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糖門的唐參
看那許凝又羞又怒,葉心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他眯縫起眼睛,開始用帶著玩味的眼神瞪了少女幾眼,隨即朗聲說道:「這種事我說的可不算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還沒出娘胎時你的長輩就替你做了主,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許凝咬緊銀牙,狠狠的剜了臊眉搭眼的少年一眼,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把他的骨頭扔進葯鍋里煎成一鍋臭水。可面前少年說得有理有據,自己也不知道該辯駁些什麼,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要和爺爺說,跟你解除婚約。」
葉心站在陽光下,臉上也帶著和煦如陽光般的微笑,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飽受幻病折磨的瘋子。他的嘴裡突然冒出一句沒來由的話來:「真拿自己當納蘭嫣然了是吧。」
在場的人沒人知道納蘭嫣然是誰,只認為是瘋子說的一句沒頭沒尾的瘋話。
「唰唰唰!」
三枚赤紅色的火球裹挾著恐怖的高溫,從白衣青年的嘴裡爆射而出,徑直撲向葉心的面門,驚得葉心後背都冒出一層冷汗。
「噗!」
一漆黑壯碩的身影及時出現擋在葉心的身前,灼熱的焰火瞬間蔓延至韓利的全身,迅速將他包裹得像惡靈騎士一樣。
「韓大哥你沒事吧!」葉心焦急的問道。
韓利搖了搖頭,雙手在胸前結出一印,絲絲精純的木屬性念氣能量立即從他的皮膚上湧出,瞬間覆蓋住全身,片刻后就將纏繞在身上的焰火盡數熄滅。
念氣屬性,基礎有金木水火土五種,需要晉入鍛體境才能領悟。
「你也到鍛體境了!以你的資質還真是讓我意外。」白衣青年冷冷的盯著韓利繼續說道:「不過我勸你還是別想著替這小瘋子出頭,你主修的木屬性念氣被我的火屬性念氣克制,你這鍛體一階的境界也比我要低上一階,你不是我的對手。」
韓利怒目如電道:「唐參!你一個鍛體境的成年人,偷襲欺負一個通脈境的小孩兒,難道就不知羞恥嗎?」
白衣青年突然伸出手臂,一把將許凝緊緊摟在懷裡。許凝被白衣青年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獃滯一會後便要掙脫青年的束縛,卻怎麼也脫不了身,只能紅著耳根子低聲嬌嗔道:「鬆手!」
不知是白衣青年有意而為還是沒聽見少女的低語,手臂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臉上的神色也越發得意起來,他仰起自己的頭顱,用慵懶的聲音對著韓利和葉心說道:「自古以來就是成王敗寇,這個世界的法則也是由強者制定的,更何況美人只配強者擁有,殺了這小瘋子我就馬上向師父提親,你識相的話就不要來插手此事!」
面對這故作姿態的唐參,葉心只覺得好笑。這個角色不過是一個自己從別的小說里剽竊來的形象性格,就連名字都是惡搞原著的,墊腳石一樣的角色,竟然也豪橫起來了。
葉心強壓笑意,卻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這一舉動被不遠處的唐參聽得清清楚楚,唐參怒喝道:「小瘋子,你在笑什麼!」
「我,我想起高興的事情。」面對唐參,葉心還是有些發怵的,畢竟剛才要不是韓利幫著擋下了那一記暗招,恐怕現在他已經被燒成灰了。
「葉心可是師父的貴客,我不管你有多大的背景,想動葉心你就得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韓利臉色凝重,畢竟二人之間不僅念氣境界上存在差距,念氣屬性也被對方克制,一旦交起手來自己肯定是討不到什麼便宜的。
