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商機

徐慧航聽見徐婷婷會到他家，心裡激動得不得了。問我為什麼知道，因為他好像是一個把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的人。而他姐姐——徐慧媛卻是嘻嘻哈哈的人。

徐婷婷一邊吃東西一邊問我說，會彈鋼琴嗎。而我回答道我只聽過別人彈琴。我的確只聽到過別人彈琴，他們彈得是勝者的孤寂。

徐慧航嘴裡嚼著包子，迫不及待地說：「我彈過。只不過沒你彈得好聽而已。」徐婷婷瞪圓了眼睛，驚訝道：「你怎麼會彈？我還以為你只會打球呢。」徐慧航有」些得意洋洋，說：「上次在同學家彈的。我現在也可以彈。」說完，他便去水池那洗了洗手，擦乾水痕，坐在軟凳上。

他彈了一小段歡樂頌，音階之間銜接不連貫。徐婷婷一聽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水平，說：「你彈得還行，沒我想象地那麼糟糕。」

而徐婷婷也非要我也來彈一段，我怎麼推辭都推辭不了。只好硬著頭皮彈了。我努力回憶著彈琴的記憶。徐婷婷見我真的不會，解圍道：「我來教你一段吧。」於是她坐在獨凳上，叫我過來看，細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舞著。琴聲激烈昂揚，讓我想起了一句話：讓暴風雨來的更強烈些吧！

或許現在的她認為我只是一個從鄉下來的、只會讀書的孩子，對這些毫無概念。她專業地說道：「鋼琴琴鍵一般有八十八個，右手彈的區域是高音部分，左手彈的區域是低音部分。你瞧，我現在彈的就是低音部分。」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讓我彈彈吧。」我忽然記起來了一段鋼琴曲。於是，我準備好好地表現一番。以前經常聽《婚禮進行曲》，現在演奏這首曲子吧！

這段曲子節奏令我印象深刻，指尖流出的音樂如同一杯醇香的美酒。倚靠在鋼琴架上的徐慧航思緒彷彿飄到一邊去了，站在我身邊的徐婷婷則是用一種專業的標準還審判我的技術。而我此刻覺得自己就是專業的鋼琴家。在台上全身心的彈琴，而台下觀眾如痴如醉。

演奏完畢，徐婷婷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徐慧航則稱手叫好。我注意到徐婷婷的目光，難道是我表現欲太強？對，陳尹宇是一個農村出生的孩子，怎麼可能有機會接觸到鋼琴這樣高檔的物件呢！不然，只有一個可能，觸類旁通。

她發現異常也沒有什麼不妥吧。

我很有禮貌地做了表演完對觀眾的謝謝儀式，然後去了一趟洗手間洗手。

我看著鏡子面前的自己，不，這不是我，這是陳尹宇。陳尹宇的氣質十分像文藝青年，硬朗的五官中透露著幾許詩書氣。這與原本的我完全不同，原來的我是個病秧子，想用力做事卻力不從心。

我走出來時，聽見他們在談話。

「他們給我的生活費都用光了。」徐婷婷彷彿在尋求徐慧航的資金方面的幫助。

「沒關係，你來我家吃飯，不要錢。」徐慧航爽朗地說，好像他是家裡管事的一樣。

「但是，你父親不會介意吧？」徐婷婷咬了咬嘴唇，試探性地問道。

「那事都過去幾年了，再說了，現在我們不都好好的嘛。」

他們見我出來，繼續說著。

我也挺好奇，他們說的那事是什麼。

於是我繼續吃著桌子上包子，跟聽戲一樣。徐慧航和徐婷婷的對話我大概了解到了。徐慧航的父親和徐婷婷的父親在資金來往上有衝突。現在正處於衝突升級狀態。

徐慧航有些氣惱，看樣子他也幫不了徐婷婷太多。以我看吶，徐婷婷現在缺的是錢！如果她父母給她的生活費用完了的話，只有靠別人接濟過日子。

我一隻手搭在椅子上，一隻手拿起包子往嘴裡塞，看著他們討論。我一向熱心腸，看見他們這種情況，自告奮勇地說我來幫他們賺錢。畢竟，我也是上個世紀來的，賺錢的法子也不少。

