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賭局

身後沙發上坐了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手裡盤著念珠，長相也較有親和力，如果他沒有綁走陳山邱呈玉會覺得他是個好相處的叔叔。

「你想賭什麼。」

邱呈玉站在桌前，因為剛才過於激動引起一陣咳嗦，讓他本就瘦弱的身體看起來搖搖欲倒。

錢老闆見狀揮揮手讓莽漢扶他坐下，這一番下來倒是讓邱呈玉懷疑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不著急，先喝點茶水，咱們不賭錢，不賭牌，賭人。」

「人？」

邱呈玉不懂，錢老闆笑眯眯解釋道:「少爺應該看過電視里那些洋人打拳的節目，不過，咱們賭的不是點到為止，而是至死方休。」

錢老闆不急不慢說完又補充一句:「我的籌碼是你的大哥，你呢？我不要你的命，我只想要陳老哥壓手底下的那批貨物。」

見心思被點穿邱呈玉沒有表現出太多情緒，只點頭回應一句。「好。」

「那麼，少爺就請跟著去挑人吧。」

一個不算大的籠子里擠了五六個人，直衝鼻腔的臭味讓邱呈玉不適，他們蜷縮著不敢抬頭，生怕做了短命鬼。

邱呈玉繼續向後看，像這樣的籠子還有七八個，他們大概都是被賣進來的可憐人。

直到最後一個籠子一位少年從邱呈玉接近就盯緊他沒放，少年眉間收不住的狠厲傾泄而出，乾裂無血色的嘴唇嗡動似乎是有話要說。

眼神不錯，姑且一搏。

他伸手一指，細白的手臂與籠子里皮膚黝黑的奴形成鮮明對比「我要他。」

錢老闆認為勝券在握，因為先前的莽漢就是邱呈玉他們現在的對手。

場內除了中間一盞大燈其餘燈光全部關閉，隱有鼓點聲傳出為此搏鬥助陣。

莽漢率先攻擊一聲怒吼揮拳沖向少年，少年側身以柔化力借莽漢手臂上的力量順勢攀上莽漢肩膀。

隨著咔啦一聲莽漢手臂耷拉下來少年穩穩落地沒給對手喘氣的機會，出拳又急又密，莽漢被逼節節後退硬生生挨下拳頭伸手掐住少年脖子按著往地上砸去。

嘭的一聲少年身底飛起大片灰塵，邱呈玉攥緊長衫布料，三聲之後少年沒法起身反擊算他輸，可少年頭部受到重創，又被莽漢死死按住，事情沒有再轉機的可能。

少年手指動了動，猛然抓起一把土撒到莽漢臉上，常人本能反應都會被分心，莽漢也不例外，少年暴起手掌壓下莽漢腦袋膝蓋配合上頂，莽漢一陣耳鳴，少年甩甩頭，抬腿將莽漢撂倒抬拳猛砸到他太陽穴上。

勝負已定，錢老闆面色黑的像一碗墨，他沒想到竟會是這種結局，邱呈玉溫笑起身，朝錢老闆抱了抱拳。

「前輩承讓。」

「好小子，看人的眼睛不錯，我喜歡，留下吧。」

有些氣急敗壞的錢老闆冷哼一聲，他手底下的人漸漸圍了上來，突然一隻手臂一橫擋在邱呈玉跟前，是剛才的少年。

「好你個錢龍，欺負到我家小崽子頭上，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一聲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是陳鴻昱，還有送邱呈玉來的那個司機，另外還有一些帶著傢伙的下屬。

「你怎麼敢進來的？！」

錢老闆一改先前的慢條斯理，疑惑中帶著些許震驚，一個金盆洗手毫無權利的爛人怎麼敢單闖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