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佳佳，瞞不住的，別瞞著小浩和阿淵了，好嘛」

「前兩年我們不住校，你可以請假」

林漫深深地望著她

許佳佳僵住了「我，我怕他們會害怕…」

「怎麼會，他們跟別人不一樣的」

兩人對望無言，許佳佳只好點點頭「聽你的」

天剛蒙蒙亮，道路上只有寥寥幾人

林漫一個人走在路上，關掉手機里的錄音

找到一個長椅，坐著環抱雙膝，將錄音編輯好

望著天亮的地方，伸出手

暗自低吟「會好的，都會好的」

林漫趁著四周無人，一溜煙躲過學校警衛員和宿管，悄悄溜進宿舍

剛打開門，看到舍友都在熟睡，鬆了口氣

剛想換下帶有血污的衣服，身後響起一個含糊的聲音

「林漫？你回來了啊」趙倩眯眼看著她

猛地爬起身「你…你身上是…是血？」

林漫把食指豎在嘴邊，向她噓聲

「不是不是，這…我跟佳佳畫畫的時候不小心弄的顏料，快睡吧」

說著，轉身到自己的床位換衣服

將換下的衣服扔到水盆里，搓了搓洗乾淨曬好

趙倩懷疑地看了看，埋頭又睡了過去

收拾好一切后，林漫癱軟地倒在床上

雙膝一陣刺痛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兩個膝蓋已經一片青紫

而這時她顧不上疼痛，滿腦子都是，如何向程浩和陳淵解釋，許佳佳的情況

想著想著，便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剛閉上眼沒多久，學校的起床鈴便響起了

響了一陣又一陣

宿舍只剩寥寥幾人

睡夢中的林漫忽然感覺，有人拍了拍她

「林漫，快起來了，早讀要遲到了」

林漫悠悠轉醒，揉了揉發脹的頭，撐起身子

看到眼前的周雨熙，對她說道「謝謝你啊，雨熙，我馬上去」

周雨熙點點頭「那我先去了，你也快來吧」說罷就走出宿舍

林漫來不及多想，緩了緩就抬腳跟上，一邊揉著頭強迫自己清醒，一邊小跑去教室

走近教室，傳來的朗讀聲使林漫逐漸清醒

還沒走進教室，陳淵走到她跟前，扶著她的肩膀「不是去看許佳佳嗎？你膝蓋怎麼回事，而且還沒精打採的」

雙眸盯著她的膝蓋，眉頭緊鎖問道

同學們的目光也聚焦於他們

林漫猛地想起來，走得匆忙沒換長褲遮住

「沒，就不小心磕到了，先上課，大課間我跟你和小浩說件事」

一手推著他走進教室，說道「別耽誤別人上課」

陳淵抿著嘴，也知這不是說話的好時候，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

可雙眸緊隨著她的身影，一直默默注視著她

程浩好似感覺到周身的低氣壓，抬起埋在臂彎里的頭

眯著眼問道「淵哥，怎麼了？漫漫沒回來嗎？」

無人應答，程浩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靠近他說道「漫漫這不是回來了嗎，怎麼還不開心？漫漫說佳佳怎麼樣了嗎？一天沒見，想她了」

陳淵搖搖頭「什麼也沒說，她說大課間找我們說件事」緊皺的眉頭始終沒舒展開

程浩無所謂地又將頭低下「那就等大課間唄，睡會睡會」

不一會兒，身邊就響起淺淺的酣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