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審訊犯人
隨後趕至的武秀月看到這一幕,略顯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朱福會逃往此處,而且不是事情發生就逃走,為何要待天明才逃。」
司徒宇微微一笑,道:「要知道他為何逃往此處有何難,朱福身為家奴,又是一平凡之輩,不會輕功,自然無法翻越梅嶺村四周的圍欄,因此只能選擇正門而逃。其次,他當然不敢在晚上逃走,畢竟這段時間,梅嶺村正值多事之秋,正門守衛森嚴,若是一個家奴想要晚上離開村落,必須有家主授權,如若沒有授權,門口的守衛必會稟告其家主,反而不妙,因此他只能等待天明方能大膽離開。」
「沒有想到這次卻讓你僥倖了一次,猜到他會這般,但是他既然不會輕身,看樣子也不會什麼武功,那如何能在頃刻間殺死孫大娘母子及示警之人。」武秀月不解地問道。
「僥倖?本公子用的可是腦子。還有我什麼時候說過孫大娘三人是他所殺嗎?看樣子他也只是受人教唆,在二長老家中放了羊躑躅而已,殺人的另有其人,此事還得回祭壇再作審問。」司徒宇莞爾一笑,說著徑直向祭壇而去……
司徒宇折回祭壇,此時祭壇周圍早已人山人海,祭壇中央,兩名光著膀子的大漢已然將朱福押住,跪於地上。
看到司徒宇信步而來,眾人臉上都面露微笑,畢竟司徒宇並沒有讓他們失望。此刻抓住朱福,如給眾人吃了定心丸一般,讓他們不再揣測先前的一切乃天譴所致,因此囤積於心中的恐慌得以釋然。
司徒宇走至朱福面前,怒目而道:「朱福,你是怎樣殺死二長老的,快如實交代,免遭皮肉之苦,如若不然族規伺候。」
聽完此言,朱福渾身顫抖,他可曾親眼所見梅嶺村族規的厲害,顫聲道:「少主,我真沒有殺我家主人,即便我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我心想只是教訓他一下,不想那人卻把他殺了,我真的沒有殺他。」
「那人?你說的那人是誰,快如實說來。」司徒宇厲聲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就在前日晚上,主人喝醉了酒,將小人毒打了一頓,我正為此事難過,獨自來到祭壇,不想遇見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見我被打得極為狼狽,他便和我聊了幾句。當時我氣憤,便隨口說了想要教訓主人,那人說他可以幫我。」
朱福說著,喘了口氣接著道:「後來那人還問及我主人有什麼習慣,我就說主人很是喜歡飲酒,而且基本每餐都要飲上一些。因此,那人就叫我於昨日晚飯之前於飯食內放點羊躑躅,於是我就照做了。我本以為他只是幫我教訓一下主人,不曾想他會把主人殺了。少主,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主人。」
「朱福,你身為家奴,卻對主人不忠,為其一;有如此形跡可疑之人進入村落,而知情不報,為其二。你可知道對主人不忠、知情不報,按照族規當如何處置?我奉勸你還是如實交代,不要隱瞞。」其實看到朱福那窩囊樣,司徒宇便知殺人之事與他無關,可是為了以防他還有所隱瞞,因此厲聲喝道。
「少主,我真的沒有隱瞞,我知道的我都說了,但是我確實不知那人是誰,我當時只是心想有人幫我教訓主人,就沒有顧忌那麼多。但是我當時也是氣憤之言,現在想起來,我真的後悔了,那人很有可能就想我家主人死,我只是做了他的替死鬼。」朱福說著,用頭使勁的在地上磕了幾下,幾乎把頭都磕出血來。
「如此說來二長老之死,可以相信不是你所為,但是孫大娘母子及其警示之人是否是你所殺。」聽朱福這般說,倒也覺得他確實是被人利用,但是孫大娘母子與警示之人的死,也極為可疑,因此司徒宇厲聲問道。
「冤枉啊,少主,主母與少主人的死我真不知情,我知道主人已死,怕受牽連,尋思著逃跑,所以我真的是不知情的。」朱福跪於地上哀求道。
