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林漫整理好思緒，走向教室，正是下課的時間

走廊上熙熙攘攘的人

探頭看到陳淵一個人趴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到他身邊

手指不停地繞在一起，終於鼓起勇氣戳了戳

那人抬起頭，深邃的眼睛直視著她

林漫睜著圓圓的眼睛看向他「阿淵，對不起，我剛剛說的話讓你傷心了」

「我，其實沒那個意思，就是剛才情緒太激動了，說出來就後悔了，對不起」

說著，林漫緩緩低下頭

而陳淵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站起身走出了教室

林漫愣住了，抬腳就跟上「阿淵，別走啊」

穿過人群，陳淵在小樓梯拐角停下

身後的林漫氣喘吁吁地跟過來「阿淵，你腳踝還沒好，別走那麼快，怎麼可以原諒我告訴我」

陳淵看著她眨著濕漉漉的眼睛，粉嫩的唇瓣一張一合地

縈繞心頭的煩悶莫名地消散了許多

伸手將她拉到跟前，沉聲對她說道「漫漫，我沒有想控制你，我只是，真的擔心你」

林漫看著他，一臉歉意「我當時是真的對這種太敏感了，下意識就說出來這些話，真的對不…」

剛想道歉的的話語，被陳淵一手堵了回去

陳淵捂著她的嘴對她說道「不要說對不起，我們的關係不需要對不起」

說罷，鬆開她拉開了距離「我只是被你誤解有些不平，沒事的」

嘴角又揚起那抹淺笑，引得林漫不覺小臉一紅

抬起頭望著他

陳淵忽然覺得懷中一暖，低頭看到懷中的小人，一陣錯愕后

伸手抱緊，軟軟的小小的一個，一抹緋紅悄然爬上陳淵的耳尖

只聽到懷中的人悶悶地說道「阿淵，很幸運遇到你，可以包容我這麼多」

陳淵撫上她的頭「遇到你，也是我的幸運」

懷中的人又嘀嘀咕咕說了句什麼，淹沒在吵鬧聲中

「你說什麼？」陳淵疑惑地問道

而林漫卻猛地逃出陳淵的懷抱，跳到一邊「沒什麼，我去上課了」

這時，上課鈴也適時響起，走廊上陸續沒了人影

林漫逃似的跑回教室

邊跑邊用手捂住發紅髮熱的兩頰，暗罵自己了一聲「真沒出息，感動一下就想說真心話」

而她落不下的嘴角，卻在彰顯著她現在內心有多麼地激動

陳淵淡笑著看著她的背影，懷戀著剛剛溫軟的觸感

摩挲著手掌，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不過又想起她在醫務室情緒的激動和現在的惶恐

到底是什麼讓她這麼抵觸又恐懼呢

陳淵始終想不通

沒有追上林漫的腳步，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正是上課時間，漫步在寂靜的校園裡

走到學校角落小花園的長椅邊，坐下，對身邊的人說道「好些了嗎」

那人悶頭不吭，散發著濃厚的煙味

儼然是已經將一盒煙抽完的樣子

陳淵湊近他，一把攬住「以後陪她就好了，別自責」

風緩緩吹過他們，吹散了籠罩著程浩的煙味

兩人相繼無聲，就這麼靠著

耳邊只有不絕於耳的蟬鳴，和風輕拂耳畔的聲音

程浩忽直起身子，轉頭看向陳淵

攥著他的衣領吼道「淵哥，為什麼，為什麼我到現在才知道。還是從別人嘴裡」

「為什麼我一直沒有察覺出異常？」

鬆開攥著的衣領，低頭抓著頭髮自言自語道「我這個男朋友做的，這麼不稱職，怎麼對得起她」

一遍又一遍地捶打著頭