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開地球

這時候，手環震動，有電話接入。方自如在智能手環上輕輕一點，然後有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方自如，火星地球化工程項目管理辦公室已經接受你的雇傭申請，明日早晨8點港口報到，前往月球參加培訓，然後再登陸火星。」

與此同時，東方未明也接到了同樣的消息。

穿過幾條街道，來到了江邊。江面廣闊，江水渾濁，滔滔不絕，滾滾奔向大海。兩人沿著江岸逆流而行，不多時就看到一座大橋橫亘大江兩岸。橋體呈弧形，分為上中下三層，分別有著不同用途。

兩人直接走到橋墩下面。那裡有一個橋洞，三面封閉，正是方自如目前落腳之處。原本這裡除了一張沙發和一張床以外，再沒有其他物品。但是此刻，橋洞裡面卻站著幾個人，看到方自如走了進來，盡皆嘿嘿冷笑，目露凶光。

領頭之人身形壯碩，方自如和東方未明都有一米八的個頭，在那人面前也矮了一個頭。

「顏良！」方自如面色一沉，「你來這裡幹什麼？」

那人冷笑道：「方自如，我終於找到你。當年你壞我好事，讓我被校方開除，此仇不共戴天！今天不把你打個半死，難消心頭之恨。」

「他是你的仇人？」東方未明驚訝道。

「他不是我的仇人。」方自如淡淡地說道，「我是他的仇人！」

「兩位大俠，你們慢慢聊，我只是路過，這就離開。」

東方未明一邊說著，一邊連忙向外走去。然而，剛走幾步就被另一人攔了下來，不由得哭喪著臉。

方自如面露不屑：「顏良，你打得過我嗎？」

「那就試試！」顏良面容猙獰。

話音一落，只見顏良身體突然向後一退，近兩米高的人瞬間蜷縮成一團，身高不足一米。隨後吐氣開聲，身體如彈弓一般向前一彈，健步如飛，右拳直擊，眨眼間就到了方自如身前，拳頭直奔面門而來。

這是形意拳的絕殺招式，崩拳！

拳勢又快又烈，配合身體一縮一彈，全身力量都集中在了拳頭，攻擊力非常強大。拳頭破空聲尖嘯，尚未及身，已經勁風撲面。

方自如面無懼色，腳下一點，身體猶如在地面滑行一般向後退去。

顏良的拳頭緊追不捨，一段距離之後拳勢就減弱不少。這時候，方自如身形一停，突然向前踏出半步。緊接著一拳自腰際而發，直擊而出，與顏良的拳頭撞在了一起。

一聲悶哼，有輕微的骨裂聲響起，顏良連連倒退七八步才勉強穩住身形，右臂軟軟下垂，一臉痛楚。反觀方自如，紋絲不動，面無表情，只是目光冷峻地盯著他。

「你……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形意拳，還是……還是半步崩拳？？」顏良強忍著疼痛，驚恐地喊道，「你……你不是一直研習五禽戲嗎」

「你還打不打？不打就滾出我的地盤，否則休怪我出手無情！」方自如目光一凝，身形微微一動，雙腳不丁不八，隨時都能再次爆發出凌厲攻擊。

顏良一臉不甘，狠狠地盯了方自如一眼，對其他人吼道：「我們走，改天再來找他麻煩！」

一群人連忙倉皇而逃，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領頭之人都被打斷了手臂，其他人哪裡還敢再有剛才的囂張。

「那人為什麼找你麻煩？好像……好像你們還是同學。」

一番變故，看得東方未明目瞪口呆。半晌后，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方自如面色如常，淡淡地說道：「顏良在學校欺負女同學，被我阻止，將他狠狠地揍了一頓，然後報給學校，被開除了學籍。所以他一直懷恨在心，打算找我報復。」

方自如寥寥數語，說得非常簡單，許多情節需要自己腦補。東方未明聽得雲里霧裡，但仍然貌似恍然大悟一般點了點頭。

第二天他們起了一個大早，按照通知所言，趕到港口。

這個港口，不是在江河大海航行的船隻進出和停泊的場所，而是太空飛船停靠之地。港口位於城市邊緣，佔地面積很大，四周都是鋼絲圍欄，每隔一段距離還有機器人警衛。在港口內部，有許多機器人來回忙碌。指引飛船停靠，為飛船充能檢修，搬運貨物等。

此時此刻，港口門前已經排起了長隊，比他們起得早、來得早的大有人在。兩人問明情況，原來這些人都是要參加火星地球化工程，於是連忙排在他們身後。

不一會兒，有項目管理辦公室的人員出現，一個一個地核對身份，並且詢問一些問題。主要是檢查參與火星地球化工程的人員，有無違法犯罪記錄，是否是思想極端的危險人物。

現如今，網路四通八達，就連地球和月球也相互連通在一起。雖然數據量比大海的海水、天空的繁星還要多，但是通過特殊演算法，根據一個人的身份信息，很容易就能將其經歷全部串聯起來。有無犯罪記錄，思想是否偏激等，全部歷歷在目。

如此大約一個小時過去，長長的隊伍終於開始移動，人們陸續登上了一艘太空飛船。

太空飛船具有流線型結構，長有百餘米，最寬處有五十餘米，高有二十餘米，左右兩側各有一個像是翅膀的機翼，後邊有兩個直徑十米左右的圓形引擎。飛船主體為藍白色相間，看上去極具質感。

不一會兒，數百人就登上了飛船，然後被機器人安排在不同房間。

方自如和東方未明，以及其他十餘人，擠在一起。大家還來不及相互介紹，就聽到一陣隆隆聲響，接著飛船震動，緩緩地離開了地面。

透過舷窗，只見飛船越升越高，片刻后便進入了烏黑的雲層，一時間什麼也看不見。又過了一會兒，飛船終於衝出已經被污染得極其嚴重的大氣層，窗外逐漸出現地球的輪廓。

地球再也不是一個藍色的星球，而是藍色和黑褐色相間，並且黑褐色居多。方自如是第一次離開地球，沒想到地球在太空中居然是這樣一幅景象，完全和以往的認知不同。

看著窗外，不由得驚愣異常。

「地球的環境污染越來越嚴重了，甚至在太空中也能夠清楚地看到。」東方未明嘆了一口氣。

方自如默然。怪不得移民月球的人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困難，只有精英人士才可能獲得批准。所謂精英人士，要麼錢多，要麼權大，要麼就是真對人類社會有一些貢獻。

「這……這可是全人類的家園。」方自如有些茫然，「怎麼能讓它繼續惡化？現在科技已經非常發達，難道就不能治理嗎？」

東方未明嘆道：「積重難返！人類對此已經束手無策，只能想辦法儘快移民其他星球，然後依靠地球自身的復原能力，慢慢恢復。或許百年千年，甚至更久，地球終究會再次變得更適合人類居住吧。」

如果不將人類移民出去，那就相當於一邊治理，一邊繼續污染，不能治標更不能治本。現在地球的人口總數約有兩百億，吃喝拉撒，生活所需，哪一樣都存在污染。再加上資源接近枯竭，地球已經難承其重，整個生命循環體系都有行將崩潰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