「即便你說的是真的,你也觸犯了族規,因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司徒宇說著,看向押著朱福的兩名大漢道:「守衛,將朱福暫且收押,待此事完結了再行論處。」兩名大漢應了一聲,將朱福押了下去。
見守衛將朱福押了下去,司徒宇又開始犯愁了,原本他還以為能在朱福身上找到有用的線索,可是沒有想到朱福只是被人利用,根本就不知情,因此案情又再次回到了原點,此刻,司徒宇有再次變得束手無策起來。
夜晚,皓月當空,零星點綴,映滿地白雪如白晝。夜幕之下,離梅嶺村不遠的一個山洞中,一名身穿黑色緊身衣,面帶面具的大漢,用力將手中的一個杯子摔往地上,怒聲道:「這點小事都辦不成,要你們何用。」
在面具人跟前,一個全身黑袍,面戴黑紗之人跪於地上,低聲道:「護法,此事也不能完全怪我們,全因司徒宇那小子,若不是他,我們的計劃恐怕就快實現了。」
「哼!少跟我找借口,司徒宇只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能成什麼氣候。這次就免你們一死,不管怎樣儘快將我要的東西拿到手,否則小心你們的小命不保。」黑衣人說著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接著道:「還有朱福那窩囊廢,雖然他所知甚少,但是為了永絕後患,找個機會把他除了。」
「是,護法!」
戴黑色面紗之人應了一聲,施展身法,化作一道黑影,向山洞外而去,消失於夜幕中……
梅嶺村,一幢足有數丈之高的上等紅木院落上,司徒宇正百無聊賴的坐於屋頂之上,看著滿天星斗暗自深思。
突然一抹紅影劃過,一襲紅衫的武秀月出現在他身旁,面帶邪笑道:「你還真會找地方,找到如此好的地方偷懶。」
司徒宇緩緩抬起頭,看向武秀月,面露苦笑道:「我倒是希望可以忙,可惜現在案情又回到了原點,不在此偷懶還能做什麼?」
「別那麼悲觀,仍憑再精密的計劃總會有破綻,我相信以我們兩個的能力,我們合作,還怕不能找出兇手。」武秀月在司徒宇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玩弄著她的秀髮道。
「哈哈,合作?我說武大小姐,你不在你的浩山郡享福,跑來我梅嶺村趟這渾水做什麼?」司徒宇苦笑道。
見司徒宇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武秀月沒有好氣道:「我喜歡,你能怎樣,反正這攤渾水我是趟定了。再說了,我原本來梅嶺村是為了別的事,但是既然讓我遇到了這種事,本小姐豈能不管上一管。」
「別的事?什麼事?」
「一年前,司徒崇不是因為偷竊族長信物,而被逐出梅嶺村嗎?我這次來梅嶺村就是為了查明此事,還司徒崇一個清白,為家父還他一個人情。」武秀月說著,站起身子,玩弄著秀髮,在屋頂上來回踱步。
「這件事恐怕有點困難,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年,你打算從何查起。」聽到武秀月提及一年前,族長信物被竊一事,司徒宇也來了興緻,因為之前與司徒崇的接觸,感覺他真如被冤枉一般,此刻倒也希望真能把此事查清楚,以免自己當年真疏漏了什麼。
「這還不是得問你,畢竟當年也是你在負責查辦此事,所以我覺得沒有人比你更清楚當年的內幕。」武秀月似笑非笑的看著唐笑道,眼神之中,似乎在說,倘若是讓我查清楚,盜竊族長信物非司徒崇所為,到時候看我怎麼羞辱你。
「當年族長信物被盜,確實是疑點重重,但是最後卻是在司徒崇身上搜出信物,而且所有的證據也指向他。再說了,事隔一年,當初的許多物證都已不在,現在要查,恐怕難度更大。」司徒宇倒也不做迴避,如實把當年的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