徐慧航和徐婷婷連忙往我這靠攏，彷彿我就是招財貓一樣。

我仔細想了想，在這個年代，敢拼敢做，也會站上風口，吹上天。

我用了一小時就把賺錢的方案寫了出來。首先要有本錢。我物理學得好自然可以當家教。我問徐慧航他擅長什麼，他好像只擅長打籃球。徐婷婷擅長彈鋼琴。

我問徐慧航有沒有人想聘請家教，徐慧航搖搖頭，說：「我姐可能知道，我們回家問她吧！」

徐慧媛正在家裡打掃衛生，聽到這事後一連吃驚地問我：「宇哥，做家教很辛苦的，你還要和我爸學習呢！」我表示我可以。

徐慧媛無奈地說道：「有，我的一個同學，她物理極差，現在正是放假時間，她父母應該會找老師教她的。以宇哥的實力，肯定會把她教好的。」

於是，在我來徐家的第一天我便當上了家教。

徐慧媛在她同學的父母面前極力誇讚我，最後談妥以一個小時6元錢的高價成交。徐慧媛說道：「宇哥，加油！」

而徐婷婷這邊，難不成讓她做鋼琴家教？貌似只有這個辦法了。這次徐慧媛也有一個同學想學鋼琴，零基礎。徐婷婷一聽，覺得太大材小用了，起初一點也不想去，後來就慢慢接受了。徐婷婷說：「我一定要把錢賺回來。」而徐慧航貌似只有打籃球了。

我左思右想，想出了好辦法——推銷徐慧航。

徐慧航告訴我b市有一個公園，晚上那裡人特別多，公園裡有籃球場，他也很喜歡去那裡打籃球。

我讓徐慧媛和徐婷婷用彩筆在白紙上寫一些宣傳語。其內容如下。

「籃球高手徐輝航與你有個約定，今晚不見不散。」然後在下面寫上來者每人贈送徐慧航親筆簽名一次機會。

徐慧航看了有點麻，說：「宇哥，真要這樣嗎？」

我繼續道：「我們可以提供紙和筆，先是熟悉的人在場外為你吶喊，然後你打完籃球后，你再找一些熟悉的人把你圍起來要簽名，我們就在附近賣東西。」

徐慧航白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正在寫宣傳語的姑娘們，心一狠，說：「好！」於是，我們四人在公園附近散發宣傳單，希望晚上有人來看。這個公園裡居然有人在角落裡唱歌賺錢。路上行人聽了，紛紛扔了幾分錢在他腳下。徐婷婷聽了，發出讚歎。徐慧媛聽了，也想合唱一首，還好被我們拉住了。徐慧媛說：「這歌我熟悉，他唱錯了一個調。」正在唱歌的男人好像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尤其是徐慧媛對他音樂的評價。

他從樹蔭底下走了出來，把墨鏡拉到鼻樑下，樣子像極了地痞流氓，直衝我們走過來，連腳下的錢都不要了。

我和徐慧航站在外面護著她倆。誰知，他來一句b市方言：「有耳力見。」

徐慧媛被他嚇了一跳，還是鼓足來勇氣說：「我也會唱那首歌，比你唱的好。」

男子不信，偏要比一比，說：「我在這唱歌有一段時間了，過路的人也喜歡聽我的歌，給我錢。那就比一比我們唱同一首歌，哪個過路人給的錢多呀！」

我拉住徐慧媛，商量道：「晚上你倆再來比，到時候人也會多的。」徐慧媛應允。

我想晚上我們應該能賺上一大筆錢了吧。

這哥們在這也積累了不少人氣，到時候把他的人氣分一分給我們這邊的也不虧嘛。

晚上即將上演歌唱和籃球大賽了。

徐家姐弟的表演時間到了。徐慧媛整個下午都在家裡練嗓子、反覆唱歌，徐母聽不慣就出去打麻將了。而我和徐婷婷的家教工作也是明天才開始。我倆就在椅子上聽著她唱歌。筆和紙早以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