說,你將我母親打得現在還沒醒,還想誣賴我們。」
官差彷彿見怪不怪,上前將沈琛琛拉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冷漠道:「爾等休要爭執,先帶回縣衙!」
一聽要帶回縣衙,沈祥就慌了,他上前攔住官差,要護住自己女兒,大聲哭喊道:「不能帶走我女兒!去了縣衙還回不回得來都是一回事,縣老爺肯定向著有錢人!」
官差聞言神色一厲,猛地用腰間帶著刀鞘的刀一把將沈祥推開,淬了一口道:「竟敢污衊沈曦,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父親!」沈琛琛呼吸一窒,忙衝上去撲在了父親身前,生怕他擔憂之下惹怒了官差,這些人可不是好得罪的。
「嗚嗚,爹爹!」
兩個小萌崽子都被嚇哭了,也邁著小短腿跑上來保護姐姐和爹爹。
彈幕里的醫聖們一個個氣得不行,竟打賞了一堆武器,長槍棍棒樣樣不落。
李時珍:一群官差也太囂張了,小友又沒說不去,快,拿著這武器教訓教訓他們。
葛洪:這流星錘乃是西域最強,老子當年去西域就是靠著這玩意一路打砸那些沙盜的!
沈琛琛咬牙眼下喉嚨里的血腥味,收下了大佬們的好意,但她深知現在並不是硬碰硬的時候,出聲沙啞道:「我跟你們走,別鬧了!」
官差聞言。冷笑一聲,又猛地踹了一腳沈祥,哼笑道:「今天就饒過你,我們走。」
一人粗暴地扯著沈琛琛離開,力度之大一度讓沈琛琛懷疑自己胳膊都快要脫臼了。
「不行啊……」沈祥趴在地上,鼻青臉腫的,眼淚混合著血水流下,小夢上前來吃力扶爹爹。
小寶上前抱住姐姐的腿,卻被官差一把扔了開來!
「小寶!」
沈琛琛呼吸差點停頓了,見小孩子還能爬起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忙道:「別管姐姐,好好獃在家裡,姐姐會沒事的。」
小寶癟著嘴,哭得鼻子都紅了。
柳婆子冷哼一聲,沖著沈祥吐了一口口水,這才大搖大擺揚長而去。
到了縣衙,柳婆子一身肥肉顫顫,一下跪倒在了府衙內,哭喪道:「官老爺啊,您可要為民婦做主啊!」
「他沈家錢了老婆子的錢,沒有還完不說,方才我上門催債,這丫頭不知使了個什麼法子,我這腿到現在還一瘸一拐的,她父親還追著我打殺,簡直是要人命啊——」
沈琛琛一來就被摁倒在地,聞言差點氣紅了眼。
這時高台之上傳來一道冷漠鎮靜的聲線:「被告可有說的。」
沈琛琛一被放開,就掙紮起來直視高台之上的縣令,沒成想這人竟十分年輕,只是眉宇之間藏有一股淺淡的病氣,被不怒自威的氣質遮掩了。
這沈曦名為沈曦,似是因為自小便身體不好,所以性情很是冷漠,但為人剛正不阿,想必是不會偏袒柳婆子的。
沈琛琛眼眸一閃,眼眶裡立刻絮了淚水,嗓音細弱,咬唇道:
「大人明鑒,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不久之前,我母親病重,我便來到縣城的醫館做幫工,希望能為母親掙一點藥材,卻被這柳婆子半路橫插一腳奪了去,家父四處尋人借錢,不料柳婆子暗中威脅,不讓別人借給我們,導致家父焦急之下,借了柳婆子的錢。」
「但那債我們早已還清,還錢之時周圍還有人作證,只是柳婆子貪心不足,竟說還要還利息,為此到了小女家裡,將小女的母親毆打成重傷。」
「哦?」沈曦微微垂眸,冷漠的視線緩緩落在了柳婆子身上。
柳婆子渾身一僵,大喊道:「冤枉,借錢本來就是要還利息的,臣婦可沒有胡亂開價!」
「可您當初寫借條時並沒有說要換那麼多利息,九出十三歸,賭坊里也沒有這樣的高價利息。」
沈琛琛字字清晰,說完便從袖中拿出了欠條,交給官差。
柳婆子本以為欠條在沈祥手中,這才報官抓了沈琛琛,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大驚失色,上前就要銷毀了欠條。
高台上的年輕縣令神色一厲,一拍醒目,冷道:「大膽,竟敢公然毀壞證據!」
一旁的官差也猛地上前制住了柳婆子,這才保住了欠條。
柳婆子被大力摁倒在地,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神色狠辣地瞪著沈琛琛,沈琛琛佯裝害怕地嗚嗚咽咽退開了些,生怕這人又突然暴起,自己這小身板可扛不住。
這時沈曦似乎是因為方才微微動怒,悶聲咳嗽了一聲,竟咳出了一口鮮血,一旁的師爺大驚失色,忙上前扶住男人。
沈琛琛眼眸一亮,柳婆子娘家算是有權勢的人,不一定會受重罰,而沈曦這咳血的癥狀她卻認識,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於是沈琛琛突然出聲道:「大人是否時常心臟劇烈跳動,伴隨著咳嗽,咳血,頭暈,呼吸不暢等,且每次均是一炷香左右才能消除。」
沈曦狹長鳳眸微眯,斂下長睫垂眸冰冷道:「你是如何得知?」
一旁的師爺舉著摺扇拍桌:「問你呢,你怎麼會得知縣令的癥狀,你想做什麼!」
沈琛琛呼出一口氣:「小女曾習過一點醫術,在其中一本醫術上恰巧看到過沈曦的癥狀,您這應該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癥狀,我有辦法根治。」
「呵……」沈曦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眉眼鋒利,涼涼道:「名醫醫聖都沒有辦法,你一個農家女子恰巧得知?」
沈琛琛呼吸一沉,正要辯解,那沈曦卻輕輕揮手:「罷了,你走吧。」
沈琛琛眼眸一亮,試探道:「那這案件?」
柳婆子一急,大聲叫道:「大人,大人您可不能因為這個女人的三言兩語就放過她啊大人!」
沈曦垂下眸子,冷漠地看著如同一灘蠕動的爛肉一般的柳婆子:「你還是擔心自己吧,柳氏惡意放貸,毆打同村婦孺,公堂之上惡意毀壞證據,壓下去打二十大板,丟到大街上示眾。」
柳婆子臉色灰敗,大哭大鬧:「饒命啊大人,二十板子是要了我的命啊——」
然而無論她如何打鬧,仍舊被官差無情地被拉了出去。
不一會兒,便有殺豬般的慘叫和板子拍打皮肉的聲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