「呵,自尋死路。在師父面前,我還能叫你一聲大師兄,但現在師父不在,你韓利就什麼都不是。」唐參鬆開束縛少女的手臂,白皙的臉上露出獰笑,他的右手掌心向上端于丹田,左手變換著結出幾個印結,片刻功夫后在其右手掌心上便浮現一朵巴掌大小的赤紅火蓮虛影,上面銀絲纏繞,外形華美,其中蘊藏著的灼熱能量更是將他附近的雪霜融化了。
見得此景,韓利眉頭微皺,調用念氣覆蓋至全身,一層薄薄的淡綠屏障從韓利的皮膚中滲透而出,將他結結實實的包裹起來。
待唐參手中火蓮的形狀凝實,唐參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了幾分,他用沙啞的嗓音低吼道:「你們一起去死吧!魔怒唐蓮,紅銀纏…」
「住手!你們不要在打了!」許凝站在一旁喊道。她神色焦急的看著一觸即發的二人,這場衝突或許完全是因自己而起,但自己由於實力的低微,只能站在一旁進行無力的勸阻。
「唐參,你這逆徒想拆了我的醫館嗎?」院牆外傳來一個蒼老洪亮的聲音,震懾得唐參微微顫抖。一位青衣老者虎步生風從大門走進庭院,他身材瘦小,銀髮蒼髯,皮膚白裡透紅,雖年過花甲但其氣色絲毫不遜於年輕人。這老者正是許家醫館的主人許嚴。
見來人是許嚴,唐參手中的火蓮緩緩消散,臉上蠻橫自大的神情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陪著笑畢恭畢敬的對那老者作揖道:「弟子唐參,拜見師父。」
「唐參,我不是說你已經出師了嗎,我也沒什麼可教你的了,你還回來幹什麼。」許嚴撇了一眼唐參,淡漠的對其說道。
「哪裡,學無止境,我跟您要學的東西可多著呢。」唐參的臉上掛著虛假諂媚的笑容道。
許嚴板著面孔對唐參說道:「教了你十一年,該教的都教了,還有學不會的你不如找一堵牆直接撞死算了。」
「徒兒想學的不是醫術,而是……」唐參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詭異的光,「我想學的正是《五禽戲譜》和《千機萬毒針》。」
葉心心中疑惑:「五禽戲譜只不過是一種強身健體的普通武技,而那千機萬毒針可是我當初設定好許嚴傳給主角的邪門毒功,以毒針為武器,能殺人於瞬息之間。這兩門武技都是許嚴的不傳之秘,唐參又是從哪知道的?」
「你倒是神通廣大,連我許嚴的獨家絕學都查得一清二楚。」許嚴的眼神似笑非笑,他打量著面前這個衣冠楚楚的唐參,哪裡還像昔日俯首聽命,憨厚老實的二徒弟。
「你背後的勢力雖然有些本事,但我未必會放在眼裡。《五禽戲譜》我會傳給自己的親傳弟子,而《千機萬毒針》則是給我未來的孫女婿。好像都跟你沒什麼關係吧。」許嚴冷聲說道。
看許嚴這般態度,唐參依舊不願放棄,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師父,不,許前輩,我這次前來正是代表我們糖門為了向您提親,我和師妹,許小姐兩情相悅,還望您老能成全我們這樁婚事。」
「呵呵,原來背後是糖門在撐腰,怪不得這麼硬氣,連有主的花都敢惦記。」許嚴露出不屑的眼神冷冷的看著唐參說道:「告訴你們簡門主,一個靠倒賣糧食,哄抬糧價起家的商人,我許嚴可不會放在眼裡!」
「這麼說,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唐參臉色鐵青,態度也不似之前那般恭敬,「得罪我們糖門的滋味兒可不好受,許嚴你可想清楚了。」
「滾!」
「好!這可是你自找的!」唐參撂下一句狠話,灰溜溜的逃走了。
許家醫館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韓利轉頭去忙手上的活,也不知道許凝她尷尬的去哪裡躲了起來,許嚴對葉心使了個眼色,葉心立即會意跟著他走進了裡屋,確認四下無人後,許嚴才從懷裡掏出一青一黑兩枚捲軸擺在桌上。
葉心明知故問道:「許爺爺,您這是?」
許嚴低聲說道:「這兩個武技我都傳於你,你收好,不要對任何人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